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盡力氣,試圖甩掉阿棄緊握著我手腕的手,盡管使盡了力氣都沒甩掉,但是嘴上依舊不打算認輸的開口說。“那我就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接受,因為從內心深處厭惡你,你不覺得你自己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嗎?”


    我的這句話仿佛是激怒了阿棄,他拽著我手腕的手握得更緊,用力一拽,我離他更近,幾乎就快跌入他的懷裏。他的眼神變得陰沉,雙眉緊蹙,額頭上青筋凸起,嘴唇緊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整個麵部肌肉緊繃,顯露出一種強烈的憤怒和決絕。


    他的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腕,手指幾乎嵌入我的皮膚,我能感受到他的力量和決心。他的身體也向我靠近,散發出一種壓迫性的氣息,讓我無法逃脫。我被他的氣勢所震撼,隻能呆呆地看著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你說我是惡鬼?”阿棄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嘲諷和不甘。“嗬,那你知道惡鬼是不獨活的嗎?例如,現在的我,就想拉著你一起去當惡鬼。”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仿佛要透過我的眼睛看到我的內心深處。我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不禁打了個寒顫。我試圖掙脫他的手,但他的力量太大了,我根本無法動彈。


    說完這句話,用力一拽,就把我拽到了他停在一旁的車裏,然後迅速的鎖了車,車門一鎖,司機就一腳油門的駛離了陸離的家。


    我坐在後座驚恐的看著一旁的阿棄,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我也沒有大聲呼叫,因為這個時候,呼叫都是徒勞,我隻是惡狠狠的看著阿棄。


    阿棄也注意到我的驚恐與害怕,但是他的表情不再像剛才那樣猙獰,隻是自顧自的說。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麽樣?我可不像有些人,喜歡用強,否則,你還能安安穩穩的待著?”


    我瞪大了眼看著他,企圖平複自己的心情,強裝鎮靜的說:“那你要帶我去哪裏?陸離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找我的。”


    阿棄用餘光挑了我一眼,哼了一聲嘲笑道:“恐怕陸離今晚都發現不了你不見的,現在的他可有更要緊的事要做,壓根就顧不上你。”


    說完這句話,阿棄就不再說話,任憑我怎麽問,他都不再開口,好在澳門不大,車子沒開一會就停下了,應該是到了目的地。我打量了下這個地方,熟悉的環境,這是我前幾天剛來過的地方,錢老板的那個地下賭場。


    賭場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煙味、汗味和鈔票味的特殊氣息。燈光昏暗,隻有賭桌上方的吊燈灑下明亮的光芒,照亮了賭客們緊張的臉龐。


    我跟著阿棄走進賭場,耳邊傳來一陣陣喧嘩聲和吆喝聲,骰子的滾動聲、牌麵的碰撞聲和人群的歡呼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獨特的賭場交響曲。


    我看到賭客們圍坐在賭桌前,他們的眼睛緊盯著牌麵或骰子,有的麵紅耳赤,有的沉著冷靜,有的則是一副瘋狂的模樣。荷官們手法嫻熟地發牌,他們的動作流暢而迅速,讓人眼花繚亂。在這個地下賭場裏,時間似乎變得模糊,每個人都沉浸在賭博的世界中,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阿棄拽著我繼續往賭場裏麵的賭桌走去,我本來疑惑地看著一桌子的人,直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賭場裏人聲鼎沸,喧囂聲和吆喝聲不絕於耳。煙霧彌漫,撲克牌的摩擦聲和骰子的滾動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氛圍。


    梅老師坐在賭桌前,他的眼神專注而狂熱,緊盯著手中的牌,仿佛整個世界都隻有這張牌存在。


    他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似乎在期待著下一張牌的出現,又似乎在害怕著失去一切。梅老師的臉上滿是汗水,他的額頭青筋暴露,嘴唇也因為緊張而變得蒼白。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他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憊和絕望。


    但是,他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瘋狂地加注,仿佛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這一局上。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變得越來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膛。


    他的手指緊緊地握住撲克牌,仿佛要把它們捏碎。他的眼睛裏充滿了貪婪和欲望,仿佛要把整個賭場都贏下來。


    在這個賭局中,梅老師已經失去了理智,恐怕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贏。他忘記了一天前信誓旦旦和我承諾的離開澳門。此刻的他隻知道,自己必須贏,否則就會失去一切。


    然而,賭局的結果往往是殘酷的。當最後一張牌翻開時,梅老師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呆呆地看著賭桌上的撲克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漸漸地平靜下來,他朝自己臉上狠狠的打去了兩個巴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絕望和自責。


    我的眼神也愈發的冰冷,我看著站在一旁認真觀摩我表情,準備看戲的阿棄。


    側過臉,沒好氣的說道:“他不是已經上飛機了,你從哪裏把他帶回來的。”


    阿棄看我的眼神充斥著遊戲的味道,他已經低聲裝作親昵的對著我說:“因為,他是你老師啊,我那麽想了解你,怎麽可能讓他走了,當然是在他登機前就把他帶下來了。不然怎麽給你準備驚喜呢?”


    “你簡直太可怕了,他本來是要離開澳門,離開賭場的。”我忍不住的斥責了阿棄。


    但是阿棄卻並沒有因為我的斥責而生氣,反而顯得有些興奮,放開一直拽著我的手,用手指了指梅老師說。、


    “哦?是嗎?隻有我可怕嗎?你難道不是明知道他其實已經無可救藥,還試圖裝上帝,給他還錢,假裝給他希望嗎?我覺得吧,真絕望和假希望,有時候給假希望的那個人才是惡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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