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謀見自己發出的三寸小劍撕下了白念君臉上的一大塊血肉,臉上先是露出一絲狠厲之色,心中湧起一陣意外。


    他原本那一擊可是打算直接殺了白念君的,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了過去,隻是受了些皮外傷。


    想到此處,他的臉色愈發陰沉,牙關緊咬,心中對白念君的仇恨如烈火般熊熊燃燒。


    王謀再次抬起手臂,似乎想要再次發動攻擊,但其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猶豫,畢竟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有所顧忌。


    宗主李景估察覺到王謀的意圖,臉色冰冷帶走怒意的看向王謀,冷聲喝止道:“王謀,莫要衝動,此乃門派比試,不可濫下殺手!”


    王謀聽到宗主李景估的喝止,身子微微一震,抬起來的手臂頓在了半空。


    他轉過頭,對上宗主冰冷且帶著怒意的目光,心中不禁一緊。


    但那股對白念君的仇恨讓他不甘心就此罷休,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麵部肌肉因憤怒和不甘而微微抽搐。


    片刻之後,王謀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緩緩放下手臂,對著宗主李景估抱拳道:“宗主,這白念君下手太過狠辣,我一時心急,護兒心切才失了分寸。”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他的眼神依舊死死地盯著白念君,那怨毒的目光仿佛在說:“今日算你走運,但這筆賬不會就這麽算了!”


    李景估冷哼一聲:“比試自有規矩,若再敢肆意妄為,休怪門規處置!”


    王謀咬了咬牙,低下頭應道:“是,宗主,我知曉了。”


    然而他緊握的拳頭卻顯示著他內心的不甘與憤怒仍未平息。


    白念君定定地站在原地,鮮血如泉湧般從臉頰那猙獰的傷口處噴湧而出,觸目驚心。


    那缺失的一大塊血肉,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裏麵的森森白牙,令人膽寒。


    傷口之內,一股淩厲的靈力如惡毒的蛇信,肆意盤踞其中,不斷侵蝕破壞,阻礙著白念君傷口的恢複。


    然而,白念君卻咧起嘴角,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直視著王謀。


    他的眼神中非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滿是嘲諷和不屑。


    白念君心中縱然有萬般不甘,卻也在此時無能為力。


    他也聽說過王謀是一名築基初期的大修士,遠不是他現在能對抗的。


    李景估望著受傷的白念君,神色凝重,緩緩開口說道:“白念君,於此次比試中,你竟意圖下殺手,現剝奪你此次大比資格,對此,你可有異議?”


    隨後,李景估轉頭看向王謀,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厲聲道:“王謀,你身為長老竟公然破壞比試規則,還妄圖殺害同門弟子,此等居心,實在惡毒!念在你護子心切,從輕發落,罰你去思過崖麵壁三月,好好反省自身過錯。”


    白念君麵無表情,本來他就對這次築基弟子大比沒什麽興趣,淡淡的說道:“宗主,我認罰。”


    王謀臉色蒼白,低頭抱拳,語氣中帶著些許不甘:“宗主,我知罪了。願去思過崖麵壁反省,定當痛改前非。”


    白念君拒絕了宗門提供的治療,一人獨自返回神拳峰。


    白念君離開後璿璣峰的綾月冷冷的看向王謀憤然開口道“一個元嬰修士對築基弟子下死手,你真當神拳峰無人了嗎?”


    王謀冷笑一聲,眼中透著不屑,說道:“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神拳峰若要計較,盡管來便是。”


    說罷便不再理會綾月,離開觀戰席去查看王卜明的傷勢。


    曆經一夜的時光,白念君方才將傷口處殘留的淩厲靈力盡數驅除,傷口也得以恢複如初。


    在這漫長的一夜中,白念君思緒萬千。


    對於昨日所發生之事,他仔細回想之後,竟不怨恨任何人。


    “王卜明已然受到了教訓,王謀雖說行事狠辣,企圖取我性命,但也在情理之中。”


    “倘若換作是我,若有人欲殺我的孩子,我恐怕會做得更為過分。”


    “至於宗主徐景估對我和王謀的懲處,倒也確實能夠接受。


    想來這一係列事情都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仍有些憋屈。”


    想到最後,白念君還是毅然決定離開無敵神拳宗。


    白念君心中對師傅充滿愧疚感,畢竟師傅對他那麽好,他卻選擇不辭而別,這份愧疚也隻能以後找機會彌補了。


    白念君在給師傅留了信以後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離開了。


    至於白衣黑袍師傅挺喜歡它們的,就拜托師傅照顧了,跟著自己不知會遇到什麽危險,不如留在無敵神拳宗安全些。


    白念君離開宗門後就朝著最近的城池空靈城飛去。


    玉簡中的地圖上看著挺近,可真要飛過去也得幾天時間。


    無敵神拳宗內有傳送陣,一般宗門內人員都是通過傳送陣直接傳送到想去的地方。


    但白念君是偷溜出來的所以隻能先飛到空靈城再通過城內的傳送陣前往想去的地方。


    第一天的時間裏白念君依舊保持原來顯現出來的飛行速度,一路上到處都是山脈森林,偶爾也會看到妖獸。


    由於他十丈靈海靈力渾厚的原因,一直都未休息恢複靈力。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時分,白念君看到下方的山脈中有篝火似乎有人,才打算停下來休息一下。


