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安沉吸一口氣,道:“老臣已經明白皇上整頓吏治的決心,老臣便是大端神朝第一罪臣!所以,皇上就不必再老臣身上費心了,老臣願認罪伏法!死而無怨!”


    皇上起身走下品級台,含笑道:“福中堂這話又從何說起呢?朕的確有心整頓吏治,但也是對事不對人,如果福中堂沒犯什麽錯,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福臨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老臣有罪!結黨營私不說,還暗中勾結異國,實乃罪無可赦!還望皇上賜死!這樣,老臣心裏還能舒服一些!”


    皇上饒有興趣道:“福中堂主動認罪,能否拿出證據來?”


    他要的是證據確鑿,而不是任由福臨安瞎說。


    不然,名不正言不順,再給朝中官員留下口實,說他殘害朝廷命官。


    而這也是福臨安最想看到的。


    這時,福臨安意味深長道:“皇上不是已經指派林雲去調查了嗎?相信皇上心裏早就有數了!老臣死不足惜,但希望皇上能保留我福家,讓犬子頂替老臣的位置!”


    “哈哈!!”皇上仰頭大笑:“我說福臨安,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計啊!知道自己要倒,就想提前安排後事?但朕問你,憑什麽?你兒子的確很優秀,但朕怎知他有沒有參與你福臨安那些肮髒的交易?”


    福臨安說道:“皇上,您覺得老臣是什麽樣的人?”


    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顧忌什麽君臣之禮,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皇上皺眉道:“你?朕不想評價你的為人!而且,你心裏比誰都要清楚!”


    福臨安淒然一笑:“罪臣知道,在皇上心中,小老就是個野心勃勃,背信棄義,貪財貪權的奸臣!從走上這條路的一刻起,小老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所以,皇上覺得罪臣會將自己兒子拖下水嗎?”


    皇上思索片刻,點頭道:“這倒也是!”


    他內心暗歎福臨安的厲害,為了保存福家在朝廷的勢力,不惜犧牲自己,也要將兒子扶上位。


    隨即,皇上微眯起眼道:“既然福卿家徹底攤牌了,那朕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朕問你,如果朕不答應這個條件,福卿家又當如何?”


    福臨安陰森一笑:“皇上,罪臣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失去罪臣的輔佐,不出三年,各路異姓藩王必會揭竿而起!到時候內憂外患下,皇上還能穩坐皇位嗎?”


    此話一出,皇上麵色變的鐵青,眼中殺意毫不掩飾,恨不得一劍砍了福臨安的頭。


    但他知道,這老東西今天敢來和自己談判,必然是有所準備。


    事關皇位,他自然不能大意。


    “哼,你福臨安真以為朕失去你,連皇位都保不住?”


    “那倒不至於!那林雲的確比老臣厲害的多!假以時日必定會是一位權傾朝野的大人物,但他現在最大的缺點就是年輕!以為有強大的武力,就足以征服一切!國內的情況,皇上清楚,罪臣也心知肚明!單靠一個林雲,是不足以擺平一切的!”


    福臨安眼見皇上一臉嚴肅不吭聲,繼續說道:“罪臣知道皇上雄心壯誌,更知道您的幾大心病!所以,皇上既需要林雲這樣的人才,更需要犬子這種擅長外交的能臣!他二人若能共同輔佐皇上,將來可成大事!罪臣也死而無怨了!”


    福臨安很狡猾,知道想要打動皇上,必須站在江山社稷的立場遊說,隻有讓皇上徹底看清他福家的能力,才能免於滅族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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