鳳金石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神物,比黃金還要亮,雖然沒有光照的情況下和黃金差不多,可一旦陽光直射,就會有強烈的反光,比黃金更甚,因為重量差不多,或許混入黃金中也不會給發現。


    但鎮民從古至今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對這些顏色豔羨的東西不太中意的樣子,也隻做裝飾作用,而互相之間的交易,都是以物易物,還別說,如此一來大家的矛盾也就少了,多了許多的淳樸,好比之前二狗就過來用勞動力換取我手裏的東西一樣。


    “看來夏小友對這裏的狗金情有獨鍾呀,不過你看到的這塊狗金鎮長很是喜歡,剛才我已經提過了,但她對你手裏的事物並不感興趣,所以小友就別想了。”駱瑜偷偷的和我說道。


    “駱老多慮了。”我輕咳一聲,心道這麽大塊的鳳金石,能夠製作出許多法寶呢,比如飛劍之類的,或許會多增加很多功能,韓珊珊最喜歡往飛劍裏摻雜厲害的新材料,孫婆婆的日記就記載過她當年研究引鳳棺的時候,有幸在活陣附近撿到過鳳金石,由此推敲出了一係列的使用辦法和法寶的製作方法。


    韓珊珊得了她的研究筆記,對這鳳金石可謂是十分向往,和全嬋妤走得這麽近,沒準就是為了打鳳金石的主意,我要是把這麽一大塊抬回去,天一道可就要大大的升級一次了。


    惜君看到我進來,立即就過來拉我去見自己母親,在一張普通的椅子上,我看到了那抱著黑貓的惜君媽媽。


    她站了起來,朝我點點頭,然後引我到旁邊同樣的椅子坐下,而駱瑜則坐在了我對麵的椅子上,惜君則站在了我身後。


    我感到了壓力的巨大,因為惜君媽媽一直在觀察我,就仿佛看待自己的女婿似的,目光中帶著些挑肥揀瘦的意味。


    “咳咳。”駱瑜看出我的不好意思,就把話題引向了一邊,開始用古語和惜君母親交流起來,惜君母親不知為什麽,數百年來也不學我們這的語言,倒也是傲氣。


    惜君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媽媽,卻不吱聲半句。


    “鎮長說了,外邊比較重要的事情已經問詢過孩子了,但有一些事情還不是很了解,想要從你這裏得到她想要的消息,好比是她的丈夫夏武之事,希望你能將你所知道的一一說明下,她不會虧待於你,你喜歡她孩子的事情,她已經聽她孩子說了,但這些都需要雙方家長來談,所幸你居然是周瑛的外孫,此事也並不是沒有商量的,但這也要讓她將此事稟明自己丈夫,方能決定此事,畢竟你也知道,天鳳一族的純正血統,皆是一脈單傳,而且為女子,因此傳承者絕無男子一脈之說,又因天鳳一族血統高貴,至高無上,故凡對我傳承者生出感情,需入贅我天鳳一族,這一點希望你也明白。”駱瑜認真無比的說道,似乎自己代表的是天鳳的威嚴。


    “這……”我一聽,回頭看著惜君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表情曖昧,又有些羞澀,頓時暗道糟糕,現在是怎麽解釋都會得罪人,不過又不得不解釋的情況,隻能說道:“前輩誤會了,在下是有妻子的人了,天鳳一族的高貴在下是知道的……”


    駱瑜微微皺眉,然後用古語和惜君媽媽說了幾句,等到惜君媽媽回話後,他卻莫名的啞然失笑,一副恍然的樣子,說道:“鎮長知道此事,就是你小時候娶的鬼……童養媳,這個不礙事的,孩子已經說明了,鎮長會和你外婆周瑛對此事進行對話,到時候並列也是沒問題的,畢竟先來後到也是值得重視的事,對不對?”


    我皺了皺眉,幹嘛把‘鬼’字故意拖長,難道是說我家媳婦不能生娃的意思麽?他卻不知道媳婦能變人。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都不是我說了算的,外婆和母親都沒吱聲,我能說什麽?還是等外婆來裁斷吧。


    惜君父親原來叫夏武,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那就是說瑞澤哥就是夏武轉世?


    “前輩,惜君和我情同兄妹,您說的事情,讓我覺得一時難以接受,和惜君的關係,我也沒想到這麽多,不如等外婆來了,這事有她決斷可好?”我想外婆肯定不會答應這事吧?現在我在別人家的屋簷下,怎麽回答都不好,說不行惜君又傷心,說行,那又違心,先等外婆來了解決引鳳棺的問題再說。


    “這……”駱瑜有些沉吟,當即回頭把這話帶給惜君媽媽。


    惜君媽媽出乎意料,直接點頭了,然後說了一大堆的話,讓駱瑜轉述。


    “你的決定很認真,就該是長輩來裁斷,那麽這個問題既然你沒什麽說的,她會親自跟你外婆周瑛說的,現在她想要問問,夏武在外麵的情況,因為孩子的爸爸因她而死,以一縷重要精魂轉世為人後,是否和她的精魂相互走到了一起?”駱瑜醞釀了好一會,才說的這段話。


    我咀嚼了話裏的意思,卻沒分清楚這精魂轉世和現在站在這裏的她的關係,就問起來:“請問前輩,精魂和精魂轉世是什麽?”


