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修仙試煉(八)


    看見姒嬈回歸,姞梁枍解釋道:“她剛剛使用了‘長虹貫日’卡牌,消耗有點大。”


    通過“長虹貫日”壓縮發射的靈力光束幾乎瞬間就將青蛟的大腦給攪了個稀巴爛,這還是因為付滄釗本身修為不算太強,這張卡牌的完全體可以釋放出粗如成年人手臂的光束,威能遠強於目前展現的樣子。


    聽到“卡牌”這個詞,姒嬈不由得將目光轉移到付滄釗手裏捏著的卡片,心中詫異。


    “其實強的不是卡牌本身,而是‘長虹貫日’的效果,它可以讓靈力高度聚合,更有青蛟注意力被分散沒有發現的原因,這才能以築基修為擊敗青蛟。”姞梁枍早就猜到對方會驚歎卡牌的強力,連忙出言解釋。


    姒嬈點點頭,將死去的神鸞鳥扔到地上,等薑娔勤前來處理。


    這一波處理完畢,她們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再見到別的靈獸出沒,遂決定繼續前進,希望盡早抵達浮澤秘境“中央”位置,弄清秘境異常來源。


    眾人幾乎不眠不休趕路,途中付滄釗依舊不忘初心,逮到罪脈就去敲一記悶棍,不過一擊得手的概率大為降低,似乎是修士間最近開始流傳某種怪談——隻盯著罪修敲悶棍的怪物,不僅會搶走牠們在秘境拿來的好東西,甚至連原本就有的裝備也會一並帶走,搞得罪脈們人人自危。


    對付滄釗來說,打一下和打兩下並沒有本質區別。


    考慮到還有姞梁枍的委托,姒元媿再也沒有阻止付滄釗,她發現小師妹眼神出奇的好,且行動力強悍,堅決不會放過視野範圍內任何一個罪修。這樣下去,也許能找到奪走“披星戴月”的那幾個家夥?


    有了“長虹貫日”做背書,她們不得不重視卡牌的威力。放任“披星戴月”這樣一張強力卡牌在罪脈手上,指不定要發生什麽事。


    薑姑邈手持羅盤,通過上麵指針變換為眾人指明方向。在某一刻,指針不再像平時那樣在一定範圍內搖擺,而是死死焊在某個位置,明擺著告訴她們那個方向有問題。


    “師媎,這個怎麽辦?”她向薑娔勤和薑寧奾求助。


    “你能確定是什麽性質嗎?”薑寧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向薑姑邈確認情況。


    少年仔細端詳手中羅盤,觀察指針,不一會兒便給出答複:“似乎是良性。”


    “那就去瞅瞅。”妘娥爽朗笑道。


    眾人改變方向,朝羅盤所指方向飛奔而去。望月峰二師媎姒婙曦隱晦地掃了眼一直大大咧咧的妘娥,低聲詢問自家師媎:“弦月峰那位首席是知道什麽嗎?”


    “你問我我問誰?”姒嬈撇撇嘴,腳下步伐如常,“不過有一點我是知道的,浮澤秘境上一次開啟她就來過。”


    不論如何,她們作為一個門派出來的門徒,怎麽也不可能互坑吧?


    “哦。”姒婙曦不再說話,專心趕路。


    有些事情,她們不好亂說。


    越是接近薑姑邈羅盤指向的目的地,她們越是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並且感到略微疲倦的身體得到了滋潤。


    年紀較小的三個女孩都覺得全身皮膚一陣刺痛,外界靈力持續不斷借助毛孔進進出出,雖然弄得身上很不舒服,卻能達到洗經易髓的效果。


    不過走幾步路的工夫,三個年輕人就好似脫胎換骨一般,腳下生風,步伐無比輕盈!


    “是靈脈!”薑姑邈驚道。


    靈脈所蘊含的天地靈氣之濃厚,足以形成直接可供人體吸收的靈力。修士一旦靠近,身體就會自然吸取靈脈周圍的靈力,這也是判斷靈脈的一個重要標誌。


    如果能在靈脈附近多修煉一陣,可謂事半功倍。


    這麽好的地方,自然聚集了不少罪修,牠們修煉阻礙重重,碰到靈脈這種好東西恨不得直接據為己有,以彌補和女修之間的天賦差距。


    不過,既然罪脈之人集聚,就難免發生爭執。


    “這個位置是我的!”


    “明明是我的才對!”


    “都滾開!都歸我了!”


    正在飛月派眾人前方不遠處,幾個罪修擠在一處洞窟入口處,互相祭出法寶,爭來鬥去。


    刀光劍影閃過,看得姒元媿連連搖頭,全都徒有其表。


    她想到自家師尊。


    她從未見過師尊出招,也從未聽過師尊授課。牠成天窩在自己洞府附近,整個人神神秘秘的。長久以來,她都覺得是師尊有高手風範,不屑插手俗事,可自打陪同兩位師妹走進這浮澤秘境,總覺得哪裏很違和。


    莫非,師尊牠——


    根本就不會戰鬥?


