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布魯克說自己是教授‘士氣戰’的教官時。


    張玄這才明白,為什麽昨天在來的路上,他會如此推崇‘士氣戰’對戰爭的影響力了。


    該說不說,這哥們兒也是真夠敬業的,開著車,都不忘跟人說自己的畢生所學。


    二人結伴一路往教室的方向走去,不過因為布魯克需要去準備一些教材,所以在臨近教室之前,他便跟張玄分開了。


    張玄走入教室。


    此時的d類教室之中,已經聚集了十多號學員。


    相熟的,這會兒正聚在一起聊著天。


    而其中,身上綁著繃帶的安德魯就坐在角落的一個位置。


    看到張玄過來,安德魯有些吃力的抬手招了招。


    張玄走過去,打趣的問道:“怎麽,你不打算在醫務室多睡幾天了?”


    昨天看安德魯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沒想到這才休息了一個晚上,竟然就能自己來上課了。


    由此可見,楊天霖師傅不光是武藝高,這醫術也是半點不遜色啊。


    安德魯沒有回答張玄這個問題,而是黑著臉問道:


    “我聽說,你昨天跟伯尼打了一場,把宿舍都打爛了。”


    “伯尼跟你說的?”


    “不,是校長跟我說的,他不但跟我說了這件事,還跟我要了一筆錢,說是宿舍家具損壞的賠償款。”


    “哦。”張玄眨巴著眼睛,不為所動。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幾秒,安德魯這才開口說道:


    “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宿舍損壞,卻要我來賠錢?”


    說著,安德魯還模仿瓦倫丁的說話方式,甕聲甕氣的說:


    “我朋友安德魯有的是錢……你猜這話是誰說的?”


    張玄嘿嘿一笑:


    “瞧你那小氣樣兒,都哥們兒,花你點錢而已,計較這麽多做什麽?再說了,這件事難道你就沒有責任麽?”


    安德魯的臉色更黑了:“這還賴我身上了?”


    “是啊。”


    張玄理所當然道:“要不是因為你,那伯尼教官也不會一上來就下重手,他要不下重手,我也不會跟他打成這樣,而且,我把他打了,不也是為了給你報仇麽?”


    “那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


    “不客氣。”


    二人說話之時。


    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布魯克手裏拿著一本筆記本來到了教室門口,輕輕咳嗽一聲。


    教室內的眾人也都紛紛停下了說話,齊齊坐好。


    “各位早上好,今天的天氣真不錯不是麽?”


    布魯克笑著走上講台,將手中的筆記本放下後,便說道:


    “我是你們新來的副校長,同時,也是d類課程的新教官,我主要負責的,就是傳授大家關於‘士氣戰’方麵的知識。”


    “關於‘士氣戰’,各位可能還不是很了解。”


    “其實,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秘密廣播宣傳工作,這種工作,在敵後運動中,是絕對必不可少的。”


    “而這種秘密宣傳工作,被我分為‘黑色’宣傳和‘白色’宣傳。”


    “這什麽是黑,什麽又是白呢?”


    “我概括為四個字,一‘假’一‘真’,一‘正’一‘反’。”


    “今天,我就先來給大家講一下這所謂的‘黑色’宣傳……”