    駱瑜也有些想不通,看來也是從字麵上轉述的,當即又用古語的和惜君媽媽討論和問詢起來,很長一段的話過後,駱瑜說道:“好比現在的鎮長,不過是自己本尊的魂識,精魂已經分離出去轉世了,現在的她隻是一種念,有著過往的記憶,既是以前知識的集合體,類似本體的存在。而外麵一個叫做鬱小雪的孩子,是她的精魂轉生,雖然沒有她的任何記憶,但卻是繼承了她的精魂,也可說是身外化身,而精魂轉世的身外化身,是可以和本體感應,甚至融合的,一旦融合,就能得到以往的記憶,當然,如果不融合,他們還是他們自己,但卻也是身外化身,這麽說,你能明白麽?”


    我搖搖頭,又表情沉凝起來,如果融合,那鬱小雪和夏瑞澤還是他們自己麽?這實在讓我有些擔憂,解釋起來,仿佛是讓精魂轉生出去,而自己隻要呆在引鳳棺中坐享其成就好,到了後麵奪取了精魂轉世的一切,就是融合。


    可一旦融合,會不會因為受到曾經本體本尊的影響,開展出另一段不同的人生呢?我實在不敢想象。


    “你會融合鬱小雪,然後改變她該有的命運麽?她所作所為,都是因為你的感應而產生了另一種命運麽?如果你不感應她,是不是她就應該隻是個單純的女孩?過著平凡的日子?享受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卷入你和夏武的命運之中?”我臉色有些不大高興,如果是這樣,那鬱小雪為她精魂轉生,是不是悲劇就很難說了。


    駱瑜不敢回答我,就把這段話答複給了惜君媽媽。


    一陣的沉默後,惜君媽媽才開口述說起來,而駱瑜在旁邊一直點頭,好一會說道:“她叫贏珮,而那接受她精魂轉生的孩子叫鬱小雪,命運都是自己選擇的,如果那叫做鬱小雪的孩子不想去做,她也不會去幹擾,畢竟進行精魂轉生,好比她用自己的生命去重生,現在她剩下的隻是魂識而已,隻是一種記憶載體,雖說可以叫做本體,但並不能做出什麽來,一切的選擇權,還在鬱小雪這孩子的身上。”


    命運一說,實在是糾結難清,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引導著誰,包括連我,也不知道祖龍為什麽選擇我作為氣運之子,而媳婦姐姐為何就會願意成為我的童養媳,但如果媳婦讓我去幫她做什麽,我會不顧一切,而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命運的一種?


    簡單而言,就是選擇和不選擇的關係。


    鬱小雪選擇了命運這條路,而我何嚐又不是?無論是被動還是主動。


    想通了這一點,我也不再去分得那麽清了,既然不是強迫性的,那一切選擇也都在自個身上,對錯也是自己去承擔,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是自己選擇來的,怨不得別人了。


    我把鬱小雪和夏瑞澤的事情說出來,包括近況、還有黑瞳的事,並且詳細問起了黑瞳到底是什麽,雖然我隱隱已經猜出和聯係上了真相,但讓贏珮本人說出,或許更有說服力。


    “你說的黑瞳,困於一片叫做十萬大山的地方,如果鎮長猜得不錯,應該就是夏武的魂識,它包括了記憶載體,有所執念,所以做事才如此乖張,小友想象下,當年夏武親眼見自己女兒死在摯友劍下,又經曆交換寶劍以斷情義的傷心之事,其中的怨念何等可怖?最後還死於殺女幕後仇人之手,如此殺子之仇,摯友之恨,又報仇不成反被殺害,其戾氣的可怕,連我想起都覺得控製不易,而最後能以魂識躲入青天卷逃出就更實屬不易了,也怪不得呀……況且他的精魂轉生,恐怕還並非自己的意願,要不然,怎麽魂識又怎會給困入十萬大山中,由你放出來?他化身怨念之眸,恐怕也是一種執著吧。”駱瑜的這話,讓我渾身顫栗,看來給青天卷兜走後,夏武的命運並不是一帆風順的,還經曆了各種坎坷,可謂命運多舛。


    那誰分離了夏武的精魂,將他的魂識捆縛在十萬大山中?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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