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是大年夜。


    防風夫人求了防風小怪許久,都沒能把孩子們放出來,隻讓她給孩子們送去了年夜飯菜。


    她隻給自己的兩個孩子準備了飯菜。


    在她看來,防風邶是那個罪魁禍首,她沒親自打他一頓就不錯了,怎麽可能管他?


    他又不是沒有親娘。


    可他的親娘不知道他在被關禁閉。


    好在他還有妹妹。


    母親送來的飯菜意映一點都沒有動,統統送給了流霜沉璧她們。


    因為母親說是父親讓給她送來的。


    她還在生他們的氣,不想吃他們送來的飯菜。


    早在前一天,她就召喚出傳音鳥,去給自家“九味火鍋”的掌櫃發消息,預定了兩個鴛鴦鍋,連鍋帶食材外送到折柳苑。


    一鍋送到流霜和沉璧的廂房,一鍋送到她這裏。


    她給了護院大哥一人一瓶高價美酒和厚厚的新年紅包,然後護院大哥就放她們大搖大擺地接過了火鍋。


    她一揮手統統收進了靈囊。


    她還定了一個藥膳養生鍋,送去了靜寧閣。


    聽到掌櫃說火鍋已經送到,意映帶著防風邶的傳音鳥圓圓溜去了靜寧閣,告訴靜夫人二哥給她帶了話回來。


    “娘,孩兒不孝,今年不回家過年了。我托小妹給娘定了火鍋,我在這裏也在吃火鍋,咱們就算一起吃過年夜飯了。”


    “娘,您放心,兒子現在很好,等事情結束,很快就會回家。”


    “娘要記得按時吃藥,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娘,祝您新年快樂,身體一天比一天好。”


    靜夫人安靜地聽她放完,又重新聽了好幾遍,給他也傳了話,叮囑他注意安全,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不用惦記娘。


    意映把傳音鳥放飛,圓圓撲閃著小翅膀去找自家主人了,靜夫人又拉著意映聊了許久,這才放她離開。


    她又偷偷溜到了祠堂。


    防風邶正背對著大門,端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地打坐。


    她躡手躡腳地溜進來,悄悄蒙上了他的眼睛,故意捏起嗓子,變化了聲線問:“猜猜我是誰?”


    防風邶唇角輕勾,抓下她的手說道:“除了小妹,還有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溜進來?”


    意映攤開雙手,笑問:“那你猜猜我今天給你帶了什麽好吃的!”


    防風邶毫不遲疑地答道:“火鍋?”


    “你怎麽這麽聰明!”意映敗給了他,一邊說一邊用靈力召喚出所有的家當,開始擺火鍋,問道,“你早就知道我會給你帶火鍋嗎?就和娘說你也在吃火鍋。”


    防風邶笑而不語。


    這不難猜,因為你去年陪我一起過年,就是給我帶的火鍋。


    以小妹的個性,此後怕是每次和他一起過年,都要吃火鍋——若是……小妹早就猜到自己就是相柳的話……


    一年過去,她已經會自己架好火鍋了。


    防風邶歪頭挑眉,問道:“怎麽沒有酒?”


    “我帶了酒,但是我怕你的傷還沒痊愈,還是不要喝酒啦!”


    “我的傷已經好了。”


    “是嗎?”意映把酒拿出來,他伸手正要接過,意映忽然又把酒挪開,半信半疑問道,“真的假的?”


    “真的。”


    意映歪著頭凝視他半晌,忽然靈光一閃:“那你讓我看看,我才相信。”


    說著上手就去抓他的領子,準備扒開他的衣服看看。


    防風邶猛地握住她的手腕。


    意映有心逗他:“怎麽?不敢讓我看?”


    是傷還沒好,還是害羞?


    但見他紅了耳朵根,意映猜想是後者。


    她反扣住他的手腕,想要探一探他的脈搏,防風邶卻忽然抽出手,壞笑了一下道:“那天你也受傷了,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好了沒。”


    說著將她用力一拽,把她又拉近了一些,伸手去掀她的衣襟。


    “二哥!”意映一驚,急忙護住自己的衣領,掙脫他的手跳開老遠,說道,“我就挨了一板子,早就好了!你挨了好幾十下呢,肯定還沒好!”


    防風邶看著她隻是笑。


    意映又羞又惱,不甘心落了下風,忽而狡黠一笑。


    防風邶身邊的空氣忽然擰出了一股透明的空氣繩,一下子纏繞住他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他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還能這麽玩?


    他沒有動用靈力,隻用力掙了一下,沒有掙脫開,反而越綁越緊。


    防風邶抬眼看她,無奈地笑,語氣有些埋怨又有些撒嬌:“小妹~”


    “嗯?”意映有些得意的挑釁,“有本事,你再把我的風凍碎呀?”


