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陸離那張因情緒激動而顯得異常緊繃的臉龐,青筋在他額頭上鼓起,如同一條條蜿蜒的河流,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我輕輕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無奈與決絕:“那,如果我真的選擇與你一同去死,你能否答應我,將謝景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陸離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瞬間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不解,仿佛是在確認自己是否聽錯了什麽。


    片刻之後,他猛地回過神來,一把將我推到身後的沙發上,自己則站在了我麵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我。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幾下,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你……你究竟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情,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的語氣中既有疑惑,也有一絲憤怒,似乎是在質問我為何會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了陸離的目光,我的眼神堅定而清澈:“報恩吧,或許你可以這麽說。謝景雖然有很多地方並不如我所願,甚至可以說他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是,在這個複雜多變的世界裏,他卻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沒有利用過我的人。無論是你們口中的囚禁也好,還是所謂的玩物也罷,至少在他身邊,我可以不用擔心某一天又會被人當作棋子一般隨意擺布。”


    陸離聽了我的話後,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複雜。他緩緩地坐回到我旁邊的沙發上,身體似乎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側過頭來,用一種近乎於哀求的眼神看著我:“你……你原來已經恨我恨到了這種地步嗎?竟然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謝景的自由。”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不,陸離,你錯了。我並不恨你,因為那些過去的事情都已經成為了曆史,無法再改變。而且,恨一個人太累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恨任何人了。我現在隻想做好我自己,保護好我在乎的人,至於其他的,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陸離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夾雜著幾分嘲諷與不屑。他的話語也隨之變得愈發用力:“這簡直太荒謬了,你居然會認為謝景是那個值得你傾注情感的人?你對他寄予的期望,未免太過天真了吧。”


    言罷,他的臉色瞬間轉陰,目光如炬地盯著我,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仿佛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力,又似是在警告我什麽。“我始終認為,謝景對你的真心,遠沒有你想象的那般深厚。”


    話音剛落,陸離便站起身,步伐堅定地走向阿運,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運哥,謝景把你安排在這女人身邊,他的目的,恐怕遠不止於簡單的監視那麽簡單吧。我猜,他保險箱的鑰匙,此刻正掌握在你的手中,對嗎?”


    我愣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謝景的保險箱?這個詞匯對我來說完全是陌生的,我甚至從未聽說過它的存在。


    因此,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阿運,期待著他能給我一個答案。


    然而,阿運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阿離,你何必如此執著呢?你想要的東西,並不在我們兩人身上。無論你怎麽追問,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我心中的好奇之火,也讓我更加意識到,這場局中的秘密與複雜,遠非我所能想象。


    這時,陸離突然將視線從手中的物品上移開,再次轉向了我,他的眼神中似乎帶著幾分戲謔與無奈。


    直直地看著我說:“看吧,我早就說過,陸離對你的感情並非你所想象的那麽真摯。你竟然連保險箱是什麽都不知道,這豈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淡淡的嘲諷,仿佛在揭示一個我不願麵對的真相。


    說完這句話,他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物品,緩緩向我走來,直到站在我的麵前。


    他伸出手,溫柔而又略帶強硬地拉住了我的手,引導著我走向窗邊。


    窗外的世界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寧靜,但陸離的話語卻打破了這份寧靜:“你說說看,現在外麵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你的一舉一動,或許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下。”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嚴肅,讓我忍不住想要去探尋那背後的含義。


    然而,還沒等我來得及細想,陸離就像突然發神經一樣,猛地一用力,將我拽到了沙發上。


    他坐在我的對麵,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他緊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我告訴你,柳飄飄,從今往後,你的後半輩子都將與我陸離的名字緊緊捆綁在一起。無論你想要什麽,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盡我所能的讓你失去。但同樣的,你也需要明白,這一切都是你該付的代價。”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決絕與堅定,仿佛是在向我宣告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


    說完這句話後,他猛地站起身,轉身走向門口。隨著一聲嘭的巨響,房門被他狠狠地摔上,隻留下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有些莫名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等我聽著陸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後,才轉過頭看著阿運說:“謝景的保險箱是什麽東西?”


    阿運這時才走到我麵前說:“是少爺保管一些重要東西的櫃子,我猜阿離他們想要的是賭場的執照和地契。”


    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你是不是知道那東西在哪裏?”


    阿運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那東西要是那麽容易被找到,估計阿離就不會把我一起關起來了。”


    原來如此。今天的一切似乎都像是一場驚心排練的戲碼,我分不清哪個是真的陸離,哪個是假的。


    我靠著沙發,腦子開始運轉,總覺得這裏麵的事顯得詭異又多變,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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