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旋山,楊柳漁村


    一條大河奔湧向前,落日映射在,晚風吹拂的水麵上,熠熠生輝。


    少年嘴邊叼著一根狗尾草,輕鬆愜意,騎在一棵歪脖楊柳樹枝上垂釣。


    白皙的麵孔,精致立體,濃眉大眼直勾勾,盯著河對岸邊,幾名正在洗衣的同村少婦。


    “蕭月,你這家夥,又在偷看!……”


    隱藏在樹枝遮擋下,看入迷的少年,猛的一激靈,喉嚨滾動,心率陡然加快。


    麵紅耳赤,低頭轉向地麵上,那直呼他姓名的輕薄灰衫少女,尷尬笑個不停。


    “傻笑什麽,快跟我來,師傅有事找你。”


    蕭月連忙收起魚竿,縱身從兩米高的樹枝跳下,來至女人麵前。


    “師姐,我可真沒錢了,求你別把那件事,告訴師傅啊!”(┯_┯)


    原來,少年是一名穿越者,初來此界之時,隻有十五六歲,無依無靠,險些餓死,幾經周折拜入五元觀,當了一名外門弟子。


    整日裏打柴挑水,日子也算湊合,但是好景不長,有一天,師傅外出遊曆,師娘獨守空房。


    同門師兄弟惡作劇,偷偷在師娘茶裏放了點媚藥。


    月黑風高,人們早已安歇。蒼起溟砍柴挑水,忙至深更半夜,碰巧在柴房,遇到藥效發作的師娘。


    少年在五元觀工作大半年,猶如苦力,每天用木桶,從山腳下的一處泉眼接滿水,再挑到近千米高的山頂道觀中,如此往複十幾次。


    俗話說,禍兮福所倚,蒼起溟經過長時間勞作,雖然累,但也鍛煉出了一身腱子肉。


    熱血少年,火力旺盛,二人在柴房相遇,可謂天雷勾地火,師娘一襲輕薄連衣裙,酥胸微露,雲鬢半軃,凹凸有致的身材,性感豐腴。


    蕭月哪見過這等畫麵,根本把持不住體內積壓已久的情欲,雙方眼神迷離水波盈盈,慢慢靠近摟抱舌吻愛撫,開始偷嚐禁忌之果。


    風流一夜,自知犯了大錯的師娘,威脅不許將此事說出去,否則,就要他變成太監。


    蕭月自然守口如瓶,全力配合,可不幸的是,那夜自己的同門師姐,穆雲纓不知抽了什麽瘋,突發奇想,外出散步。


    路過柴房,撞見了他和師娘的一夜情,從此,穆雲纓便訛上了自己的小師弟,要其每月繳納一定數額的銀錢。


    不然就將他和師娘苟合之事告發,迫於壓力,蒼起溟每天忙完師兄師姐安排的任務,剩餘閑暇時間,便跑到山下附近的小漁村,釣些魚拿到街市上去賣。


    換來的錢,則是全部交給了穆雲纓手中。嗚嗚!慘,慘,慘……(??v?v??)


    “哼!小師弟,實話跟你講,師傅他老人家外出遊曆歸來,發現師娘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正大發雷霆,挨個審問是誰幹的,你呀!嘖嘖,可要慘嘍……”


    穆雲纓冷嘲熱諷,陳述道。


    “啊!”蕭月心驚膽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吧?才一,二,三四……怎,怎麽就懷孕了呢”??(???????)??


    “師姐,你要救我啊!”


    穆雲纓無奈搖搖頭,雙手環胸,看向跪在地上苦求自己的黑衣少年,淡淡道:“也罷,念你平日盡心盡力,為我洗衣擦鞋的份上,我就給你出個主意……”


    女人在蕭月耳畔說了什麽,不得而知,太陽落山,灰蒙蒙,雲霞漸變的天空,飛掠一行大雁。


    商量完對策,穆雲纓使用神通,召喚一柄飛劍騰空而起,蕭月未經修行,與普通人無異,摟著前者的腰腹,顫顫巍巍,跟在後麵。


    斡旋山,坐落於帝國,一處靈氣濃鬱的山脈之中,一年四季如春,風調雨順,也沒有什麽妖獸為害作亂,非常適宜人類居住。


    二人很快返回了五元觀,望著一眾師兄師姐跪在大堂殿裏,表情均是一臉惶恐。


    心中難免有些不安,怦怦直跳。▄█▔█●


    “師傅,小師弟叫來了。”


    穆雲纓單膝跪地在,一位白袍中年男子麵前,說道。


    “嗯,起來吧!”