    就算吞月峰那群法係修士多少都有點戰鬥力,藥修可以配置毒藥,符修和陣修都是出名的高攻法係修士,連偏門的丹修好歹都可以扔個煉丹爐在敵人臉上……所以,師尊身上,究竟藏了什麽秘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難以根除。


    甚至用不上師媎們出手,三個年輕人已經躍躍欲試,她們還是頭一次遇上罪修紮堆的場合。


    <divss="contentadv">薑姑邈依舊發揮全場最佳陣修的作用:“這個方向正好。”


    姚立婷祭出飛劍,小心翼翼地控製它藏在男修們的視覺死角,等待合適的出手時機。


    付滄釗披上黑鬥篷,很快沒入黑暗。


    黑鬥篷是她五年前第一次前往集市的時候低價收購,當時花了她整整五塊五品靈石,要知道靈石這東西光一塊五品就能換取至少十來件粗布衣,黑鬥篷的價值可想而知。


    當初賣鬥篷給她的是一位罪修,牠覺得這種隻能削弱存在感沒法完全隱形的裝備過於差勁,就隻賣了五塊五品靈石。事實上如果放在市場上,售價可能不止一塊四品靈石。


    這倒是便宜了付滄釗,她不需要完全隱去身形,隻求每次單獨行動不引人注目。隻要運用得當,完全可以達成接近隱身的效果——比如現在。


    師媎們早就知道付滄釗就藏身於其中一位罪修背後,利用對方的影子掩蓋蹤跡,手中鐵沉木棍蓄勢待發。她藏的位置很巧,罪修背後隻有光禿禿的石壁,牠本人手裏握著一把樣式華麗的長劍,整個人卻瑟瑟發抖。


    一旁窺視戰況的姚立婷瞧見小師妹的動作,心中了然,便讓飛劍悄悄挪到這位罪修身側石頭凸起的位置,恰好和牠手中長劍維持同一高度。


    緊接著,她快速掐了個劍訣,近乎無形無質的劍氣悄無聲息襲擊了前方戰況中心某位罪修身後!


    “什麽人?!”受到襲擊後,罪修下意識回頭看,這下讓對手抓住機會一通亂砍,弄得牠很憋屈。


    牠發現,身後除了一個拿著劍的慫貨,什麽都沒有。


    陰冷的笑容浮現,罪修索性邊戰邊退,將戰況往偷襲者的方向轉移。


    不知不覺間,牠們已經遠遠偏離洞窟入口。飛月眾師媎會心一笑,趁機搶先進入洞窟,占好修煉位。


    且說到付滄釗借影子藏身的男修,這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見到戰鬥中心離自己越來越近,第一時間想不到反擊甚至逃跑,而是當場嚇傻了,呆愣在原地。


    付滄釗全身蓋在黑鬥篷底下,眉頭皺起,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而當一股腥臊味從身前傳來之時,她終於忍不住抽身離開。


    嚇破膽了。


    嚇破膽的罪脈一點用都沒有,還要繼續散播牠的“生化攻擊”,不僅讓其牠罪修大失所望,也消磨掉了付滄釗最後一點耐心。


    另一邊轉移戰場的那群罪修意識到有人搶得先機,戰鬥愈發激烈,時不時揚起塵土。付滄釗看準時機,往牠們腳下扔了張爆破符,符紙的顏色跟塵土高度貼合,一時間誰也沒察覺異常。


    爆炸之前,鐵沉木棍一掃,將嚇尿了的罪脈一並掃入爆炸範圍,本人則跟另兩位同門徒娣一起光速撤退。


    “轟——”


    爆炸引得周圍石塊紛紛碎裂、掉落,衝擊波不僅當場重創所有罪修,還將牠們掩埋在了廢墟之下。


    那張爆破符所含炸藥量,大概是付滄釗所畫爆破符中最多的一張。


    她還愁這東西威力太大不好在門派試驗,沒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場。


    東西她可以不搶,環境必須清理。


    三人走進洞窟,前方忽然傳來戰鬥的響聲,她們一驚,連忙加快腳步趕過去。


    事實證明她們多慮了,師媎們實力高強,將那襲擊而來的靈獸製服在地。


    付滄釗摘下鬥篷兜帽,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家大師媎站在靈獸屁股後麵收集什麽東西的樣子。


    “這是地脈血魔蛛,一種隻可能靠近靈脈生活的靈獸,”妘娥站在大蜘蛛身上壓製它,時刻關注姒元媿收集尾部蛛絲的情況,“它肚子裏那堆蛛絲很特別,纏到修士身上可以自動吸取鮮血,還有少許毒素,姒元媿很中意這個材料。”


    過了好一會兒,姒元媿手中血紅小球變得巨大無比,才招呼妘娥卸磨殺“蛛”。


    她心滿意足地捧著紅色絲線球,從乾坤袋取出靈棉,一點點搓成好用的棉線。


    靈棉應當來自門派種植。


    說來也怪,地脈血魔蛛的蛛絲是鮮紅的血色,靈棉則是一塵不染的純白,偏偏混到一起就成了暗紅色,令眾人聯想到某樣東西,便也沒有阻止姒元媿做起紡織活。


    她的動作比收集蛛絲還快,看得姒嬈不禁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把精力都耗在這種事情上麵,耽誤了實力提升,這才被望月峰趕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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