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邪決不允許有人拿他的好友名頭招搖撞騙,自己沒遇到也就罷了,既然遇到了,肯定要站出來阻止。


    被柳無邪一陣嗬斥,畫公子臉色極其的難看,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猙獰之色。


    “小子,你竟敢褻瀆我師父,那就休怪我狠辣無情了。”


    畫公子說完,一掌朝柳無邪拍過來,大羅金仙三重之勢,橫掃而出。


    誰也沒想到,畫公子說出手就出手。


    麵對大羅金仙三重,柳無邪沒有後退,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淩厲殺機。


    “玄陰神針!”


    誰也沒有看清,一根墨綠色的神針出現了,猶如一道厲刺,消失在柳無邪麵前。


    “啊!”


    畫公子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拍過來的手掌上,鮮血直流,竟然被洞穿了一個口子。


    突如其來的一幕,打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堂堂大羅金仙三重,還是畫聖的弟子,竟被小小的半步神仙境給傷到了。


    大羅金仙肉身強橫,裂開的洞口,很快就能複原,玄陰神針隻是破了他的防禦,還危機不到畫公子的生命。


    “嗖嗖!”


    這個時候,站在畫公子身後的兩名仙王境同時出手,形成左右夾擊,欲要將柳無邪鏟除。


    一絲鬼氣溢出,常人感知不到,柳無邪卻能感知的一清二楚,攻擊柳無邪的兩名仙王境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黑色氣體。


    “沒想到消失已久的鬼師門重現世間,你們以鬼氣作畫,起到迷惑眾人的作用,你們到底是何目的。”


    柳無邪發出一聲冷笑,聲音很大,傳遍整個莫愁湖。


    尤其是鬼師門三個字,響起的那一刻,整個莫愁湖都炸開了。


    “什麽!他們是鬼師門的人。”


    不論是莫愁湖邊緣那些修士,還有高台上的修士,每個人臉上充滿著不可思議。


    鬼師門是一個很古老的宗門,他們擅長鬼術跟畫術,而且他們的畫術不在畫聖之下。


    跟畫聖不同,鬼師門每一幅畫的顏料,用人血製作而成,裏麵蘊含極強的鬼氣,製作出來的畫,極其的妖豔。


    可怕的不是這些,而是鬼師門的每一幅畫,具有強大的鬼氣,可以慢慢侵蝕你的魂海,最後被鬼氣占據,最終成為他們的傀儡。


    這種做法,激起了很多人的憤怒,不少強者前往鬼師門討個說法,最終都被鬼師門殺死。


    畫聖得知鬼師門靠畫術害人,獨自一人前往鬼師門,憑借一幅畫,摧毀了鬼師門大半個宗門,隻有少數餘孽逃走。


    沒想到時隔多年,鬼師門再次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對柳無邪出手的兩名仙王速度明顯停頓了一下,他們也沒想到,柳無邪居然拆穿了他們的身份。


    一絲狠毒的表情,像是猙獰的蚯蚓,浮現兩名仙王的臉龐,出手速度陡然加快,夾帶恐怖的仙王之勢,壓迫的柳無邪喘息都有些困難。


    正要打算祭出陸岩兄弟還有黑子,就算不敵,也能跟他們周旋一番。


    為了老友,柳無邪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香氣從柳無邪麵前一閃而逝,那名綠衣女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柳無邪麵前。


    “砰砰!”


    跟畫公子一起的兩名仙王境,直接被綠衣女子掀飛了。


    沉悶的響聲,響徹整個高台,那些修為較弱的修士,險些跌落到湖泊之中。


    柳無邪一愣,不明白這名女子為何要出手救下自己。


    被掀飛的兩名仙王穩住身體,臉色陰沉的可怕,綠衣女子體內仿佛潛伏著一股恐怖的力量,讓他們很是忌憚。


    “你確定他們是鬼師門的人?”


    綠衣女子掀飛兩名仙王後,目光落在柳無邪的臉上,不帶一絲感情的問道。


    柳無邪很不喜歡這種冰冷的目光,但是對方剛才確實出手救了自己,還是回了一句:“是。”


    得到柳無邪的回答,綠衣女子轉過身子,一股刺骨的寒氣,席卷整個高台,連那些仙君境都眼眸一縮,這股氣息讓他們很不舒服。


    “你們真的是鬼師門的人嗎。”


    綠衣女子冰冷的朝畫公子問道。


    剛才她險些上當了,花費一億仙石買下鬼師門的作品。


    “姑娘不要聽他一派胡言,我真的是畫聖弟子。”


    畫公子一臉委屈,讓綠衣女子不要相信柳無邪的話。


    周圍那些人也不知道誰真誰假,隻能退到一旁,靜觀事態變化。


    綠衣女子秀眉微蹙,剛才她聽到畫公子等人是鬼師門的人,才悍然出手。


    如果他們不是鬼師門的人,自己豈不是錯枉好人了。


    “你能證明他們是鬼師門的人嗎?”


