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女大不中留,你這個見錢眼開的,哪裏知道有些事是碰不得的,有些錢是沒命花的。”柳王氏很嫌棄地瞪了柳芽兒一眼說道。


    “為什麽這麽說?”蕭歎連忙問道。


    “這個嘛……”柳王氏欲言又止,似乎對蕭歎的身份還是有所忌憚。


    “您要是說不出為什麽,我就偏要嫁過去,我倒要看看陳宅的高牆之下藏著什麽生財的秘密。”柳芽兒似乎是賭氣一般,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道。


    “你呀,眼皮子真淺,你要是找男人,就要找蕭大師這樣的。”柳王氏道,又諂媚一般笑眯眯地問蕭歎:“您說是吧?”


    柳芽兒又氣又羞,柳王氏卻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七裏村是個被外界遺忘的窮鄉僻壤,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驅魔師前來,自然不會是做法事那麽簡單。她似乎也知道蕭歎想做什麽,她的目光望向門外重疊的大山,望著這座被孽債包圍的村莊。


    “您剛才說,陳家的錢不幹淨,是為什麽?”蕭歎正色問道。


    柳王氏看了一眼還在生氣的柳芽兒,眼底飛過一絲擔憂,“我這個老太婆一把年紀了,倒沒什麽顧慮,隻是這丫頭還小。蕭大師,我是個蠢笨的婦人,隻是活得久了,很多事也能看懂一些。我知道您要做什麽,這一天遲早要來,這個村裏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總有一日會有人來管的。”


    蕭歎握住柳王氏枯瘦的雙手,真誠且堅定地說:“你們祖孫二人幫了我,就是幫了清塵山,相信這裏還沒有人敢和清塵山過不去。”


    “我倒是沒什麽,就是這個小丫頭,還需要蕭大師多照顧。”柳王氏道。


    得到蕭歎肯定地回複後,她仰頭喝了一大口茶,緩緩說道:“很多事情也是村裏老一輩人閑聊時候的口口相傳,雖不十分準確,但也有七八分真。據說許多年前陳家當家陳正輝機緣巧合救了一個雲遊四海的散人。這散人十分感激,允諾完成他一個心願。而抱上大胖小子延續香火是陳正輝最大的心願,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散修高人便寫了一個方子給他,這個方子便是如意散。陳家有了這如意散,次次都可保男胎,墮女胎,別提有多高興。可是這麽個窮鄉僻壤,這麽多張小嘴等飯吃,哪裏養活得起。村裏其他人得知他家總生男孩,十分羨慕,過來討教經驗。一開始他哪裏肯說,但架不住別人重金誘惑,便配好了如意散用於售賣。一來二去,便發了家。但這也造成了如今七裏村男多女少,很多男兒娶不上媳婦兒的惡果。”


    蕭歎和柳芽兒聽完,沉默良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生男生女都是老天爺給的,女孩子也一樣能幹懂事,何必做這喪盡天良的蠢事。靠如意散發家的人家,你這個討債鬼還想嫁?我看你是瘋了。”柳王氏罵罵咧咧地用手指戳了戳柳芽兒的腦門,疼得柳芽兒嗷嗷直叫。


    柳王氏以為二人都還沒吃早飯,便起身去廚房忙碌了。


    “你是應承那媒婆,是想去陳家找關於如意散的秘密?”待柳王氏去了廚房,蕭歎問道。


    柳芽兒點點頭。


    “你能不能不要總這麽自作主張?上次在春桃家,你為了救我就答應嫁給傻子,現在為了如意散,你就答應嫁進陳家,你一個小姑娘家能嫁幾次?”蕭歎眉頭緊鎖,好看的眉眼皺成一團,怒意不知從何而起。


    “不要生氣嘛,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柳芽兒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說好了一起合作,什麽事都要犧牲你,要我做什麽?”蕭歎好像意識到自己話說太重了,語氣柔和了許多,“婚姻大事,自然是要與兩心相悅之人。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以後要記住,凡事先保全自己,再考慮他人。否則你的善良不僅毫無用處,還會成為累贅,甚至成為一把刺向自己的劍。”


    柳芽兒何嚐不知道呢,光有一顆良心,卻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隻會被黑暗吞沒,連骨頭都不剩。


    昨晚幾乎沒有合眼,柳芽兒與蕭歎喝了點粥,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蕭歎的房間柳王氏在他們吃早飯的時候就已經收拾好了。柳家雖不富有,房子卻不小。


    柳芽兒家雖然隻剩一老一小兩個婦人,但這房子是柳芽兒的爺爺留下來的,也是村裏早年數一數二的大房子。


    柳芽兒的爺爺年輕時是第一批離開七裏村到外邊謀生的小夥,那時候他在外麵做點小生意,也算是風生水起,逢年過節回來的時候好不氣派。他賺到第一桶金時就回來蓋了這個大房子,雖然平時基本不住,但是在外邊賺了錢回老家蓋大房子才能光宗耀祖。


    村裏人以為柳家會走出這大山,世世代代在外麵的大千世界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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