    男子名叫葉謙,是五元觀的掌門,此時他正手持長鞭,抽打一名身寬體胖,臉色淤青的高大男子。


    啪啪……


    “啊!師傅別打了,徒兒真的不知道,是誰幹的。”


    長鞭狠狠抽在男子後背,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你身為本門派大師兄,負有監管之責,發生了這種事,你竟然不知,可見你平日裏,玩忽職守,疏於管教門下弟子,看老子不打死你個沒用的東西。”


    咻咻


    “啊!……”(?????)


    又是兩鞭尾風,直接將男子抽暈死過去,葉謙仍不解氣,大聲嗬斥堂下,那百十來號弟子。


    “他奶奶的,你們這幫兔崽子,趁老子外出,玷汙師娘,膽子挺肥啊!今日若是不供出元凶,那就在這裏跪到死吧!”


    蕭月混跡其中,噤若寒蟬,心中自顧道:“天靈靈,地靈靈,千萬別讓人發現是我!聽說師娘還有一個外出學藝的女兒,師傅肯定不會把她怎麽樣,可我就慘了啊!”


    少年極力保持冷靜,隻想等待事件一過,就找個機會溜之大吉。


    穆雲纓狐媚一笑,旋即消失,拱手道:“師傅,蕭月小師弟,近日探聽到有關失散多年父母的消息,想向您辭行,下山尋訪雙親。”


    “哦”葉謙背手,慢慢靠近跪在一角邊緣的小小少年,神色凝重:“小子,你早不辭行,晚不辭行,偏偏這個時候下山尋訪雙親,會不會太巧了啊?”


    蕭月嚇得直哆嗦,縮著脖子道:“師傅明鑒,弟子真的打聽到,帝都有一戶疑似我父母的人家,絕無妄言。”


    葉謙半信半疑,沉吟不語,忽的,一位丫鬟從內院跑來,大聲叫喊:“不好了老爺,夫人她,她要自盡啦!……”


    “什麽!”


    聞言,葉謙大驚失色,撂下眾人,直奔五元觀內院行去。


    “嗚嗚!我不活了,讓我死吧!”


    一間裝修華麗,寬敞整潔的屋舍,一襲水墨長裙的高貴美婦人,正尋死覓活,放聲大哭。


    幾名丫鬟把美婦圍在中央,生怕她出現意外,小心翼翼的伺候。


    “夫人”葉謙著急忙慌的趕來,衝進屋內,見自己女人沒事,焦急的心,方才平穩:“哎呀呀!我的夫人,你這是鬧哪樣啊!”


    那名模樣端莊,身材婀娜的美婦,哽咽道:“你個沒良心的,整日不見人影,現在又到處宣揚我偷漢子,你叫我以後怎麽見人啊?嗚嗚”


    氣的臉都快綠了的葉謙,反問道:“那好,隻要你說出,你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我便作罷。”


    然而美婦人隻顧哭泣,就是不正麵回答男子的質問。


    此時,蕭月正心急如焚的跪在大堂,擔心師娘會不會把自己給供出來。


    回想那晚,倆人恩愛纏綿時的激情,意猶未盡,春心蕩漾的少年,一會冷汗直流,一會麵紅耳赤。


    跪了約有兩個多時辰,盈盈月色撩人眼,百十號五元觀弟子,就這樣沉默不語,互相猜測是誰,做此大逆不道,有逆人倫之事。


    穆雲纓心態崩了,本想私下賺點小錢,貼補家用,卻牽連自身跪了這麽久,膝蓋都麻了。


    “這臭小子幹的好事,害本小姐一並受罰,還有沒有天理啊!”


