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邵溫白還沒聽完就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麽,“我早就說過,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


    薑舒苑忍了兩秒,幹脆直接問:“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邵溫白愣了一下,腦海裏不自覺閃過蘇雨眠的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薑舒苑不信:“那你手裏的西裝是怎麽回事?你自己一個人去買的?”


    邵溫白垂頭看了眼手上的紙袋,反問:“您怎麽知道是西裝?”


    薑舒苑目光一閃。


    “……紙袋上那麽明顯的logo,他們家隻做西裝,不然還能是什麽?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邵溫白淡淡開口:“是跟朋友一起選的。”


    “朋友?男的還是女的?什麽樣的朋友?”薑舒苑追問。


    “媽,你今天叫我回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些嗎?”邵溫白皺眉,“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回實驗室了。”


    薑舒苑定定看了他半分鍾,偏偏邵溫白表情管理堪稱完美,愣是沒露出一點破綻。


    就在她還想說什麽時,邵奇峰突然放下茶杯——


    “差不多行了,兒子還有事要忙呢,人家都專門為了你一通電話跑回來,還想怎麽樣?”


    薑舒苑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緊,但總不能讓那個茶藝女一直厚顏無恥地釣著她兒子吧?


    真是急死了!


    ……


    沈家——


    伊念同樣把兒子叫回了家,不過比起薑舒苑,她沒那麽慌。


    也不需要迂回曲折的試探,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你最近是不是換女伴了?”


    “女伴”,連“女朋友”都夠不著的身份。


    沈時宴挑眉:“怎麽突然關心起我的感情生活?”


    不怪他驚訝,實在是伊念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丈夫和社交上,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就顯得格外反常。


    伊念被他的反應氣笑了:“怎麽?我關心一下親生兒子,不行嗎?”


    “行啊,”沈時宴點頭,“您高興就好。”


    “所以真的換女伴了?”


    “不是女伴。”


    伊念一頓:“……什麽意思?”


    “就是您理解的那個意思。不是女伴,是正兒八經在追的女孩兒。”


    “這麽說你們還沒在一起?”


    沈時宴搖頭:“沒有。”


    這倒是真讓老母親驚訝了:“居然還有我兒子追不到的女人?”


    “誒,糾正一下,不是‘追不到’,是‘暫時還沒答應’,您一句‘追不到’像在給我判死刑。”


    伊念心下驟沉,嘴上還是輕鬆道:“這是認真了?”


    沈時宴:“我一直都很認真啊。”


    伊念卻笑不出來。


    圈裏很多二代都被養廢了,但她兒子例外。


    從小就聰明、有主見,骨子裏就有敢於冒險的衝勁兒;成年後自己做投資,搞金融,還創建了投資公司。


    雖然不是白手起家,但也相當優秀了。


    唯一讓人詬病的,就是女伴換得勤,快三十了還沒定下來。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影響她兒子在事業方麵出類拔萃。


    她從不幹涉沈時宴跟誰在一起,因為她知道,那些都是玩玩,沒有任何威脅。


    哪個二代年輕的時候不荒唐?


    但玩歸玩,不能把自己玩進去了。


    有些話伊念也不好直說,沒發生的事情就更沒有依據了,所以,她隻是隱晦地提醒道:


    “男女方麵的事,你自己還是要注意一點,別仗著經驗豐富,就不把女人當回事,當心傷得太慘。”


    沈時宴一頭霧水,“媽,你到底想說什麽?”


    伊念卻不想再多提,轉而說起另一件事:“幾天前,我跟常醫生聯係過,他說你外婆的眼睛和身體都有了明顯好轉,你安排一下時間,我想見見二老。”


    常醫生是沈氏醫院名下著名的眼科主任,也是馮秀貞多年的主治。


    伊念早就提前跟醫院打過招呼,老太太身體一旦好轉就打電話通知她。


    “之前你說你外婆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讓我暫時不要見麵,但現在醫生說她的身體已經有好轉,你還有什麽理由攔著我?”


    伊念看著沈時宴,像是早就猜到他要說什麽。


    沈時宴語塞,還是委婉提醒:“外婆的身體雖然有所好轉,但精神狀態還是很差,一旦受到刺激就容易惡化,最好還是不要打擾……”


    “見自己的女兒能受什麽刺激?”盡管沈時宴已經小心措辭,但伊念還是炸了,“我是她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幾十年了,她怎麽還想不明白?!”


    “媽——”


    “我看她不僅眼瞎,心也瞎!這麽些年,是誰對她噓寒問暖?又是誰為她鞍前馬後?可她呢?!”伊念咬牙切齒,眼中又氣又恨,“她還是惦記著伊敏!”


    “死了!那個人早就死了!屍體都變成泥土渣滓了!老太太為什麽就是想不明白?!”


    那個人,死了還陰魂不散!


    “媽!你過分了!”沈時宴聽著母親口不擇言,臉上不由多了幾分冷意。


    這些年,隻要提到伊敏,她的理智和優雅就蕩然無存。


    失態得有些……過分了。


    “阿宴,我真的不明白,要不你幫我想想?他們要什麽我第一時間想辦法,逢年過節,電話禮物從沒缺席過,我事事小心,處處謹慎,就怕沒做好一個女兒的本分,結果呢?電話不接,禮物退回,見麵就像仇人,他們根本沒把我當女兒!現在你居然也說我過分?!”


    伊念越說越煩躁,猛地站起來,開始漫無目的在客廳轉圈,嘴上還喃喃自語:


    “難道我做得還不夠?為什麽這麽多年他們始終不肯原諒我,伊敏就那麽好?她任性嬌縱,我哪點比不上她?難道就因為血緣關係?”


    “養女沒有生女親?!那當初他們為什麽收養我?為什麽給了我一個家,卻又不平等地把愛分給我?”


    沈時宴冷靜地看著她抱怨,生氣,憤怒,焦慮,始終沉默不語。


    直到她麵露痛苦、瀕臨崩潰的時候,才淡淡地說了句:“兩個人一起出去,回來的卻隻有一個,你讓外公外婆怎麽接受?如何原諒?”


    伊念渾身驟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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