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曉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往下說:


    “我沒有跟旁人提過這件事。”


    “廚子做的東西吃死了人,這是大忌,就像大夫治病,把病人治死了。”


    “之前來請我的東家,都不願把秘製配方給我,對我不夠信任。”


    “我更加不願說起。”


    溫寧很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你做的是什麽?”


    “魚生。”


    廖曉芸一邊回憶一邊說:“那人是我朋友,幾年前吃了我做的魚生,死於寄生蟲病。”


    魚生確實有感染寄生蟲病的風險。


    “什麽魚?你怎麽做的?”溫寧緊眉追問。


    “海魚,我朋友是遠洋貨輪上的船員,帶了一條回來,邀我去船上做魚生吃,做法都是按常規走的,調料也都是船上的。”


    “照這麽說,不應該出事才對。”


    跑船的人常吃魚生,但死於寄生病的隻是極少極少的一部份。


    但廖曉芸說:


    “我到現在都忘不了朋友病逝前的模樣。”


    “也忘不了朋友最後對我說的話。”


    “他怨我做的魚生有問題,害了他的命。”


    “他讓我永遠都不要離開縣城,不要再給別人做吃的,害了別人的命。”


    “出事後,我也沒再做過東西。”


    “海鮮粥和豆腐腦,是我教戲班裏的廚子做的,我一點也沒敢碰。”


    “陸夫人,我幫不了您,抱歉。”


    廖曉芸顫抖著肩膀撐站起來,向溫寧和陸景侯頷首一禮,然後就回後台去了,讓跑堂小哥哥來請陸景侯點戲。


    陸景侯看向溫寧,“有想聽的嗎?”


    溫寧搖搖頭。


    陸景侯就一眼都沒瞅戲單子,帶上溫寧走了。


    回到督軍府。


    已經是夜裏十一點。


    溫寧翻來覆去睡不著,爬起來坐著說:“廖曉芸的朋友死於寄生蟲病,但不一定是吃了廖曉芸做的魚生。”


    陸景侯側躺著,托著腮幫子,一臉寵溺的模樣,“嫋嫋,你想怎麽做?”


    “能開棺驗屍嗎?”


    “不能。”


    幾年前的事了,隔得太久,棺材都爛得不剩啥了,還驗哪門子的屍。


    溫寧愁眉不展,說:


    “廖曉芸的廚藝確實不錯,我很想讓他做宜新飯店的大師傅。”


    “我也真的願意把秘製配方教給他。”


    “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幫廖曉芸弄清楚到底是不是魚生出了問題。”


    陸景侯見不得溫寧發愁,給她想了辦法,說:


    “嫋嫋,可以這樣。”


    “讓情報處把這事好生查一查。”


    “遠洋貨輪的船員都是有備案的,包括身體的健康情況。”


    “還能查出來當時還有哪些船員,還吃過哪些東西。”


    “真要查出蛛絲馬跡。”


    “說不定就能峰回路轉。”


    溫寧仔細一想,這法子不錯,得要麻煩周處長多上點心。


    她說:“我們明天請周處長來督軍府吃頓飯。”


    陸景侯嗬嗬兩聲,捏捏溫寧的小鼻尖說:“周孝禮天天都想請我吃飯,李順推了又推,都煩了,你卻要請周孝禮來督軍府,這也太抬舉周孝禮了。”


    “我想籠絡籠絡周處長,好讓周處長幫忙。”


    “一通電話就行。”


    “真的?”


    “嗯。”


    陸景侯現在就打,快十二點了,也直接打到周孝家裏,說:“本座這有件事挺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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