    越想越氣,正欲起身,做檢舉揭發第一人時,狡黠的眼眸,突然看到葉謙攙著師娘有說有笑的走來。


    預感事態不對,旋即,又把憋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葉謙扶著懷有身孕的美婦來至大堂,露出詭異的笑容。


    “哈哈,你們都起來吧!唉,誤會一場,為師錯怪你們了。”


    聞言,上百名男女頓感詫異,應聲慢悠悠爬起來,對著前方恭敬一禮。


    “嗯,事情已經搞清,其實你們師娘早已有了身孕,哎呀!是我冤枉了好人,錯怪你們了,都散了吧!”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令得蕭月那是喜憂參半,被鞭子抽打的高大男子,自認倒黴,白挨了一頓毒打。


    高坐大堂之上的美婦,眸中餘光暗中觀察少年,氣定神閑,靜不露機。


    旋即,在場眾人一哄而散,各自回房休息,穆雲纓慶幸剛才沒有多嘴,睿智機敏的她,自然不會傻到戳破這種醜事,給自己找沒趣。


    蕭月尾隨其中,行至柴房,獨自一人,砍柴燒水,準備洗腳安歇。


    “原來不是我的啊!就說嘛,才四五次,哪那麽容易懷上……”


    少年吹著口哨,坐在爐邊添柴扇火,自娛自樂。


    “吭吭……”


    驀地,葉謙不知何時出現在柴房門外,咳嗽兩聲。


    “啊”蕭月心神一凜,連忙,跪地磕頭,道:“師傅,你怎麽來了。”


    “哼哼,真自在啊!你小子來我五元觀也有一年了吧?”


    “稟師尊,十個月零三天。”


    葉謙頷首,捋了一把胡須,示意少年起身。


    “跟我來。”


    葉謙神神秘秘,三回九轉,二人來到山門外一處隱蔽的洞穴。


    進入其內,伸手不見五指,滴滴答答,隻聽見水滴掉落的聲音。


    蕭月緊跟男子身後,走走停停,約有小半個鍾頭,期間不止一次揣測,葉謙已經發現他跟師娘的奸情,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悄無聲息幹掉,毀屍滅跡,也不是沒可能。


    一想到自己要像一條野狗一樣死去,何其悲涼,微如螻蟻,一介炮灰,或許就是他的宿命。


    葉謙陰沉個臉,走到山洞盡頭,使用秘法將一扇塵封多年,長滿青苔的石門打開。


    取出數道符籙,和一把有些鏽色的飛劍。


    蕭月吞咽一口唾沫。


    “師傅,這是……?”


    葉謙輕然一笑,:“這是我製作的一些靈符,還有這把飛劍送予你,防身用。”


    蕭月微微失神,語塞不敢說話。


    “念你來我宗門,勤勤懇懇,工作這大半年的份上,臨走時,為師也不好意思,讓你兩手空空下山不是。”


    聞言,蕭月雙膝跪地,謝個不停,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有此機緣,得到師門賞識,心生愧疚,忍不住墮下淚來,嗚嗚。


    “唉唉,我說你小子要不要啊!該不會是嫌棄東西不好吧!雖說我沒傳授你什麽本領,但你依靠這些靈符,遇敵自保逃命還是沒問題的,還有這把劍,我在裏麵注入了三道劍氣,威力足以斬殺,結丹期以下的任何人或妖。”


    蕭月再次叩首,痛哭流涕:“多謝師尊賞賜,徒兒下山絕不敢忘記師門的再造之恩。”


    “哈”


    葉謙笑了笑甚是欣慰,旋即,施展手段將符籙和飛劍的使用方法,化作一道信息流,飛進了少年眉心處。


    “行了,你有了這些東西防身,一般的妖獸對你造不成傷害,快快找你的家人去吧!”


    蕭月擦去眼中淚水,站起身接過靈符和飛劍。


    二人走出山洞,葉謙語重心長的對著少年,最後說道:


    “小子,你記住。人類思想的根本動機,其實是對恐懼,衍生出來的一種自我保護意識。所謂趨利避害,正是如此。


    而恐懼的本質,則來源於火力不夠強大,或者防禦力不足,被迫做出的一種求饒妥協。


    你隻有不斷變強,對這個世界才不會感到恐懼,明白嗎?”


    言畢,葉謙化作流光,轉身飛回山門,隻留下蕭月,孤零零一個人,望著浩瀚壯麗的星空,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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