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那個拎著手杖的陸不平突然大喊了一聲:


    就在慕容白愣神的功夫,


    此人用比正常人還快的步伐迅速走了過來,


    也不管慕容白,而是隔著他朝我恭敬的拱了拱手,


    “許主任,老夫幾人知道不是您的對手,所以也沒有做無謂的掙紮!”


    “不過如今欲宗宗主和左右護法神秘失蹤,宗內其他兄弟人心惶惶,”


    “確實還需要虎公子這樣的頂梁柱站出來重整旗鼓,”


    “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想你們特案局也不希望整個江湖秩序混亂不堪吧?”


    這老家夥深諳說服之道,


    頓了頓等我消化後這才繼續說道:“我們未來的宗主被你們特案局捉住關起來了,”


    “這樣勁爆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怕是我們欲宗的兄弟要炸鍋了!”


    “嗬嗬,我發現你這名字取錯了,不是路不平,而是人不行!你們不服氣能咋的?”


    慕容白調整了下座椅,往後靠了靠後戲謔的反問了一句,


    “嗬嗬,”


    “欲宗兄弟千千萬,各行各業都有,真要惹怒了欲宗,罷工罷市製造騷亂,不出三天,”


    “每個省份的長官就得給你們領導打電話!這樣一來怕是誰都不會好過!”


    “打唄!和我有啥關係,”慕容白一句跟一句一臉的無所謂。


    此刻的陸不平臉色變差了很多,


    眼角的肌肉一個勁的跳著,嘴唇蠕動了兩下後,


    冷聲說道:“嗬嗬,和你沒關係?”


    “別忘了,誰都有家人朋友,我欲宗的兄弟們真要是瘋狂起來……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誰也保不準!”


    慕容白此刻眼睛一眯嘴巴微張露出了一抹白牙,剛要說些什麽,


    我直接出言攔住了,


    “嗬嗬,老陸啊,打住吧,”


    “你這套說辭,嚇唬嚇唬一般人還行,可是這次你們踢到的鐵板是特案局!”


    “特案局成立以來這麽多年了,得罪過的江湖中人多了去了,”


    “再說了……要是怕被威脅,也幹不了這行,”


    “你們膽敢來陰的,就得做好承受特案局全體人員的怒火,”


    “可是!我們欲宗之人是不怕死的!你們惹到欲宗也要做好麵對欲宗的怒火!”


    陸不平的聲音依舊很冷,異常硬氣的把我的話頂了回來,


    “嗬嗬嗬,”我聽到後不住的笑了起來,


    普通人都怕死,但是那些個亡命徒不怎麽怕死,


    因為江湖上流傳著——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胡話。


    實際上,


    這樣的人死後,轉生當畜生還算好的,要是墮入無邊地獄,永遠出不來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我嘴角微翹唏噓的看向了站在車外的瞎子,


    “老陸啊……我友情提醒你一句,”


    “死亡不可怕,但是死亡並不是人的終點,因為死後會是另一段新旅程的開始,”


    “所以真正可怕的是……人死亡後的事情……”


    “特案局不能惹,尤其是我的六室是千萬不能惹的,”


    “原因就是——你們死前可能不歸我管,但是死後肯定歸我管!”


    “我說的意思你……好好琢磨琢磨?”


    我這幾句話說完後,


    車外瞎子立馬就不說話了,皺眉琢磨了片刻,眉毛一挑!腦門直接就冒汗了,


    可能是太緊張了,手裏握著的手杖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動靜。


    “哦忘了告訴你了,你還不夠檔次,讓上官養神來特案局找我吧!”


    我在副駕駛隔著慕容白,深深的看了一眼陸不平,


    發現後者之前挺直的腰身已經不知何時彎了下去。


    “老朽幾人自然會盡快上報此事,還希望許主任對我們公子手下留情,”


    我沒有答複對方而是擺了擺手示意慕容白把車窗升上去,


    看著車外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七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我靈機一動,


    對著車窗外大喊了一聲,


    “哦~對了,陸老先生,左佬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你幹的不錯!他很滿意!”


