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滄釗一點也沒說錯,不過,與其說軍用卡牌的參數比民用誇張一些,倒不如說民用卡牌應當算作軍用卡牌的劣化版。


    為了不幹擾到居民日常生活,市政廳框定了民用卡牌的類別和參數範圍,而軍用卡牌在設計上無需注意這些,隻要能最大程度輔助都市城防軍,並且在所用白卡承受範圍內,就可以盡情發揮想象力。


    唯一讓姞梁枍耿耿於懷的點在於,付滄釗從哪裏知道軍用卡牌一共用到多少裝飾性紋路?


    進入都市之後她明顯停手了,也不存在可以了解的渠道,那麽隻可能是還在郊外居住時,她口中那位“姥姥”所教。


    結合剛才那位外來住民說漏的字眼,這一切都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而就在姞梁枍愣神的工夫,付滄釗已經代為完成了剩餘全部維修工作,墨色死魚眼微微睜大,直勾勾地盯著姞梁枍,燈光映照下熠熠生輝,仿佛在說:誇我誇我!


    姞梁枍頓時忍俊不禁,揉了揉比外表好摸一萬倍的暗藍色亂毛,寵溺地笑了:“挺好的,這下不用再肝了,可以多留點時間為葬禮做準備了。”


    頓了一下,看到付滄釗身上並不合身的襯衣和拖地長褲,補上一句:“還得給你訂一身好穿的衣服。”


    所謂的準備,其實就是喊來自助購物機器人,在屏幕上選取商品。


    由於付滄釗身高低於卡牌都市平均水平,她的衣服需要一些時間現場製作出來;姞梁枍就隻需要找到合適的尺碼,等快遞員或者快遞機器人送來現成的貨物就行了。


    多虧了前兩年新研製的“全息打印技術”,給付滄釗量身定製一套衣服所花時間並不比快遞現成貨物長多少,而當付滄釗一臉茫然地穿上姞梁枍為她挑選的款式,本就有點神遊天外的她看起來更呆了。


    倒不是服裝顯得她很呆,而是她不熟悉眼下的著裝風格。


    盡管表麵上不太有喜好偏向,但付滄釗多少更偏愛機能風服裝,唯一的區別就是裏麵必定穿著那件反複修改的拚接白襯衫。


    褲子也喜歡穿工裝褲或者休閑褲,隻不過穿進事務所那條不太合身,有點繃大腿,加上來月經染上了一小片,姞梁枍幹脆就給扔了。


    而姞梁枍給她買的這身,顯然跟著自己的愛好走了,是簡約設計的垂墜感燈籠袖白襯衣和純黑高腰闊腿褲,腰部點綴幾顆亮閃閃的金扣子,格調一下子就起來了。


    外套也選了設計較為簡單的過膝款派克服,有一層潔白如雪的仿狐狸毛內膽,摸起來舒服、穿起來暖和。


    當然,對於一個怕冷的孩子來說,光有這些還不夠,就訂了一身新的保暖內衣。這個做起來相對慢一點,不過反正付滄釗平時就宅在事務所不往外麵走動,也沒啥大問題。


    最後,姞梁枍提起嶄新的雪地靴:“試試吧,之前總穿那一雙了,該換了。”


    幸好付滄釗鞋碼偏大,姞梁枍可以從店裏訂一雙現貨的,不然還要等一周左右才能出門。


    看到那雙鞋頭微尖的靴子,付滄釗出於本能後退兩步,被姞梁枍笑嗬嗬地拉了回來:“很舒服的,不信你試試!”


    她試探著把腳伸進那雙短靴,起身走了兩步,果然沒有預想中那麽擠腳,明明冰皓琪的記憶告訴她“絕對不要穿尖頭鞋”。


    這是為什麽呢?