    他緩緩降落在篝火旁,隻見一群人圍坐在一起,眼中透著疲憊卻又滿含期待。


    一位老者看到白念君的到來,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警惕,察覺到白念君築基中期的氣息後還是禮貌地拱手試探著問道:“不知閣下是?”


    白念君微微抱拳,回應道:“我隻是個趕路許久的過客,瞧見此處有火光,便想來歇一歇腳。


    老者見白念君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便邀請其坐下。


    白念君也不客氣,順勢坐在了篝火旁。


    這時,一個小孩湊過來,眨巴著大眼睛問道:“大哥哥,你從哪裏來呀?”


    白念君微笑著回答:“我從很遠的地方來。”


    旁邊一個稍大些的孩子接著問:“那你是不是很厲害呀?”


    白念君輕輕搖了搖頭:“厲害談不上,隻是在這世間闖蕩罷了。”


    老者看著白念君,緩緩開口道:“閣下年紀輕輕氣息如此強大,想必應該是築基期強者,我看您氣質不凡,不像是普通的散修。”


    白念君苦笑道:“您過獎了,我不過是經曆了一些波折,才有如今這點修為。倒是你們帶著這些孩子,這是要去何處?”


    老者歎了口氣說:“不瞞您說,我以前也曾是無敵神拳宗的外門弟子,隻是一直未能成功築基,所以才離開了宗門”


    “這次我們是帶著子孫後輩準備去無敵神拳宗拜師學藝的。”


    一個年輕人忍不住說道:“聽說那無敵神拳宗收徒極為嚴格,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機會。”


    白念君沉默片刻,說道:“無敵神拳宗確實是個大宗門,不過想要入門,天賦和毅力缺一不可。”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這些孩子,雖然天賦不算出眾,但都肯吃苦。隻希望能有個機會,讓他們能踏上修行之路,改變自己的命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不知不覺,夜更深了。


    第二天分別時白念君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些以前在地球上收集的零食,分給了孩子們,看著他們天真無邪的笑意,白念君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經過和老者他們的交談,白念君發現這個世界其實和地球以前都差不多。


    以前在地球長輩都希望子孫可以通過讀書出人頭地,改變命運。


    而這裏的人則是希望通過踏入修行之路改變一生。


    兩個世界,人還是人,隻是生存環境不同。


    不知不覺中白念君對這個世界少了一些抵觸。


    在距離無敵神拳宗千裏之外後,白念君徹底放開對流光梭速度的壓製。


    隻見那流光梭瞬間爆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猶如一道劃破蒼穹的流星。


    周圍的空氣被急劇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撕開一道口子。


    流光梭所過之處,空間都產生了肉眼可見的扭曲,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光尾,久久不散。


    白念君站在流光梭上,感受著飆升的速度,靈力消耗卻減少很多,心中不禁感歎道“有無祭煉過的靈器使用起來竟猶如天地之差別!”


    葉靈在腦海中說道“一般使用術法祭煉過的靈器會有所提升,但不會有這麽大改變,我想應該是你刻畫在身體上的靈陣才讓流光梭有了這等變化,難怪會引起天地共鳴!”


    在完全放開速度後白念君隻用了一天時間就到了空靈城。


    空靈城是附近唯一有傳送陣的大城,所以會有很多修士都前來此地。


    城門口處的十幾名衛兵都是納靈後期修士。


    白念君剛抬步準備入城,冷不丁就被衛兵給蠻橫地攔了下來。


    “入城一塊下品靈石!”一名衛兵扯著嗓子喊道。


    白念君不由一愣,心中暗自腹誹:“啥?入城還要交一塊下品靈石?這也太黑了吧!”


    衛兵見白念君杵在那兒不吭聲,也絲毫沒有要掏靈石的舉動,便不耐煩地接著嚷道:“沒靈石就趕緊離開!別在這兒礙事!”


    白念君眉頭微皺,心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多惹麻煩,從懷中掏出一塊下品靈石遞給衛兵,而後才得以被放行。


    白念君在無敵神拳宗時也通過閱讀玉簡了解到,儲物戒指在各大宗門內比較常見。


    但在外麵卻也是稀罕之物,所以白念君才假裝是從懷中掏出的靈石,避免暴露了儲物戒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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