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咳嗽了一分鍾左右,一口淤血從他口中噴出來,終於停止咳嗽。


    睜開眼睛,一臉的茫然。


    目光很快朝虛空上看去,正好虛空上的中年男子目光也朝他看過來。


    四目對視!


    各種交織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我不是死了嗎?”


    男子收回目光,一臉的茫然。


    他的一舉一動,柳無邪都看在眼裏,剛才他看向虛空上男子的那種眼神,有忌憚,有仇恨,有警惕,有小心……


    “你並沒有死,因為你的心髒在右邊,偷襲你的人一掌擊中你的左邊,導致你心脈淤堵,是我將你救醒。”


    柳無邪大腦在飛速運轉,他可以肯定,這名男子跟虛空上的男子應該認識。


    既然認識,為何不說話。


    聽到心髒長在右邊,四周傳來陣陣驚呼聲。


    正常人體構造,心髒都在左邊。


    但也有一些奇特之人,他們的心髒,先天性就在右邊。


    柳無邪通過鬼瞳術,輕易發現這個秘密。


    “謝謝你出手救我!”


    男子身體沒有大礙,左側的骨骼有些裂痕,休息幾日就能全部恢複,說完從地麵上站起來。


    “前輩,人既然沒死,現在可以證明,並不是我們所為!”


    柳無邪突然轉過腦袋,朝虛空上的男子問道。


    周圍可是聚集很多人,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男子身上。


    殺死柳無邪三人很簡單,那其他人怎麽辦,除非全部殺人滅口。


    在場有很多地玄境,虛空上的男子,想要靠一己之力擊殺幾百人,顯然不可能。


    中年男子目光看了一眼柳無邪,將他牢牢的記在腦海之中,隨後看了一眼受傷的男子,身體突然嗖的一聲,消失在虛空上。


    直到男子走遠,柳無邪身體一晃,險些一頭栽倒。


    麵對地玄境的壓製,他也是強忍著而已。


    沒有天道神書,早就心神崩潰。


    “無邪,你沒事吧!”


    柳大山連忙上前,扶住了柳無邪,發現他渾身早已被汗水濕透,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剛才中年男子在的時候,柳無邪強忍著。


    直到他消失,冷汗這才全部溢出,染濕了衣服。


    麵對地玄境的壓迫,能堅持這麽久,已經是奇跡了。


    換成其他人,早就嚇得癱軟在原地。


    “兄台,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站在柳無邪身邊的青年男子,這時候突然朝柳無邪抱了抱拳,感謝他救命之恩。


    “要是我沒有猜錯,是他殺的你吧!”


    柳無邪語氣波瀾不驚,卻讓對麵青年身體一晃,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震驚。


    “不該知道的別多問,對你沒有好處。”


    男子擺了擺手,示意柳無邪不要亂猜,以免惹火燒身。


    “你覺得他會放過我?”柳無邪搖了搖頭。


    救活了他,意味著得罪這名中年男子,肯定不會放過他。


    地玄境柳家雖然不懼,平白無故多了這麽一個強大的敵人,卻也很麻煩。


    “你說的沒錯,此人睚眥必報,知道我沒死,肯定會想辦法再次置於我死地,至於你,也會一並殺了。”


    男子毫不掩飾的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堂堂地玄境高手,會對靈玄出手。


    “既然如此,是不是應該更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起碼以後我遇到,不至於死的不明不白。”


    柳無邪聳了聳肩,這些年碰到高手不計其數,地玄境雖強,暫時還有應對的辦法。


    首先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做好防範。


    青年猶豫了,此事因他而起,柳無邪是無辜的,被無端牽連進來。


    “你是準備前往參加天靈仙府的考核嗎?”


    青年岔開了話題,再過幾日,天靈仙府就是擇徒的日子,當年他也是這個時候,前來參加,好不容易熬出來。


    十年過去了,終於站穩腳跟,成為靈玄境弟子。


    “是!”


    柳無邪點頭。


    “我叫季盧安,不知兄台怎麽稱呼。”


    青年自報姓名,正式朝柳無邪抱了抱拳,剛才一副拒人千裏之外。


    “柳無邪,柳家弟子!”


    柳無邪抱拳回禮。


    柳大山還有柳修城識趣的退到遠處,給他們留出單獨談話的空間。


    “此事說來話長。”


    季盧安說完歎息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憤怒,還有一絲無奈。


    “不急!”


    天靈仙府考核又不是今天,不急於一時,反正已經晚了,隻要考核之前趕到即可。


    “他叫苗寒軒,是我的師父,卻是一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


    季盧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柳無邪怔在原地,剛才離開的中年男子,竟然是季盧安的師父。


    師父殺死自己的弟子,到底發生了什麽。


    剛才兩人對視的時候,卻裝作不認識,彼此誰也不承認對方的身份。


    “我有些懵,你說他是你的師父,為何他要殺人,剛才見麵的時候,你們又怎麽會裝作不認識?”


