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清脆的鳥啼,印著貓貓圖案的窗簾被拉開,陽台外透出了淡淡的光線。


    “啊,才淩晨。”


    今天是休息日。


    她伸了個懶腰,換了身淡藍色的上衣,白色的長裙。打開門,夜雨後微涼的空氣撲麵而來,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煙味。


    家入硝子已經換上了白大褂,微卷的長發有些淩亂地披在肩後,呆在門口旁邊出神地吸著煙。


    欄杆邊的煙灰缸已經盛滿了煙頭。


    看起來已經在外麵很久了。


    “硝子?”


    一聲呼喚,她回神地轉過了頭,說道:“是你啊,早安。”


    “早安。”


    露子看著她有些憔悴的麵孔,雙眼下方是濃重的黑眼圈,大褂的末尾沾著水珠。


    “硝子是剛回來嗎?”


    她點了點頭,又吸了口煙:“昨晚有幾個病人要忙著治。”


    她淡淡歎息:“交流會之後,因為咒靈的襲擊,很多人都落下了傷病,這幾天一直在加班。”


    露子帶著擔憂的眼神看她:“你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


    “已經習慣了。”


    她把煙頭丟進了缸裏,看了看手表:“我得去上班了。”


    麵前突然遞來一包煙。


    “……欸?”


    “之前在國外買的,要不要試試?”


    硝子愣愣地點了一支,鼻間充盈著雨後初霽的玉蘭清香。


    “真不錯。”她眯起眼睛。


    “謝謝。”


    露子順道也抽了根:“這沒什麽,既然你這麽疲憊,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那怎麽可能!”她隻當在開玩笑:“要是真的能休息一會就好了。”


    良久,飄來一道詢問的聲音。


    “那,我來幫你上一天班怎麽樣?”


    “我也會反轉術式。”


    硝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連煙頭燙傷了指甲都沒有察覺:“……你是認真的嗎?”


    “嗯。”


    她又小心翼翼地確認:“真的嗎?”


    她指了指自己:“我可以放假?”


    露子有些失笑,推了推她:“就一天你就高興成這這樣。”


    眼前這個已經28歲的女人無神的雙眼逐漸閃爍出了光芒,她匆匆折回房間,“哐咚”幾下就收拾好了行李。


    “……你這是?”


    硝子一掃眉眼的鬱氣,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道:“我要去橫濱旅遊了,醫務室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說罷,她就跟一陣風一樣飛下了樓,兩三下就不見了身影。


    “……”


    啊,看來平常真的很辛苦呢。


    露子來到了醫務室。


    此時此刻早上七點整,外頭已經坐滿了病號。


    她麵不改色地戴上硝子的執照走了進去。


    已經開始後悔了。


    一落座,人群就沸騰了起來。


    “新麵孔?”


    “什麽新麵孔,那不還是家入醫生嗎?”


    露子歎了口氣,拿出了硝子給她的事務叮囑。今日預約的病號她早就排好藥了,而自己則隻負責注射,遇到咒力傷害需要急救的就用反轉術式。


    “手拿出來,紮針。”


    病人看著她嫻熟的動作,“哇”了一聲:“家入醫生,你今天沒有那麽用力耶!”


    久病成良醫,在她以前生病的時候醫院偶爾會爆滿,為了不麻煩別人就自己學會給自己注射藥物了,連那些常用的藥都能說出完整的配方來。


    對自己當然不可能那麽狠了。


    “閉嘴,下一個。”


    海膽頭少年默默地走過來,看到她時一臉震驚。


    她比了個“噓”。


    他木然地點點頭,僵硬地說道:“雪……家入醫生,請幫我治療。”


    她看著他額頭上的傷口,悄悄說道:“惠,怎麽回事?”


    他撇了撇嘴角:“加茂憲紀私下又找我跟他切磋。”


    “京都校的學生都這麽好戰嗎……”


    沒過了一會,一個頭前綁著兩股辮子的男生走了過來。


    這不加茂憲紀嗎,說曹操曹操到。


    或許是平安時期的緣故,她對加茂這個姓氏一直生不起好感,更別提惹了她的學生。


    治好後,她招了招手,拿出了個針巨粗的注射器,裏麵隻有微量葡萄糖。


    “哈?還要打針?”


    她溫柔地笑著,說道:“可以幫助你快速恢複,請把手拿過來呢加茂同學。”


    她使用了億點力氣。


    加茂憲紀齜牙咧嘴地走了。


    ……


    到了傍晚,門口已經沒有很多人,她疲憊地癱在座椅上,有點懷疑人生。


    你們咒術師的工作強度怎麽都這麽高?


    桌旁的視野裏踏入了一雙紅色的鞋子。


    “……老師?”


    她懶懶地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哈欠:“悠仁?”


    “哪裏受傷了,給我看看。”


    虎杖撓了撓頭,有些遲疑道:“啊嘞?我也不知道。”


    “沒病你來這裏做什麽?”她扶著額頭,不禁汗顏。


    “是我體內這個家夥說要來找你的!”他鼓起了腮幫子,氣呼呼地說道:


    “天天在我耳邊吵,還要搶我的手機,老師你管管他吧!”


    “……”


    我大概知道宿儺為什麽要搶你的手機了,因為他知道了你的“學習資源”,轉而來霍霍我。


    她沉默了一會,忽然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虎杖的臉上裂開了一張嘴,得意地吐出了兩個字:“直覺。”


    “露子,我今天要……”


    她立刻捂住這張馬上要禍從口出的嘴,淡定地朝虎杖說道:“我今天很忙,明天我們上課再見,好嗎?”


    虎杖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挪回了手,發現帶著癢意的掌心已經被吸出了紅印,還附帶著曖昧的水涎。


    她的臉泛出熱氣,兩麵宿儺真是個壞蛋!


    深夜。


    露子走進了空蕩的實驗室,找到了硝子往日的解剖數據和實驗成果。


    “原來在這裏。”


    “如果能找到咒胎的話,我就能開始嚐試創造一個新的‘容器’了。”


    她不斷翻找著這些資料,將它們的位置牢牢記了下來。


    ……


    硝子淩晨時分才回到了宿舍。


    發現了她還沒有睡覺之後,開心地拉著她分享了今天的旅遊風聞。並且贈送了一堆伴手禮。


    多麽美妙的假期,雖然隻有短短一天,卻讓硝子嚐到了少女時期的青春快樂。


    “啊,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停下來喘口氣了。”


    露子微微一笑:“今天已經很晚了,你還是先去休息吧,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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