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臉上露出一副仿佛你上當受騙的樣子,說道:“小姑娘,瞧見沒,我早就跟你說了那個老撈絕非善類,咱們可都是被免費邀請坐飛機過來的,哪有讓自個兒掏錢的道理呀!”


    聽他這麽一說,我愈發好奇起來,追問道:“既然一切都是免費的,那你們為何又要說這裏不好呢?”


    海叔這回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回答道:“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呐!剛來的時候確實如他們所承諾的那樣,給買好了機票,也發放了賭桌上的籌碼,但前提條件是得先簽下借條才行,如果不簽,不但不給籌碼,甚至連往返的路費都得由我們自行承擔。”


    “原來如此……那海叔您也簽借條啦?”我緊接著發問。


    海叔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應道:“那還能咋辦呢?難不成真掏出大筆錢財隻為了跑來看一眼?”


    我想了想,繼續試探性地詢問:“那麽海叔您,莫非是贏到錢了?我見您似乎行動挺自由的呢。”


    海叔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掀起衣角,將布滿青紫傷痕的後背展現在我眼前,苦笑著反問:“你覺得像這樣一身傷會是贏錢的跡象麽?”


    也許是看到我臉上依舊浮現著驚愕之色,海叔連忙向我講述起他所經曆的事情。


    據海叔所言,當他抵達此地之後,甚至都來不及仔細地參觀一下賭場,便被人拽去簽署借條。


    起初,海叔表現出強烈的抵觸情緒,認為自己遭受了欺詐。然而,領他前來之人並未發怒,而是提議讓他自掏腰包參與賭博。


    可惜的是,海叔早已在澳門將錢財揮霍殆盡,根本無法拿出資金繼續下注。


    經過一番思考,他心想:“反正無論是在澳門還是這裏,最終都是要簽訂借條”,於是僅略作遲疑,便果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後,海叔順利拿到了用於賭博的籌碼,並迅速投身於賭局之中。盡管這裏的環境與澳門相比相差甚遠,但對於那些沉溺於賭博的人而言,隻要有機會下注,就能吸引住他們。


    然而,命運之神似乎總是與那些如海叔一般嗜賭成性之人背道而馳。對於他們來說,傾家蕩產、一敗塗地隻是遲早之事而已。


    果不其然,當海叔最後一枚籌碼也化為泡影之際,那群人瞬間露出猙獰麵目。他們凶神惡煞般逼迫海叔還債,並將那張沉甸甸的借條甩到他眼前。


    隻見借條上清清楚楚地寫明,每日利息高達百分之二十!如此離譜的利率,簡直比吃人不吐骨頭的高利貸還要狠辣幾分。


    麵對這般無理要求,海叔自然毫不猶豫地提出抗議。可惜此時此刻的他早已身無分文,宛如待宰羔羊般毫無還手之力。任何形式的反抗都隻會招致一頓毒打。


    這群心狠手辣之徒下起手來毫不留情,哪裏會顧及對方是否年事已高?他們專挑要害部位下手,打得海叔苦不堪言。無奈之下,走投無路的海叔隻好撥通了那個早已與他斷絕父子關係的兒子的電話……


    原本海叔的兒子並不想插手此事,但實在不忍心看到海叔那痛苦的哀嚎聲,最終還是幫忙還清了欠款。


    錢財付清之後,那幫人便將海叔釋放了。畢竟對他們而言,像海叔這般年歲的老人,即使繼續關押也無濟於事,索性做個順水人情將其放走。


    然而,對於一個資深賭徒來說,身處賭場這樣的環境之中,又怎能抑製住內心想要賭博的欲望呢?


    盡管明知此地的高利貸利息如雪球般越滾越大,海叔仍然簽下了籌碼,心想反正自己這條命也不值幾個錢,大不了一死了之。


    而我與他初次相逢之時,恰好是他簽署籌碼後的次日,那時他手頭尚且有些餘款,因此能夠在此處自由進出。


    望著海叔那副自暴自棄的模樣,我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海叔,您究竟是通過何種途徑得知此處可以免費出簽的呢?”


    這次輪到海叔滿臉驚訝地看著我,他張大嘴巴說道:“當時賭廳裏每天都有人發小廣告,你難道沒有收到嗎?”


    我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收到任何小廣告。海叔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喃喃自語道:“你居然沒有收到,真是太奇怪了!我們這些經常一起玩的人幾乎都收到了呢。而且,我們當時還是結伴而來的,人數可不少哦。”


    “組團?可是我似乎並沒有看到幾個熟悉的麵孔呀?”我故意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問道。


    其實,這裏有很多眼熟的人,但由於彼此之間無法產生交集,所以他們並不相識。


    聽到我這樣說,海叔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惋惜,他歎口氣說:“那些還不起帳的人都已經被關起來了,至今仍然被困在單間裏沒能出來。真不知道等我手中的這點籌碼全部輸掉之後,是否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被關押在此處。”


    話音剛落,海叔還特意抬起頭來,用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看著我,提醒道:“小美女,這個地方可不是什麽好地方。既然你沒有簽署借條,那就趕緊離開吧。這裏的人一旦下起手來,絕對毫不留情,簡直就是要置人於死地啊!”


    麵對海叔好心的提醒,我點點頭表示我會考慮,然後勸海叔快吃點東西,因為這個時候海叔點的那一桌吃的已經都擺上了桌。


    海叔也不客氣的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我隻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然後就找了借口起身買了單。


    海叔進食的速度很快,很快桌上的飯菜就被吃的差不多了,剛才還滿臉好心提醒我的海叔,又開始邁著步伐朝賭廳走去。


    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想著謝景還在賭廳,我也跟著走了進去。


    踏進賭廳,海叔幾突然轉身問我:“小美女,你換了多少籌碼啊?”


    我數了數手上的籌碼說:“就3萬多吧,怎麽了?”


    海叔的眼角裏突然流露出了貪婪的目光說:“小美女,籌碼給我吧,我幫你賭,贏了算你的,你快離開這裏吧,這裏真的不是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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