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兒搶在蕭歎開口前,恭恭敬敬地對老板說道:“老板,您家的貨確實好,但我們第一次來天都,不了解這邊的價格,沒帶夠錢,實在不好意思。”


    原本做好了老板會破口大罵說“買不起別試”之類的話的心理準備,可沒想到那個胖胖的老板隻是笑眯眯地說:“不打緊的,外地人剛來的時候都不適應天都城的物價。我們的貨貴是貴,卻件件都是精品,若是二位喜歡我可以幫你們留著。”


    “謝謝老板,您不用刻意留著,我們在天都城還會待上一些時日,若是有緣分,這兩件衣服終究會是我們的,那就不打擾您啦。”柳芽兒笑著將疊得整齊仔細的衣物雙手奉上還給老板,同蕭歎一起離開了。


    蕭歎一開始因為自己囊中羞澀而尷尬,看到柳芽兒如此善解人意,不卑不亢地替他解圍,心裏對這個小姑娘多了幾分佩服。他從前都是把柳芽兒當做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來疼惜和愛護,可是看她剛才那麽真誠又落落大方的樣子,他腦海中恍惚閃過一個念頭,或者有一天這個女孩會站到自己身前。


    柳芽兒一出店鋪的大門就對蕭歎道歉:“真對不起,認識你以來一直花你的錢,從來沒考慮過你……你……也有囊中羞澀的時候,想不到我們這麽俊朗這麽氣派的蕭大師也有今天,真是一分錢難道英雄漢。”她一開始語氣滿懷歉疚,可是說著說著,就開始調侃蕭歎。


    “見笑了見笑了。”蕭歎也笑了,作羞愧狀向柳芽兒作了個揖。


    “那為了省點住宿費,我們是不是今晚就要去國師府了。”柳芽兒問道。


    國師府並不難找,二人在路上邊聊邊走,柳芽兒問道:“我其實很好奇,你們這行賺錢嗎?”


    “看運氣的,一般情況下我們做法事,人家都會有所表示,這是約定俗成的,多少就看人家的心意了。碰到窮苦百姓我們肯定不能收錢,但偶爾碰到一毛不拔的有錢人,也隻能自認倒黴了。”蕭歎回答道。


    “我還以為你們都不收錢呢,看來約定俗成也隻針對有點見識的人,碰上我呀,肯定就道兩聲謝完事兒了。”柳芽兒笑道。


    “兩袖清風可吃不飽飯。”蕭歎看著她笑,有些無奈地感歎道。在柳芽兒的眼裏,驅魔師既不休息又不收錢,好像喝點露水就能不眠不休似的,哪裏是什麽驅魔師,簡直是冤大頭好嗎。


    好不容易到了國師府,卻被守衛攔了下來,一位鐵麵無私的守衛冷冷道:“這位姑娘修為低微,不在受邀之列。”


    柳芽兒退後半步,向蕭歎投去求助的目光。


    另一個看著麵善一些的守衛鞠躬賠著笑說道:“二位還請見諒,國師府規矩森嚴,姑娘您若是方便的話可否報上姓名,以免我們眼拙認錯了人。”


    柳芽兒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自己的名字,蕭歎先開口了,他擲地有聲地說道:“我是清塵山蕭歎,她是我的朋友。”


    那兩個守衛立刻變了臉色,麵善的那個連忙賠罪道:“原來是蕭歎蕭大師,是我們有眼無珠。快請快請。”


    柳芽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請進府中。


    兩名提著琉璃燈盞的藍衣少女款款走來,舉手投足都大方得體,正在柳芽兒疑惑她們身份之際,二人已來到跟前,施了一禮齊聲道:“二位請隨我來。”


    原來這是兩個領路的侍女,竟然已經如此氣派,柳芽兒不禁心下感歎,心裏好像有個小女孩在瞠目結舌大驚小怪了,可是表麵上的她還是盡量表現出從容大方的樣子,生怕自己露怯給蕭歎丟人。


    柳芽兒以為自己這樣灰頭土臉的樣子一定會被瞧不起,可是兩位侍者態度卻十分恭敬,有問必答,讓她感到發自內心的舒服。


    國師府很大,但是沒有想象中那麽富麗堂皇、金碧輝煌,柳芽兒甚至覺得沒有七裏村的陳宅華麗。整體給人的感覺樸素而雅致,散發著淡淡木質的香氣。如果說陳宅像個滿頭簪花、遍身羅綺的小姐,那麽慕容府就是個素色衣裙難掩姿色、隻用一根木簪綰住青絲卻能令人難以忘懷的絕色美人。


    進了正門,穿過曲折的長廊,二人來到府中的一處小院。


    “此處名喚溪風苑,因院子後邊有處小溪得名。二位舟車勞頓實在辛苦,今晚請好生休息,明日的早膳會有人送至住處。”侍女們說完便翩然離去了。


    溪風院很大,院中有中、西、東方向房屋各一間。屋後是一片竹林,林中有一條小溪,溪邊怪石嶙峋,十分雅致。


    蕭歎和柳芽兒在溪邊散步,柳芽兒感歎道:“誰家院子裏又有小溪又有竹林,有錢可真好啊!”


    蕭歎道:“這兒隻怕比你想象中還要大。”


    “皇宮也不過如此了吧,蕭哥哥,原來你的名字這麽好使,剛才門口的人聽到你的名字那麽恭敬。”柳芽兒眨巴著眼,眼裏都是小星星。


    蕭歎的嘴角輕輕一揚,似笑非笑道:“是嗎?我怎麽不覺得。”


    二人分別安頓在東、西廂房,房門相對。晚一些的時候,侍者送來了宵夜。


    潔白無瑕的骨瓷碗中,平平淡淡的白粥冒著熱氣,柳芽兒正尋思著,國師府怎會如此寒酸,粥道嘴裏時,才發覺鮮美無比,原來是魚糜粥。


    吃飽喝足的柳芽兒躺在一塵不染的房間裏,感覺十分愜意。舟車勞頓之下,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的早膳和午膳也是侍者送過來的,皆是精巧的吃食。早膳裏有兩塊桃酥,柳芽兒本不愛吃,一直留著。到了下午她感覺有點餓了,勉強吃了一塊,沒想到這個桃酥和城關買的完全不一樣,香酥可口,入口即化。


    “尋常鋪子炸桃酥舍不得多放油,自然又幹又噎。”蕭歎解釋道。


    經過小半天的休整,柳芽兒的體力已經完全恢複。昨天那兩個侍女便帶著他們二人四處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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