    我這句話說完,


    那個青杖叟陸不平的臉色大變,


    急道:“許主任,您可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不敢構陷老夫啊,什麽幹得不錯?何出此言啊!”


    “哈哈,再會了,陸先生保重,左佬給你代好!”


    我搖了搖手,


    慕容白一腳油門開上了主路,


    其實我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我潛意識裏總覺得,這個陸不平好像並不是太在意拓跋虎的生死,


    凡是閑著也是閑著,挑撥一下他們的關係,讓他們狗咬狗窩裏鬥吧!


    就算這事兒沒成,也會給他們幾個心裏留下互相不信任的種子!


    等車上到了主路,慕容白一臉的好奇,


    “老大,那個瞎子真是左天養的人嗎?”


    “我哪知道,是不是的和我有啥關係?”我笑著搖了搖頭,


    “嘿嘿,高!”慕容白奸笑著朝我比劃了個大拇指,


    “卑鄙小人,你們都是一群衣冠禽獸王八蛋!”


    那個拓跋虎聽到我們故意挑撥五散人的關係,急的胡亂叫罵著,


    二牛不用我吩咐,直接在對方的肚子上來了一拳,


    “呃……噦!”拓跋虎幹嘔的幾下,聲音放低了不少,不過還不太老實,


    我回頭給二寬一個眼神,


    後者收到後,點了點頭,


    然後趁著拓跋虎不注意,在其後腦勺伸手點了一指頭,


    後者直接一歪,倒在了二牛的肩膀上……


    汽車上了高速路後,慕容白在駕駛室上就坐不住了,


    故意誇張的擦了擦腦門的汗水,


    “哎呀,這一半天課真累啊,”


    看我和二寬、二牛都沒說話,


    慕容白又摸了摸肚子,


    “呃,肚子餓了都,該說不說,這俱樂部的飯菜味兒不錯,我聞著都饞了!”


    “老大,寬哥,牛哥,你們幾個口渴不,後備箱有水!”


    “那啥,用不用開空調啊……”


    我知道這小子


    閑得慌,要找人聊天,


    於是晃了晃脖子開口說道:“小白,你那麽多廢話啊,有事就說唄!”


    慕容白聽到我開口了,這才笑嘻嘻的看向了我,


    “老大,我有件事一直沒有想明白!”


    “不過這是您的家事兒,本不該我插嘴的,但是不說的話,我是真的憋不住!”


    “嗯,沒事兒,你問吧!”我靠著後座把眼睛眯了起來。


    “不是我多嘴啊,咱家妹子他大伯,就是那個周董,約你貌似就衝著一個長命鎖來的?”


    “難道沒有這個就不能結婚了?至於這麽大張旗鼓的專門約你過去談嗎?”


    “我總覺得不對勁啊,”


    “嗬嗬,有啥不對勁的,”


    “表麵上看似在問我要長命金鎖,實際上是在探究我對我妹的態度,”


    “最終目的是進一步想問之前他們退婚了,現在我們家還認不認了!”


    二寬後排也開口了,總結了一句話。


    “說白了,就是問東家還想不想娶二妮子唄!,”


    “嘖嘖,原來是這樣,有話直說唄,這些人活的可真累!”


    慕容白撇了撇嘴扭過頭專心開車了,


    “有錢人都好臉麵唄,別忘了當初是東家救了二妮子,”


    二寬在後座接過了慕容白的話茬,


    “然後他們又違約退了婚,如今見東家前途無量混出了成績,又後悔了,”


    “這話肯定不好明說,隻能通過那個什麽金鎖來探探的東家的口風!”


    “嗬嗬,那個周文正可不簡單呢,養著不少江湖中人,和欲宗也有牽扯,”


    我笑著提醒著二寬,


    後者見我又提起了欲宗,立馬來了精神。


    “東家,我總覺得你不應該放過那幾個老家夥,雖然他們對於咱們六室來說也算不得什麽,”


    “但是放在江湖上,其他科室的調查員碰上了還都是硬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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