    柳無邪一頭霧水,饒是他智慧極高,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猜到,是苗寒軒殺死的季盧安。


    更多的事情,就無法推測了。


    “十年前,我拜入他的門下,成為其弟子,除了我之外,門下還有一名師弟跟師妹,平常的時候,我們師兄妹關係很好,就在一年前,一切都變了。”


    可能是柳無邪對他有救命之恩,季盧安也沒隱藏。


    這次能活過來,全仗著柳無邪。


    如果不說,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而且因為他,間接的得罪了苗寒軒,不論能不能加入天靈仙府,以苗寒軒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柳無邪。


    這次沒能殺死自己,苗寒軒還會卷土重來,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


    “難道他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情?”


    柳無邪試探性的問道。


    師者,授業解惑也。


    師者如父,任何一名師者,都能稱作為父輩。


    “前幾年,我跟小師妹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已經私定終身,誰知道這個人麵禽獸,竟然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季盧安的情緒有些激動,說完雙拳緊捏,雙眸中流露出恐怖的殺氣。


    柳無邪皺著眉頭,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什麽事情沒經曆過,人麵禽獸也見過不少,內心早已波瀾不驚。


    沒有打斷他,讓季盧安繼續往下說。


    “就在一年前,我照例前往小師妹那裏,卻聽到小師妹在屋子裏麵呼救,我推開門的那一刻,發現那個禽獸竟然趴在小師妹的身體上,對小師妹……對小師妹……”


    說到這裏,就算季盧安不說,柳無邪也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麽,已經沒有勇氣繼續往下說了。


    “所以他要殺你滅口!”


    柳無邪點了點頭,換成其他人,這種事情被人撞破,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殺人滅口。


    “看到我的那一刻,很快對我下了殺手,是小師妹跪在他麵前,才放我離開。”


    每次想到當時的一幕,季盧安就恨得咬牙切齒,雙唇都被咬破了,鮮血直流。


    柳無邪能想象得到,季盧安內心承受多麽大的痛苦。


    最尊敬的師父,竟然強暴了自己最喜歡的小師妹,那種心情,換成常人,早就崩潰了。


    柳無邪拍了拍季盧安的肩膀,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小師妹為了保護我,心甘情願侍奉這個畜生,目的是不想讓他殺了我,你知道這一年多來我是怎麽過來的嗎,這個畜生怕事情敗露,有損他的名聲,暗地裏好幾次想要殺了我,結果被我躲過去。”


    季盧安聲嘶力竭,想到小師妹每天還要遭到這個禽獸蹂躪,恨不能直接殺進去。


    但是他知道,這樣殺進去,不僅救不出小師妹,連自己也要搭進去。


    “所以這一年多來,你不敢離開天靈仙府,因為你一旦離開,苗寒軒就會對你下手,我說的可對?”


    柳無邪思路基本清晰了,對他們之間的恩怨,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不能離開天靈仙府,每天對著他們,那種煎熬,可想而知。


    “沒錯,這一年多來,我們形同陌路,所以剛才見到的時候,跟陌生人一樣,一日前,我急需一株藥材,天靈仙府沒有,無奈之下隻好離開,誰曾想到,他一直尾隨與我,等進入山脈深處,一掌將我擊殺,掩埋此地,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關於他跟苗寒軒之間的恩怨,柳無邪徹底了解。


    不禁唏噓一聲。


    天靈仙府是世人心目中的修煉聖地,沒想到暗中,也有如此齷齪的事情發生。


    不管天靈仙府如何,都無法阻止柳無邪加入之心。


    他加入天靈仙府,不僅僅是為了尋求武道之心,更多是尋找星域之路。


    “兄弟,如果我是你,就一定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辜負小師妹對你的一片癡心,是她用命,換取你的命,為了她,也要好好活著,因為隻有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柳無邪語氣堅定,他不會說一些安慰的話語。


    事情已經發生了,安慰已然無用,隻能往前看。


    “小師妹一日不脫離苦海,我就不會輕易言死,以免他還在附近,就此告辭,希望在天靈仙府我們還會相見。”


    季盧安說完,身體消失在原地,不敢過多逗留,先返回天靈仙府。


    那裏人多,隻要過得小心一些,苗寒軒不敢公然殺他。


    畢竟他們是師徒關係,苗寒軒不敢當眾翻臉,他也怕季盧安拆穿他的假麵孔。


    雙方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苗寒軒想盡一切辦法殺他,季盧安卻隻能忍辱負重,努力修煉。


    他說出來,的確能讓苗寒軒身敗名裂,那小師妹怎麽辦,也會死於苗寒軒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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