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黎聽了,彎著明媚的眼睛,露出潔白的牙齒,蹭著墨暗的棉服,咯咯直樂。


    “我就知道哥哥想黎子了,黎子也想哥哥了哦。”


    小溫黎並不會藏著掖著,坦然的表達著對墨暗的思念。


    墨暗聽在耳中,入了心裏,種種複雜的情感退去,隻留下繚繞心尖的暖意。


    “兩個小家夥到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關係好的沒話說。墨暗趕緊過來吃早飯。”


    墨奶奶和墨爺爺年紀大了,睡得早,起得也早。


    好不容易放假小孫子早上能多休息,就沒有叫醒,所以他們吃過了,小孫子還沒有吃。


    墨奶奶趕緊擺了溫著的稀飯雞蛋包子和鹹菜,喊人吃早飯。


    “吃完早飯,你們要說多久,要玩多久,都沒人管你們。”


    墨奶奶樂得看兩小家夥玩得來,這些日子小溫黎不在,自家小孫子可沉寂不少。


    “黎子也在墨奶奶家吃點?”


    “你就別管黎子了,她媽昨晚夜深了才把她送過來。明明睡得遲,早上卻活蹦亂跳的早早醒了。我哄著吃了早飯,才來看的小墨暗。”


    “這孩子,聽說想小墨暗想得,在她媽那抹眼淚珠子呢!”


    外婆嘴上打趣外孫女,眼中卻藏不住見到外孫女的高興。


    這段日子外孫女不在,他們何嚐不是茶飯不思。


    “你這話說得,黎子想小墨暗了我信,可黎子就不想你們了?這我可不信。黎子離開後想不想外婆外公啊?”


    墨奶奶對被小孫子牽坐到餐桌前的小溫黎輕笑著詢問。


    “想的。”小溫黎被點名提問,還是她會的問題,毫不猶豫地仰著粉嫩嫩的小臉,眨巴著眼睛,甜甜道,“外婆外公對我最好了,墨爺爺墨奶奶也好。”


    “你這個小鬼精。”坐在沙發上的外婆聽了噗嗤一笑,心裏跟吃了蜜似的甜。


    “你家這小鬼精我可太稀罕了。”墨奶奶聽得也樂嗬,心裏舒暢,忍不住彎腰兩手托著小溫黎軟軟嫩嫩的臉頰揉了揉。


    小溫黎臉頰上的肉被擠壓著,一雙大眼睛更是湛亮。


    “奶奶,你說過捏妹妹的臉頰她會流口水。”正在剝雞蛋的墨暗瞧著自家奶奶稀罕個沒完,小溫黎這傻孩子還乖乖的不反抗,歎了口氣,忍不住出聲阻止。


    墨奶奶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對著小溫黎粉紅過頭的臉,明白自己稀罕過頭了,眼中含著歉意,“奶奶摸疼了沒。”


    小溫黎疑惑地搖了搖頭,“奶奶輕輕,不疼哇。”


    “不疼就好,不疼就好。下回奶奶一定注意。”墨奶奶鬆了口氣,回眸瞪了小孫子一眼。


    這小孫子雖是好意,可是拿她的話頂她,可真是出息了。


    外婆看著聽著,又見老鄰居出來時訕訕的樣子,不停地笑。


    墨暗被自家奶奶瞪了一眼,聳了聳肩,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是越來越多。


    他看著邊上攢著小眉頭,笨拙地剝著雞蛋的小溫黎。


    她還活著,老人們的心就還活著。


    “哥哥,給!”小溫黎看不懂墨暗複雜的眼神和想法,她將手中剝得坑坑窪窪的雞蛋遞了過去。


    墨暗看著好幾處露出蛋黃的雞蛋,也不嫌棄,接過來後就著稀飯吃了。


    小溫黎心滿意足,哥哥能照顧她,她也能照顧哥哥的。


    早飯剛吃了一半,外麵飄飄揚揚灑落柳絮般的雪花。


    小溫黎到底是孩子,晃蕩著粉色靴子,不停的往外麵看,心思明顯不在屋裏。


    墨暗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她那副孩子樣,心裏好笑,卻不說帶她出去玩。


    他倆都是孩子,能不能出去還得家裏奶奶們同意。


    不用問他都知道,下這麽大雪肯定不行,雪停了才有機會。


    奶奶們可不會想他們生病,他也不想小溫黎生病。


    “哥哥……”小溫黎耐不住性子,望著窗外的雪渴望極了,她還算機靈知道外婆肯定不會答應,就將主意打到願意陪她玩陪她鬧的哥哥身上。


    “嗯?”墨暗又往嘴裏填了口粥,用著鼻音回她。


    她那副心思,墨暗一眼看穿,卻裝著不知道陪她兜兜轉轉。


    “待會兒我們幹嘛呢?”小溫黎眼裏巴巴望著窗外的雪,就像在說玩雪吧,玩雪吧!


    “你想幹嘛?”墨暗咽下口中的粥水,不動聲色地裝作好奇問道。


    無論是他還是小墨暗都常常哄著小溫黎。


    小墨暗因為年幼,很多事情想不周到,更沒有顧忌。


    可換了他,小溫黎的心思注定是暫時打水漂了。


    小溫黎的眼睛艱難地從雪上移過來,渴求地看著他,拉著他的袖子開始無意識地撒嬌,“哥哥,哥哥,我們去玩雪吧!”


    “這些天隻有一個阿姨陪我,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我都沒有玩到雪的。”


    小溫黎嘟了嘟嘴,有些小失落。


    別看她在墨暗麵前活潑,在陌生人麵前卻是過分乖巧的性子,能主動跟保姆阿姨提玩雪,那肯定是真的很想玩雪。


    可是保姆阿姨拿錢辦事,不會想要橫生枝節。


    萬一小溫黎玩雪病了,阿姨肯定要受主人家怪責,甚至辭退,這都不是阿姨想要的。


    自然不會同意小溫黎去玩雪。


    胡芝芝忙著工作抽不開身,又擔心女兒玩雪會生病,肯定讚同保姆阿姨的做法。


    連著下了這麽多場雪,小溫黎愣是雪的邊都沒摸到,童心使然,自然更渴望了。


    墨暗想明白其中的緣故,本來鐵了的心,軟了幾分,願意跟她討價還價,“下這麽大雪,出去是不成的。”


    小溫黎耷拉了精致的眉眼,頗為悶悶不樂。


    她不開心,也不會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樣撒潑打滾。


    反而更讓人心軟。


    “不過我可以在家裏給你做個小雪人。”墨暗拿著紙巾擦了擦嘴,從凳子上下來,悄聲說道。


    這樣的事情還是做完再被奶奶知道吧。


    墨暗重生回了七歲,性子也有點放飛肆意。


    不過他的性子向來疏朗,這點變化並不奇怪。


    小溫黎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雖然不及自己親自玩雪好,但是能夠有個小雪人,在一次次被拒絕後,滿足極了。


    “哥哥,我們快去,快去。”小溫黎拉著墨暗的衣袖不住的搖晃。


    墨暗無奈地伸手掩了掩她的嘴,小聲道:“小聲點,被聽見可就沒了。”


    小溫黎明白,立刻不說話了,要多乖就有多乖,隻有一雙璀璨的大眼睛轉個不停。


    墨暗覺得有趣,捏了捏她秀氣的鼻頭。


    小溫黎乖乖被捏,也不生氣,她現在的心思都在小雪人身上。


    趴在貓窩裏睡意沉沉的三花貓甩了甩尾巴,餘光裏是鬼鬼祟祟進房的小主人,伸了個懶腰,毫無興趣地眯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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