    布魯克在講台上講的頗為認真。


    台下的一眾學員們,也沒有人開小差或者搞小動作,每個人都一本正經的,拿筆做著筆記。


    就連張玄,也聽得格外認真。


    在布魯克的講述下,張玄也逐漸了解到了許多秘密宣傳知識。


    所謂的‘黑色’宣傳,其實主要講究的,就是一個‘騙’字。


    偽造事實,迷惑大眾。


    舉個例子,就是偽造某項軍事命令並將其散播,向你所想針對的目標,側麵傳遞這項虛假的軍事意圖,來達成自己的真實目的。


    這麽看,的確是有些籠統,但若是舉一反三一下。


    將其套用在反偵察戰術上,也同樣是可行的。


    當然,這樣的黑色宣傳也並非無往不利,甚至可以說,失敗率很高。


    因為敵人不是傻子,不可能什麽東西都信。


    所以,任何一項宣傳戰術在啟用的同時,都需要做好失敗的準備。


    在達成最終目的之前,首先一點,就是需要保全自身。


    。。。。。。


    兩個小時的課程,一晃眼就過去了。


    張玄有午休時間,但安德魯可沒有,他還需要趕去下一堂課,參加其他學習訓練。


    所以,張玄便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去找一趟楊天霖。


    不過他這剛到楊家小院的門口。


    卻見到一群人圍在醫務室的門口,看上去頗為熱鬧。


    就在張玄好奇這些人在幹什麽的時候。


    裏麵忽然傳來說話聲:


    “太囂張了!伯尼教官,一個新來的,竟然敢將您打成這樣!?”


    “伯尼教官您放心,這件事我們戰隊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對,一會兒我們就去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小子,讓他知道知道,這地方是誰說了算!”


    “就是,他區區一個人,還能翻了天不成!?”


    群情激憤。


    張玄在邊上聽了這些話,臉色也是頗為古怪。


    他還真沒想到,這伯尼教官,竟然會有這麽多無腦的擁護者。


    病房內。


    躺在病床上的伯尼教官臉色不太好看。


    畢竟自己打輸了是事實,這還要讓學生給自己報仇,這多少有點太丟人了。


    但這些小家夥們畢竟也是在為自己著想。


    所以,他也隻能盡可能的用柔和一點的語氣說道:


    “達內爾,你們沒必要這樣,真的,這件事情本身對方也沒什麽錯,畢竟當初你們剛來的時候,不也經曆過這種事麽?”


    站在病床邊上的達內爾卻是冷哼一聲道:“伯尼教官您不用勸我們,我們戰隊的每個人,都非常敬重你,如果不是你教了我們這麽多東西,我們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所以,今天哪怕是不教訓教訓那個小子,也要警告警告他,讓他以後在學校不要那麽放肆,相信馬克西知道了這事兒,也一樣會同意我的決定的。”


    聽到馬克西的名字,伯尼臉上的無奈更深了。


    正待說些什麽的時候。


    病房外,忽然傳來了妻子楊娟的聲音:


    “格林伍德先生?今天來這麽早麽?”


    聽到這聲音的不隻是伯尼,達內爾一眾戰隊成員們,全都紛紛回頭看向門外


    此時,就在病房外的院子中,張玄笑著衝走來的楊娟點頭說道:


    “中午好,楊娟女士。”


    楊娟笑道:“我父親他昨天扭到了腰,今天可能沒辦法陪你練手,不過你要是想找他聊聊的話,他倒也是有空的。”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說,她已經說服了自己老父親,同意傳授張玄武藝了。


    張玄頗為感激,對楊娟一拱手道:“多謝了。”


    “不用客氣……”


    二人說話之時。


    在達內爾的帶領下,幾名戰隊成員走出了病房。


    張玄瞥眼看了這幾人一眼,沒有理會他們,對楊娟道:“那我就先去了。”


    “卡爾·格林伍德是吧?”


    達內爾帶著幾人走來,臉上帶著趾高氣昂的傲氣:“你跟我們出去一下,有事情要跟你說。”


    見此,楊娟皺眉嗬斥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還不給我出去!”


    達內爾對楊娟道:“楊女士,您放心,我們不會在這裏鬧事,但這個格林伍德,我必須跟他好好談談。”


    楊娟還想說點什麽。


    張玄抬手攔住,看向達內爾:“要出去談談對麽?”


    達內爾揚起下巴,不屑的道:“對,你不用害怕,就隻是談談而已。”


    “行,走吧。”


    張玄也沒廢話,跟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沒有說太多的必要。


    既然要談談,那就‘談談’好了。


    說完,張玄轉身向著院子門口走去。


    而達內爾跟那幾個小子也是絲毫不客氣的跟了上去。


    在他們身後,楊娟一臉擔憂的看著這一幕。


    隻不過,她擔心的對象,並不是張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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