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全部爬到院子裏的鄭大川等人,見到這種光景,都是嚇的滾倒在地,玩命的後退,親眼見到碩大的一個房子瞬間就沉入地麵。


    鄭大川哇哇哇大叫:“巨坑殺象!”隨即煙塵湧起,把他們淹沒在內。地麵震動不止,灰塵厚重,碎屑亂飛,誰也睜不開眼睛,都緊緊伏在地麵,動也不敢動。


    好不容易停止了震動,鄭大川抬起頭,費力的睜眼看去,煙塵中,落馬客棧已經消失無蹤。


    火小邪和水妖兒趴在上坡上,也逐漸看清下麵的情況。


    灰塵漸漸散開,落馬客棧院子裏,鄭大川他們或躺或坐,都愣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院子裏拴著的馬匹受驚不小,一個個都拚命的蹬腿亂跳,長聲嘶鳴。鄭大川他們那邊的馬有沒有拴緊的,二三匹馬已經掙脫了韁繩,發足狂奔而去。


    水妖兒見嚴景天他們不似在人群中,冷冷說道:“看來嚴景天他們跟著屋子掉到坑中了!好厲害!不愧是巨坑殺象,根本沒有時間讓你逃脫!”


    火小邪心胸豁達,這當下隻記著嚴景天他們的好,猛一拍旁邊的石頭,悶聲道:“我下去救他們!”


    水妖兒拉住火小邪,冷冷道:“就憑你?你還是先省省吧!以火家人的身手,隻要坑中沒有古怪的機關鎖住,他們定能脫身!我們在附近觀察,如果今天日落之前,他們還出不來,那我們再出手不遲!”


    火小邪想想也是,看著下方低頭不語。


    水妖兒又看著下方,眉頭一皺,低聲自語:“這麽那幫惡人還脫身了?奇怪?”


    “水妖兒,你看那!又有人從地下鑽出來了!”火小邪突然說道,伸出指去。


    水妖兒一看,果然在落馬客棧後廚的位置上,有三個人先後從地下鑽出來,看身形兩大一小,不是嚴景天他們,而是錢掌櫃和賈春子、賈慶子三人。


    水妖兒說道:“是錢掌櫃和夥計!這巨坑陣定是他們設下的!真是沒看出來,他們有這個本事!”


    錢掌櫃上來張望一番,見院子裏鄭大川他們一群人窩在地上,麵色一寒,又仔細打量,不見嚴景天他們,這才嘿嘿一笑:“鄭大川這幾個廢物,運氣倒好!”


    賈春子和賈慶子從洞中跳出,看到眼前景象,兩人都瞪大了眼睛。賈春子叫道:“我的媽媽啊,這次玩大了,房子怎麽都飛了?”


    賈慶子嘟囔道:“你這個蠢蛋,房子都掉坑裏了,沒看到嗎?”


    賈春子揮了揮眼前的飛塵,樂道:“真的咧!地上好多大坑!”賈春子臉色一苦,又嚷道:“哎呀錢大爺,我們住的房子也沒了!哇哇哇,我的衣服……”


    錢掌櫃回頭罵道:“沒出息的!閉嘴!隨我來!”


    三人繞著大坑邊緣,向鄭大川他們走去。


    鄭大川呸呸呸吐出嘴中的泥沙,顫巍巍坐起來,看著眼前的深坑說不出話。趙煙槍也從地上爬起,擠到鄭大川身邊,嘀咕道:“鄭老大,幸好我們被他們趕出來了,你說這麽咋回事?他們算是救了我們?怎麽落馬客棧有這麽大的坑!”


    鄭大川說道:“這是巨坑殺象!娘的,一定是錢老頭幹的!”


    趙煙槍一愣:“巨坑殺象?什麽玩意?”


    鄭大川罵道:“懶得解釋,你自己去想!”


    趙煙槍苦道:“是,是……錢老頭,他怎麽有這個本事?”


    鄭大川哼道:“嘿嘿,看來這錢老頭,根本不是什麽開店的,而是十多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的潛地龍一夥的。這個世界上,還會用巨坑殺象的法子的,恐怕隻有潛地龍一夥。”


    趙煙槍驚道:“潛地龍?那幫挖坑掘墓的摸金惡賊?”


    鄭大川點了點頭。


    “哈哈哈,鄭大川,你們還好嗎?”


    鄭大川一驚,忙轉頭一看,正是錢掌櫃三個,正向他們走過來,說話人正是錢掌櫃。隻是錢掌櫃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了店掌櫃的神態,滿臉都是一副久經江湖,陰險世故的表情。


    鄭大川急忙從地上爬起,站直了身子,習慣性的一摸腰,才想起自己的槍已經被嚴守震搶了去。


    鄭大川十分謹慎的說道:“錢掌櫃,你,你到底是何人?”


    錢掌櫃拍了拍衣服,說道:“鄭大川,實不相瞞,我十年前,江湖中有個綽號,叫做潛地鼠,潛地龍是我的大哥,你應該記得潛地龍吧!”


