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青龍等人恭敬的跪地,向坐在高位的那個尊貴的人回稟著西北的戰況。


    “你是說,南疆這一次將蠱蟲運用到了戰場上?”鶴北川停下筆,眼睛銳利的刺向憐心。


    “是的,王爺,”憐心低頭不敢與之相視,隻是態度越發恭敬。


    “看來,南疆這次是鐵了心要與大晉撕開表麵和諧的假象了。”鶴北川聲音平靜,眼神卻異常冰冷刺骨。


    在父親與南疆簽訂的協議中,就有這樣一條規定,禁止在戰場中使用蠱蟲。


    蠱蟲運用到戰場的危害主要體現在其神秘性和毒性上,它能夠造成嚴重的傷害和死亡。而且運用不當的話,不僅會造成對方軍隊死亡,而且還會危害到己方。


    蠱蟲的種類很多,威力巨大的有兩種。


    第一種是毒性攻擊的蠱蟲。這樣的蠱蟲一般會釋放出大量的有毒的物質,會對敵人造成中毒傷害導致敵人失去戰鬥力、昏迷甚至死亡。


    第二種是會傳播疾病的蠱蟲,它們可能會攜帶各種疾病病菌,通過叮咬或接觸傳播給敵人。這種疾病傳播可能會導致敵人感染疾病,削弱其戰鬥力。


    運用到軍隊是一把利器,鶴北川眼睛眯起,在心中想著。


    隻是,它造成的傷害不僅表現在戰場上,還有百姓生活的地方。


    蠱蟲釋放的毒性會造成周圍的生物死亡或者變異,而它傳播的疾病會大範圍的傳染,甚至會造成瘟疫。


    鶴北川緩緩閉上雙眼,記憶中的畫麵開始逐漸浮現出來。


    那是多年前的一場殘酷戰爭結束後,他和父親一同前往探望那些受傷的將士。當他們走到避難營帳時,一股刺鼻的草藥味撲麵而來,讓人心生不適。


    營帳裏到處彌漫著痛苦和絕望的氣息,地上和床上躺著一個個麵容憔悴的人,他們有附近的百姓還有戰場上受傷的將士。


    有些人不停地嘔吐,仿佛要將內髒都吐出來;有些人則麵露猙獰,表情扭曲得讓人不忍直視;還有些人瘦骨嶙峋,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看起來宛如行屍走肉。


    那時的鶴北川看著那些曾經相熟的將士伯伯們變成了那副他陌生的病容模樣,心中滿是悲痛,忍不住抱住父親的鎧甲大哭起來。


    他們和父親曾並肩作戰,但此刻卻隻能躺在簡易的床上,生命垂危。


    每一個病人都是一個破碎的家庭,每一張病床都是一段悲慘的故事。


    他的目光掃過整個病房,眼中所見皆是一片狼藉。牆壁上掛著血跡斑斑的繃帶,地上散落著廢棄的藥包,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這裏已經不再是救人的地方,而是一座被戰爭摧毀的地獄。


    “王爺,屬下已經將預防蠱蟲的藥包分發到整個軍營,附近的村莊也傳達到了命令,正在緊急製作中。”青龍接著回稟道。


    “嗯,草藥可還夠用?”陽光透過輕紗窗簾,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


    鶴北川神情溫柔地撫摸著書桌上的名字,這件事的進程要再快點了。


    “回稟王爺,新一批的糧食和草藥已經運往西北了。”白虎也上前回複道,這些天是他在盯梢。


    “那便好,既然一切還算順利,青龍你便向將軍府遞拜帖吧。”魏清的父親回京之後,被封為神威大將軍,將軍府的牌匾還是小皇帝親自提筆的。


    “是,王爺。”青龍回複道。


    鶴北川將目光不經意的投在月言的身上,她是言言的阿姐,對言言很好。


    別院內雖然守衛森嚴,但是對上更多的暗衛還是沒有絲毫勝算,他完全可以硬闖。


    不過這個念頭最後還是被他狠狠地壓下了。


    人人都說攝政王在麵對複雜多變的情境時,總能保持冷靜的頭腦和清晰的判斷力,仿佛一切都在其預料之中,


    但是這件事對於他來說總歸是不同的,他不希望惹言言生氣,也不想傷害言言的家人,讓他傷心。


    將軍府。


    “參見王爺,”魏大將軍名為魏水生,年輕時便是溫爾儒雅的儒將,現在步入中年,歲月不僅未在他臉上刻下太多痕跡,反而增添了幾分沉穩與深邃。


    言談舉止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從容與風度,仿佛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經過深思熟慮,恰到好處。


    “魏叔,近些年可好?”鶴北川將人扶起,聲音親切。


    先帝在世時,魏將軍和異姓王同時駐守在西北邊疆,但是他們之間存在著嚴重的意見不合。


    每次見麵時,總是會引發一場激烈的爭吵。有時候,魏將軍會指責異姓王粗魯無禮;而另一些時候,異姓王則會嘲笑魏將軍過於文弱。


    這樣的情況時常發生,使得人們普遍認為這兩個人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在戰場上,他們兩人展現出了驚人的默契和配合能力。


    當敵人來襲時,他們能夠迅速做出反應,並相互協作,共同殺敵。這種默契讓他們在戰鬥中取得了許多勝利,成為了軍隊中的傳奇。


    “好,一切都挺好的。”魏水生看著麵前身形挺拔讓人心生敬畏的攝政王,內心慰藉,看啊鶴傑,你的孩子可比你一個大老粗優秀多了。


    這些年發生太多事了,權力更迭,朝堂變更,因為害怕連累到將軍府,喻之這孩子便與他斷了聯係,獨自一人爬到如今這高位。


    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啊。


    “過了這麽多年,喻之才親自來感謝魏叔的幫助,還請魏叔莫要怪罪。”鶴北川將一旁的茶杯親自端到魏水生的麵前。


    “喻之言重了,都是一些小忙,不足掛齒。”魏水生將茶杯接過,因為暗中衛丞相一黨盯得緊,他這些年也隻是做一些舉手之勞罷了。


    “喻之,此次前來可是有要事商議?”魏水生抿了一口,將茶水放下,麵上染了嚴肅。


    若非要事,喻之他不會親自遞了拜帖前來。


    “魏叔,猜的沒錯。西北傳來消息,戰場上出現了蠱蟲。”鶴北川同樣神情嚴肅。


    “蠱蟲,”魏水生眉頭皺起,這事如此嚴重,為何朝堂之上沒人提起?


    “魏叔,可以先看一下這封信。”鶴北川將信遞給魏水生之後,便拿起一旁的茶杯品著,遮蓋的眉眼神秘莫測。


    “胡鬧,胡鬧啊,皇上這是要將我大晉的百年江山斷送啊。”魏水生怒氣衝衝地拍打著桌子,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都傾瀉在麵前的物體上。


    聽見他的話,鶴北川沒有什麽反應,信上是衛丞相與南疆的交易,以及小皇帝的蓋章。


    雖然他知道小皇帝可能隻參與了一部分,但是他這個人啊,眥睚必報不是嗎?


    “魏叔,息怒,喻之這裏倒是有一個辦法,可解燃眉之急,不知魏叔可要聽上一二?”鶴北川安慰道,那穩重的麵色倒是讓人心靜不少。


    “喻之但說無妨。”魏水生急促的呼吸平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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