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舟想要好好裝扮柳芽兒一番,可是慕容雪身形高挑纖細,蓮舟身材凹凸有致,她們倆的衣服柳芽兒都不能穿。


    “走,我下午帶你去逛街,給你買些胭脂水粉,衣裳首飾,好好打扮你。”蓮舟似乎看穿了柳芽兒的心思,拉著她的手親親熱熱地說道。


    “我要同你們一起。”慕容雪說道。


    “好呀,我的好姐姐,那你別逛到一半嫌無聊先回來。”蓮舟很了解這個姐姐的性子,從小什麽稀奇珍寶她沒見過,哪裏能看得上外頭那些貨品。


    慕容雪聞言作罷,命碧落取了一枚荷包過來,遞給了柳芽兒,囑咐道:“你來天都這麽久,蕭歎也不帶你出去逛逛,下午蓮舟陪你出去,想吃什麽想買什麽,這裏有錢,不必顧慮。”


    柳芽兒滿心感激地接過荷包,先不問裏邊有多少銀錢,光是上麵精美的流蘇花刺繡,就能看出這個荷包本身也價值不菲。


    有錢真好!


    蓮舟拉著柳芽兒上街,逛了兩圈,試了許多衣服首飾,都很喜歡,但她還是簡樸慣了,一直舍不得買。她想著剛到天都那天蕭歎試的那身衣服實在好看,便想找到那家店。


    她憑著記憶尋找,拐彎處卻看到繁華的街角立著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似乎在點著行人的數量,嘴裏振振有詞。柳芽兒心下一驚,卻見街上並無騷動,便知他並未在普通人麵前顯現。


    蓮舟也看到了他,小心翼翼地從腰間抽出她的短刀貓著身子靠近那個惡鬼。


    蓮舟常用一對鴛鴦短刀,短一些的叫“寶瑜”,長一些的叫“流光”。她常用的是流光,寶瑜深藏在她的袖中,一般在近身搏鬥時會給對手來個出其不意。


    她輕輕靠近那個惡鬼,可是她的功力尚淺,無法像蕭歎和慕容雪一樣斂住身上的氣息。可想而知,那惡鬼嗅到她,就如同老鼠聞到了貓味兒,她身上驅魔師的氣息還是打草驚蛇了。


    那惡鬼拔腿就跑,蓮舟也顧不上柳芽兒了,飛身追去。


    過了好一會兒,蓮舟也沒有回來。柳芽兒怕她回來找不到自己,一直在原地不敢亂跑。突然,她聽見有人在哭,她循聲找去,在一家店鋪門口的雜物堆裏看見一個髒兮兮的小孩。


    “你怎麽啦小朋友?”柳芽兒小心的問道。


    “嗚嗚嗚,我迷路了,找不到家,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小孩眼淚汪汪地抬頭看著柳芽兒。正好剛才蓮舟打包了一些糕點是由柳芽兒提著,於是她伸手幫小孩擦幹了眼淚,把紙包打開讓他隨便挑。


    有些孩子餓急了,可能會直接上手搶,可眼前這個孩子十分乖巧,隻是眼巴巴地望著,咽了咽口水說道:“姐姐給我哪個,我就吃哪個。”


    柳芽兒的心一下子軟了,一把將糕點全部塞進那孩子的懷裏,她摸了摸孩子的頭,溫柔地說:“你家在哪兒呀,吃完我帶你回家。”


    “姐姐,你帶我去和豐樓吧,我到了那兒就知道怎麽回家了。我娘在那裏做事,從和豐樓回家的路我常走。”小孩說道。


    等這孩子吃完了糕點,柳芽兒便帶他去了和豐樓,這孩子正要和她告別自己一個人回去,可柳芽兒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堅持帶他一起回家。


    這孩子的家住得有些偏僻,七拐八拐總算是到了。柳芽兒心下有些疑惑,剛才那裏到和豐樓的路比這條路好走多了,孩子怎麽會迷路。可又想到孩子說,這條路他常走,便也埋怨自己疑神疑鬼,連個孩子都要多心。


    孩子的爺爺奶奶正心急如焚,看到孩子平安回來,就差跪下來給柳芽兒磕頭。柳芽兒第一次感受到拯救別人是多麽有成就感的事。孩子的爺爺奶奶堅持留她吃飯,她想著蓮舟沒準還在等自己,就婉拒了。孩子的爺爺奶奶無奈地端出一碗茶,挽留道:“大恩人呐,您至少喝了這碗茶水再走。”


    柳芽兒看著那個白瓷茶碗,心下覺得不妙,臉上堆起勉強的笑容再次婉拒道:“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雖然那個白瓷茶碗乍一看十分尋常,可是這樣細膩的質地,她卻隻在國師府見過,根本不是這樣尋常人家用得起的。


    她推辭過後就慌慌張張地往外走,卻感覺腳步越來越不穩,頭腦昏沉……倒地之前,她望了一眼桌上香爐,嫋嫋的青煙正往上飄著……


    柳芽兒恢複意識時,隻覺渾身酸楚,頭痛欲裂,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她不敢起來,隻好閉上眼睛繼續裝暈。


    隻聽一個婆子說:“檢查過了,是個雛兒。”


    另一個粗獷的男聲說:“可惜了,不然我要先嚐嚐,好久沒有品相這麽好的貨了。”


    另一個尖銳的女聲說:“急什麽,等破了身,老板娘給你打個折慢慢玩兒,這麽俊俏的雛兒,肯定能賣個好價格。”


    柳芽兒頓時冷汗涔涔,不寒而栗,原來她被賣到煙花之地了!她真的希望這隻是一場夢,可是手腳處被麻繩緊緊勒住的感覺時刻提醒著她這是現實。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她隻是想救人,為什麽命運要對她開這麽大的玩笑,現在自己甚至比從前七裏村那些被拐騙的女子還要悲慘。


    她閉著眼,飛快地思考該怎麽逃離這個地方,可是一盆冷水驟然潑下,淋得她一個哆嗦——她沒辦法繼續裝昏迷了!


    柳芽兒睜開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是一個陰暗狹小的房間,像一間小小的牢房,麵前站著三個人,一個高大壯碩的男子,看起來像個打手;一個五十多歲的婆子;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細長臉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率先開口:“小姑娘,你現在有兩條路,要麽我帶你洗刷幹淨吃飽喝足,然後梳妝打扮晚上接客,要麽我們毒打你一頓,然後你再接客。”


    柳芽兒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在腦海裏瘋狂回憶著蕭歎教過她的一些簡單術法,一邊跟對麵的人周旋道:“我是國師府的人,還請你們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哈哈哈,你說你是國師府的人,你有什麽證據,我們買來十個女孩子,有五個都說自己是國師府的,結果我們上外邊一打聽,人家慕容家連一隻池子裏的錦鯉都沒丟。”那個中年婦女輕蔑地說,她的聲音尖銳,格外刺耳。


    柳芽兒悄悄摸到身下有塊石頭,她悄悄念了個咒,將身上的繩索鬆了,趁他們沒有防備之際,起身一躍直接砸向打手的腦袋。她想趁三人慌亂之際往外跑,可惜她的力量太弱,頭破血流的打手被激怒,一把抓她回來,狠狠摔到了地上……


    胸中好像有一股鮮血湧出,全身筋骨如斷裂一般劇痛難當,柳芽兒掙紮了很久才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打手麵前,扯出一個挑釁的笑容說道:“你敢不敢直接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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