    去年在極北之地,你凍碎了我的風。


    但現在,你是防風邶,可不能像相柳那樣囂張哦!


    說著意映一邊伸手,一邊動用靈力去偷襲他的衣服。


    就和那次極北之地偷襲他的麵具時一樣。


    防風邶無奈輕笑,意映的身邊忽而凝出一股水流,迅速蜿蜒纏繞住她的作亂雙手,將她也像自己一樣反綁了起來。


    大意了,就算不用相柳的冰,他也可以用防風邶的水。


    還是打不過!


    “哥哥!”意映一呆,然後無賴地跺腳,“你,你放開我!”


    “你先放開我。”


    意映不肯,於是用力掙紮,想憑借自己的能力掙脫,水流越纏越緊,還順著她的小臂直接纏上了胳膊,她動用了靈力也沒能掙脫。


    意映輕嘶一聲,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好像被他弄疼了。


    防風邶一怔,立即撤了靈力,雙手衝破了她的靈力束縛,拉過她問:“怎麽回事?”


    “沒什麽……”


    他沒多問,隻是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掙脫,挽起她的衣袖,直挽到了肩頭。


    雪白的手臂上是密密的幾道刀痕。


    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可那些紅痕還是紅得觸目驚心。


    怕被他發現,她刻意避開了手腕,割在了上臂。


    他什麽話也沒說,眼神滿是震驚和心疼,抓著她的手也下意識放輕了力氣。


    意映趁機抽出了她的手,放下了袖子,說:“我已經會用靈力療傷了,過兩天就全好了,我吃了好多靈藥,也不會留疤。”


    防風邶看著她沒有說話。


    “你是……在心疼我?”意映認真地說,“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傷,我若是沒有親眼看到你的傷好了,還是不會放心,還是會放血。”


    防風邶的神情有一瞬間的鬆動,似乎要妥協了。


    意映又問:“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這話一出,防風邶耳朵又紅了,立刻反抗道:“不脫。”


    罷了,意映妥協,她說:“那你教教我,那種不用脫衣服也能處理傷口,還能綁好繃帶的法術!”


    這樣我就不用像個流氓一樣非要扒你的衣服了!


    “哪有那種法術?”


    ?


    沒有嗎……


    !!!


    那他在秘境幫她包紮腰上的傷口,其實是脫了她的衣服的!


    意映後知後覺,呆住了。


    防風邶見她終於不再執著於脫他的衣服,鬆了口氣,道:“我餓了。”


    “……”


    火鍋早已經沸騰半天了。


    他們鬧騰得比火鍋還要熱鬧。


    美味早已煮熟,意映紅著臉低著頭吃了幾口,腦子似乎遊離到了天邊外,她還拿起酒來喝了一大口。


    沒注意那是給他帶的西風烈,烈得她差點嗆死。


    她又連忙拿出桃花妖灌了幾口緩了緩。


    “……”


    他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喝了好幾口。


    這樣混著喝,更容易醉人!


    他劈手奪過她的酒,生怕她喝醉了,一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意映要搶回來,一個用力不小心撲倒了他,他的後背撞在地上,悶哼一聲。


    意映一慌,清醒了過來,連忙扶起他問:“你怎麽樣?你的傷肯定還沒好!快讓我看看!”


    這次她是真的急了,勢必要扒了他的衣服,看看他的傷才肯罷休。


    “小妹!”防風邶慌忙挾製住她的雙手,用力反身一撲,將她反壓在了身下。


    ……


    四目相對。


    兩人愣怔片刻,都慌忙避開了對方的眼睛。


    他下意識掃向她嫣紅的嘴唇。


    喉結滾動。


    她則是掃過他的喉結,然後是被她弄得淩亂的領口,鎖骨裸露在外,胸前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她吞了吞口水。


    這個姿勢,實在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意亂情迷。


    鼻息交纏,她才驚覺,他離她越來越近了。


    他漂亮的眼睛幽深又懵懂,帶著些朦朧迷醉,和莫名的侵略感。


    冷白的皮膚已被染紅,誘人的薄唇探向她,一點點靠近。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下巴微微抬起。


    迎向他的唇——


    爆竹聲劈裏啪啦地響起,璀璨的煙花炸了滿天。


    防風邶驟然清醒,連忙放開她,一翻身滾到一旁,拿起西風烈大口大口灌了起來。


    意映霍然起身,紅著臉逃跑。


    跑了兩步又跑回來,一把沒收了他的酒:“等你傷好了才能喝!”


    “……”


    又跑了兩步,就又折回來,將給他做的藥召喚出來,一股腦塞進他懷裏,倉皇逃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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