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劉羽闔就被吵醒,睜眼時,周圍一切都變了,她傻傻的看著周圍破敗的房子,這是哪裏?


    她從草堆裏起身時發現旁邊躺著一個女生,全身都是傷,鼻青臉腫的,她想去叫她的時候,自己的手就這麽穿過了她的身體,劉羽闔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是半透明的,下半身沒有腿腳,就像小說裏寫的那樣,像阿飄一樣。


    那個女生看著好像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大,這裏似乎是那個村子裏人家的雜物房,周圍擺著各種農具,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周圍還有雞鴨的叫聲,一切都是那麽夢幻。


    劉羽闔想掐一把自己,讓自己因為疼痛醒過來,但是當她看著自己那半透明的胳膊時,不得不想其他的辦法了。


    旁邊的女生動了下,睜開眼睛,轉過身時,劉羽闔才發現,她懷孕了,已經五六個月的樣子了。


    她看著外麵,劉羽闔站在她麵前朝著她看到方向看去,正是後山,她看那裏做什麽?


    過了一會兒,外麵就傳來謾罵聲,地上的女生,慢慢爬起來,走到門邊,房門從外麵打開,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推搡著她去幹活了。


    劉羽闔跟上去,看著她打掃衛生,喂豬喂雞鴨,打水做飯,剛休息一會兒,那個男的就叫她幹這幹那,完全沒有一點時間喝口水,在吃飯時,她也隻有一小碗的食物,根本不夠,怪不得她看著那麽瘦小,肚子也沒有很大。


    時間一天天過去,劉羽闔就看著那個女生一天一天重複著幹活勞動,伺候那個懶惰的男人。


    一天晚上,那個女生捂著肚子坐在地上,從她身下流出一灘水,混合著血液,她要分娩了。


    劉羽闔心裏也跟著著急起來,但是那個男人聽到聲音時,隻是把她拖到了屋子裏,讓她自生自滅了,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劉羽闔站在一邊,氣得牙疼,伸出手就要打他,但是她的拳頭都穿過了他的身體,隻是無用功罷了。


    她轉身去了屋子裏,守著無力的躺在草席上,低聲呼喊的女生,看著那個女生捂著肚子,將袖子咬在嘴裏,默默用力,終於在一天後,生下了一個女嬰。


    她用衣服將孩子身上的血跡和羊水擦掉,看著她,微微一笑,下一刻她就暈了過去。


    劉羽闔湊過去,看著那個小嬰兒,感覺好神奇啊,小小的身子軟乎乎的,哭聲微弱,看著身子就不好,在這樣的環境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來。


    那個男人聽見屋子裏沒聲音了,就愛看了一眼,發現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在看到是女孩時,那個嫌棄的眼神讓劉羽闔暴跳如雷。


    指著他就開始瘋狂輸出,然後看著她把孩子一隻手拎起來,出門了。


    劉羽闔瞪大了眼睛,不是,他要幹什麽?


    追著他出門,一路上飄在他身邊不停的輸出,但是最後她自己累的不行,對方聽不見也管不了,更氣了。


    轉頭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看看那條小河,又看看那個男人,心裏湧出一個念頭,不會吧!千萬別啊!


    但是結果還是和她想的一樣,那個剛出生的小嬰兒,被扔進了河裏。


    小嬰兒感受到周身的涼意,小手不斷的揮著,激起一小片水花,劉羽闔想把她抱起來時,還是像之前那樣,雙手穿過了她小小的身子。


    劉羽闔看著走遠了的男人,看著眼前慢慢沉下去的嬰兒,她急得哭了出來,怎麽辦?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呀?


    她自己沒注意到的是,現在的她變得更透明了一些。


    周圍的場景逐漸改變,樹葉迅速枯黃脫落,河水也逐漸變紅,最後如鮮血般殷紅。


    劉羽闔周身好似冰天雪地,好冷,呼吸也變得困難,為什麽?怎麽會這樣?


    眼前似乎有水流漫過,漲水了嗎?


    她試著揮了揮自己的手,怎麽回事?她的手怎麽變的這麽小了?眼前有紅霧彌漫,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死了,我要死了嗎?不,我不要死,不要死……


    “想活著嗎?我讓你活,你聽我的,答應嗎?”


    劉羽闔沒想那麽多,“我……答應。”


    隨後,她感覺到有東西拖著她上升,周身的冰冷也逐漸消失,呼吸也慢慢順暢。


    劉羽闔猛的睜開眼睛,她躺在小河邊,周圍的一切都恢複了原來的樣子,朝著四周張望,小河邊繈褓裏裹著一個小嬰兒。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孩子的媽媽,看到孩子被扔在河邊,一下子衝過來,將孩子抱在懷裏,小心的摸了摸她的小臉。


    有呼吸的,她沒事,太好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孩子為什麽被裹在繈褓裏,也不清楚孩子是怎麽活下來的,她隻知道,她辛苦生下的孩子沒有死,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女生將孩子帶了回去,那個男人一見她就開始罵,她毫無反應,隻當是耳邊風。


    男人罵的不過癮,伸手就開始打她,女生將孩子護在懷裏,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她給孩子起名叫小闔,闔家歡樂的闔,她一直沒有放棄回家的希望,隔壁的阿嬸也是,她們經常會聚在一起,說些自己家裏的事情,這是為數不多的清閑時刻。


    後來她的時間就更忙了,自從生下孩子後,她就被男人趕到雜房裏了,每天的吃喝也在那裏,她隻能就這水,吃著幹硬的饅頭。


    但是每次她都會在男人的飯菜裏下一點老鼠藥,看著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好在隔壁的阿嬸會趁著男人不在時,給她一些米粥和吃食,讓她將小闔養大。


    劉羽闔看著小闔一天天的長大,眉眼越來越像她的媽媽,心裏忍不住的想,要是她們和這全村子的女人都能回去該多好啊。


    小闔看著劉羽闔的方向,笑嘻嘻的,讓她有些懷疑,小闔是不是能看見她,但是每次在她要確定這個想法時,小闔就去其他地方了,也不理會自己,讓劉羽闔陷入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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