    反正去葬禮的衣服已經搭好了,付滄釗無需思考過多,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忘記把“披星戴月”揣進兜裏。


    冰皓琪仍然在裏屋睡覺,付滄釗打算過一會兒叫醒她,並交代明天參加葬禮的事情。雖說冰皓琪手上不知道為啥有一張卡牌都市的身份卡牌,但外形過於醒目的她突然出現在原住民葬禮,容易招來流言蜚語,所以還是留在事務所宅著比較好。


    對於一個懶癌晚期患者而言,宅家是最大的獎勵,尤其是一個人在家。


    次日。


    “……她是一位充滿愛心和熱情的人,總是關注著她人的需要,總是樂於幫助別人。她的微笑如春風般溫暖,她的眼神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


    “短暫的三十二年人生,她成長為一名出色的締造大師,年紀輕輕便成功設計一張性能優秀的軍用卡牌,她的離去是卡牌都市的一大損失。


    “盡管命運對她並不公平,但她卻從未放棄創作,從未放棄對生活的希望和對身邊人的關愛。她的堅強和勇氣讓我們倍感敬佩,她的離世讓我們倍感悲痛。


    “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但她的精神將永遠活在我們心中。讓我們用今天的悲痛,來銘記她曾經的存在,來銘記她的善良和熱情。


    “最後,願逝者安息,願我們心中永遠懷念她。”


    姞梁枍念完悼詞,深吸一口氣,朝混在人群的付滄釗招招手:“該你了,把‘披星戴月’交出來吧。”


    <divss="contentadv">眾目睽睽之下,身穿黑色過膝派克服的暗藍發少年一步一步走了出來,整個人站在那裏,就猶如一潭平靜的黑色湖泊,深不見底。


    “這孩子是誰?”


    “聽說姞梁枍新收養了一個孩子,難道就是她?”


    “‘披星戴月’怎麽在她手上?”


    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殊不知每一句話都清晰地流入付滄釗耳中,變成一塊塊大石頭壓在胸膛,令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姞梁枍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隻是讓你交出來而已,隻要你願意,沒人管你回去做不做一張同樣的。”


    付滄釗這才抿著嘴點點頭,從寬大的衣兜拿出那張銀白色的卡牌,華麗的閉環紋路一出來就使人目不暇接,沒多久就看暈了,不得已隻能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感歎設計者妙想天開。


    這也讓付滄釗的壓力減輕許多。


    “接下來,請第二位證人發言。”


    付滄釗全身一震,她知道自己是時候說話了。


    看起來比之前長了些肉的手指反複摩挲卡麵,她將自己在修仙界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那時候,我因為一場意外穿越進一個卡牌世界,這個卡牌世界同樣因為那場意外,有了許多穿越者在那裏。


    “我第一次遇上姞梁枍的時候,已經在那邊生活了五年,姞梁枍告訴我,她的朋友死在幾個異種手裏,並委托我幫助她回收‘披星戴月’。


    “後來我找到了那張卡牌,因為契合度很高,平時用起來很方便,就一直帶在身上。”


    安安靜靜的付滄釗氣質異常純淨,如一汪清可見底的湖水,又如晶瑩剔透的水晶,盡管身高比別人略矮些,還是引來人們嘖嘖稱奇。


    這回壓力就沒那麽大了,因為那些人說的都是一件事。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天賦很好的樣子。”


    守在葬禮現場的安防人員過來取走了卡牌。


    脫手那一刻,她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麽久沒用“披星戴月”,自己也幾乎要忘記它的存在,為什麽出手的時候還會難過呢?她不明白。


    天空中淅淅瀝瀝地落下小雨,正好葬禮也接近尾聲,參加葬禮的人便陸陸續續離開了。


    付滄釗注意到,前來參加的人數並不少,往少了說也得有二十來個,想來“披星戴月”的原主生前人緣不錯。


    她直愣愣地看著連名字都沒寫的空白墓碑,任由雨點淋在頭上,直到有人反複拉扯她的衣袖,才回過神來。


    “媽媽、媽媽……”


    注:卡牌都市的服裝默認高舒適度,並在其基礎上發展美觀性。


    今天跑了八百米,直接給我人幹廢了……氣管很難受,時不時需要清嗓子、咳痰,於是出去買了碗冰糖烤梨,吃下去感覺好多了。


    雖然不明白作用機理,但是至少好用。


    接下來還要碼一章,感覺人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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