    綠衣女子轉身繼續朝柳無邪問道。


    既然他說畫公子是鬼師門的人,就要拿出實質性的證據。


    柳無邪眉頭緊皺,他當然能證明他們是鬼師門的人,但是那樣的話,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位小友,既然你說他們是鬼師門的人,那就要拿出證據,不然就是信口雌黃,汙蔑他人。”


    莊杜這時候站出來,明顯站在畫公子這一邊。


    “莊家主說的沒錯,還請你拿出證據出來。”


    場中支持畫公子的修士非常之多,畢竟剛才他們可是親眼見證了畫公子的畫術。


    這種鬼斧神工,巧奪天工的畫術,隻有畫聖的弟子才能達到這個境界。


    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柳無邪,認為他破壞了這裏的好事。


    麵對四周無數人的口伐筆誅,柳無邪臉上沒有任何異樣,而是走向其中一幅畫,正是剛才他們要買的山峰圖。


    “畫聖作畫,以七橫七縱為主,直白一點說,用七橫七豎構造出畫的輪廓,再在上麵添枝加葉,你們看這幅畫,乍一看的確有七橫七縱,但是在山峰處,明顯有斷軸的現象。”


    柳無邪擁有鬼眸,看的比任何人都仔細。


    周圍那些人一頭霧水,不懂柳無邪在說什麽。


    因為在場除了柳無邪之外,沒有人見過畫聖的真跡。


    他們隻知畫聖這個人,至於畫聖的真跡,卻從未見過。


    站在柳無邪麵前那名綠衣女子,眼毛突然一挑,朝柳無邪手中的山峰圖看去,果然跟柳無邪說的差不多,中間有斷軸的現象。


    “一派胡言,這隻是你一家之言罷了,誰能證明,畫聖用的是七橫七縱手法。”


    人群中走出一名年輕男子,一副嘲弄的語氣,走出來的那一刻,跟畫公子對視一眼。


    剛才也是這名青年,不斷烘托氣氛,如果沒有猜錯,此人跟畫公子應該也是一夥的,故意混跡人群,扇動大家的情緒。


    周圍那些人紛紛點頭,畫聖那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麽可能將自己的畫術精髓傳授給其他人。


    柳無邪不過小小年紀,這種修為,怎麽可能見到畫聖,肯定是胡言亂語。


    “我能證明他說的,畫聖的確用的是七橫七縱手法。”


    一名青年男子從高台邊緣走過來,柳無邪看到此人,嘴角微微流露出一絲笑意,正是剛才跟他一起趴在莫愁湖邊緣的那名年輕男子。


    說完,這名青年從懷裏拿出一本古籍,呈現在眾人麵前,對著大家繼續說道:“我叫秦瀧,乃秦臻後人,這本古籍,是畫聖大人當年贈送我先祖,裏麵就記錄了七橫七縱之法。”


    聽到這本古籍乃畫聖所贈,每個人臉上流露出火熱之色。


    秦家當年在仙羅域,也是鼎鼎大名,尤其是他們的畫術,僅次於畫聖之下。


    “能將這本古籍借給我看看嗎?”


    綠衣女子走到秦瀧麵前,輕聲問道。


    秦瀧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古籍交到女子手裏。


    接過秦瀧手裏的古籍,綠衣女子仔細翻閱。


    看了約莫盞茶時間,綠衣女子將古籍還給秦瀧。


    “沒錯,這的確是畫聖的筆跡,七橫七縱手法,也的確是畫聖的獨門絕技。”


    綠衣女子目光環顧一圈,對著眾人說道,證明柳無邪剛才所言是真。


    綠衣女子雖然身份不明,僅憑剛才一掌掀飛兩名仙王境,就身份不凡,肯定不是無名之輩。


    她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畫公子的臉上,想要看看他如何解釋。


    如果他真是鬼師門的人,肯定會到遭到大家圍攻。


    “師尊的確擅長七橫七縱手法,隻是那種手法太高深了,以我的修為,很難掌控,讓大家見笑了。”


    畫公子一副謙卑的模樣,當眾承認,自己畫術遠不如師尊,所以這些畫,看起來有些斷軸,隻是自己水平還不夠罷了。


    “畫公子不必謙卑,你這個年紀,畫術就如此了得,將來超越畫聖都有可能。”


    剛才說柳無邪一派胡言的那名青年趕緊恭維,引來很多人點頭。


    畫公子的說法,引起很多人共鳴,他年紀輕輕,能有如此畫術,已經極其了得,想要讓他達到畫聖那種境界,確實強人所難。


    在那名青年各種扇動烘托之下,場中大部分矛頭,紛紛指向柳無邪。


    “小子,你為何要汙蔑我師尊。”


    畫公子捂住胸口,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柳無邪身上寒意籠罩,實質性的殺氣,彌漫整個莫愁湖。


    不少修士暗暗吃驚,他們實在想不通,柳無邪不過半步神仙境而已,為何散發出的氣息,讓他們感覺到膽戰心驚。


    “畫公子,何必跟他廢話,此人汙蔑畫聖大人,理應當殺。”


    烘托氣氛的那名青年看到氣氛差不多了,準備對柳無邪痛下殺手。


    柳無邪險些破壞他們的好事,豈能讓柳無邪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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