    鄭大川罵道:“你這個挖人祖墳的惡賊,真沒想到竟躲在這裏!”


    “惡賊?賊這個詞,已經有十年沒人對我說了,今天聽你一說,還覺得親切!鄭大川,你沒掉到坑中,算你走運,你要沒別的事情,趕快滾走吧!”錢掌櫃邊說,邊走16


    到大堂墜下的深坑處看了看,坑中一片煙塵,黑漆漆的看不到底。


    “走?錢掌櫃,就算你是潛地鼠,我這裏十來個兄弟,你要我們走就走?兄弟們!拿出家夥!”鄭大川叫道。


    鄭大川一夥人盡管被嚴景天他們教訓了一通,又被巨坑陣嚇到半死,還不至於把膽子嚇沒了,而且身上也並沒有大礙,聽到鄭大川吆喝,一個個從地上翻身爬起。他們在火家人身上載了跟頭,全因輕敵所致,這次聽到錢掌櫃的名頭,都做足了準備,爬起時都已經把腰間的長柄匕首持在手中,惡狠狠的盯著錢掌櫃他們三個。


    錢掌櫃嘿嘿一笑:“鄭大川,你當你們這十來個人,是我們的對手嗎?”


    鄭大川罵道:“龜兒子的,潛地龍有多少斤兩,你當爺爺我不知道嗎?挖坑盜墓之徒,鑽到地底爺爺還有點怕你,地麵上我看你有啥本事!”


    錢掌櫃說道:“好!好!不錯!既然你們想死嘛……”錢掌櫃一側頭,對賈春子、賈慶子說道,“你們兩個,把他們都丟到坑裏去!丟不進去的,都給宰了!”


    賈春子臉上一樂,叫道:“錢大爺,你說的?絕對不罵我?隨便我怎麽做?”


    錢掌櫃哼道:“放心,保證不怪罪你們!”


    賈慶子也叫了聲:“好咧!”說著從髒兮兮的衣服裏唰唰抽出兩柄精鋼菜刀,拿在手上,鏘鏘互相摩擦了一番,大腳一跺,震的地麵塵土飛揚,雙手持刀,好像隻把鄭大川他們當成一窩豬仔,隨時可以衝過來剁個痛快。


    賈春子也嗷的一聲,跳到錢掌櫃前麵,衝著鄭大川他們嚷道:“哪個先來,讓我掂量一下輕重?”說著,竟已經筆直向鄭大川他們走過來。


    鄭大川見到這種光景,心中又是一寒,暗罵:“今天老子是不是撞到掃把星了?碰到幾個住店的是高人,連平日裏隨便打罵的憨傻夥計,後廚夥夫,都看著凶神一樣?媽媽的,老子沒做夢吧?”


    鄭大川氣的青筋亂冒,大叫一聲:“給我剮了這傻大個!”眾人轟然應了,提著刀向賈春子衝去。


    有渾不怕死腳頭快的,率先衝到賈春子跟前,一刀就向著賈春子心窩刺去。這些人別看嚴景天對付他們時,如同雞崽子一樣,毫無還手之力,真正運動起來,也算得上極好的刀手,這一刀刺過去,身法上毫無破綻,眼看著刀尖就要紮進賈春子的心口。


    賈春子咦了一聲,刀尖已經刺破衣服,紮進皮肉半寸。持刀人暗喜:“原來真的是個傻大個”豈知賈春子大手一揮,啪一下將這人的拿到的拳頭握住,竟生生的止住了,再也刺不進去。


    賈春子叫道:“呸!一點都不好玩!”身子一轉,抓著這人拳頭,持刀人根本站不住,呀的一聲大叫,被拖了過去。賈春子胳膊一輪,借著身子轉動的勁頭,竟把持刀人拉離地麵,如同一個沙包一樣揮上半空。賈春子轉完一圈,這人也在空中轉了一圈,不斷驚叫。賈春子叫道:“去!”對著地麵一砸,把手中的人咚的一聲砸入地麵,頓時一命嗚呼。


    撲上去的七八個人,見到賈春子把人如沙包一樣掄起,已經被逼退了兩步,眼看著自家兄弟就這樣被砸向地麵,死的極慘,頓時眼睛都紅了,獸性大發,啊啊大吼,又齊齊湧上。


    鄭大川這些跑信鏢的,性格彪悍,平日裏都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辦事,絕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嚴景天他們使出的本事,他們前所未見,皆是敬畏之心,而且鄭大川也被按住求了饒,隻能作罷抱頭鼠串。而賈春子用蠻力殺人,盡管看著驚人,在他們眼中隻不過是世俗的本事,吃驚不小但絕對不怕。這之間的差別,如同賈春子不過是隻下山猛虎,而嚴景天他們卻是飛天惡龍,不能同日而語。


    鄭大川自然也不怕賈春子,見自己手下這樣生生被砸死,狂叫一聲,反手也從腰間抽出匕首,加入戰團。趙煙槍此時也象條漢子,大吼道:“還我兄弟命來!”提著刀也隨鄭大川衝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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