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們,一會盯不住你!你就出來害人!讓這麽個小鬼看你的屁股,你還要不要臉?”踏踏的皮鞋聲做響,一個人跳上花娘子身後的石頭上,蹲在石頭上,嬉皮笑臉的看著花娘子,狠狠抽煙。此人便是煙蟲。


    花娘子連忙跳離鬧小寶,衝著煙蟲冷笑道:“臭男人,你追了我三天三夜,有完沒完!要不是你壞了我無數好事!我早就過關出去了!我已經有兩塊號牌,你攔不住我了!嗬嗬嗬!煙蟲,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煙蟲無所謂的說道:“哪怕我不過關,我也不能讓你過關。娘們,有我在,你絕對過不了關的!”


    花娘子尖聲笑道:“煙蟲,我一直被你糾纏,才拿不到號牌,現在我有兩塊了,我看你有什麽本事能擋住我出去!”


    煙蟲笑道:“娘們,路口就在那邊,我看你這次怎麽甩掉我出去。你跑啊!”


    花娘子冷笑連連,慢慢退後,閃到一塊石頭之後,不見了蹤影。


    煙蟲不慌不忙續上一根煙,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鼻子聞了聞,雙手插在褲兜裏,跳下石頭,不緊不慢,搖搖晃晃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火小邪見阿提木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下麵隻剩下鬧小寶團著身子,難受的在地上前後翻滾,心中萬分不忍,他知道中了花娘子春毒的滋味,那可絕對不是享受。火小邪歎了口氣,他一看到這個鬧小寶,就立即想起了浪得奔、老關槍、癟猴三個兄弟,想道:“我要是不出去救他,恐怕這個鬧小寶要丟了性命!被阿提木盯上就盯上吧!我不能見死不救!”


    火小邪想到這裏,趕忙起身,鑽到鄰近的一個火盆處,提了個羊皮水袋,再也管不了這麽多,匆匆來到鬧小寶身邊。


    鬧小寶躺在地上,緊緊縮成一團,麵如死灰,雙目緊閉,咬緊牙關,已經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不住顫抖。火小邪蹲在鬧小寶身邊,把水袋解開,將水一點一點的倒在鬧小寶的臉上,鬧小寶身子狠狠抖了抖,猛的睜開眼睛,眼神一片迷茫,喃喃說道:“別管,管我,走,你走吧,我沒,沒救了。”


    火小邪聽著鬧小寶的話,更加心酸,把鬧小寶的臉扶住,使勁的抽打,罵道:“我也中過花娘子的春毒,隻要能忍住,就會沒事的!”


    鬧小寶短促的喘息,低聲亂說:“我,我不是,不是你。我,我不行,不行。”


    火小邪使勁掐著鬧小寶的臉,低聲吼道:“你清醒點!你心裏的火呢?你點著你心裏的火啊,有一篇火海可以點著的!”


    鬧小寶又急促的喘息一番,忽然眼珠子一翻,臉上猛的平靜了一下,便擺出了一副癡傻的笑容,看樣子已經和傻子無疑,舌頭亂伸,嚷道:“呀,姐姐,姐姐。”說著拉扯著火小邪衣袖,竟要往火小邪懷裏鑽。火小邪一把捏住鬧小寶的臉,罵道:“姐姐你個大頭鬼哦!”


    火小邪知道鬧小寶肯定春毒藥力發作,心如刀絞,問了自己一萬遍現在該怎麽辦,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齒,可就在這時,火小邪心中一片空明,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也不願細想,一口咬破了指尖,捏住鬧小寶的麵頰,把手指塞入鬧小寶的口中。鬧小寶現在根本就是一個傻子,哪管塞進嘴裏的是什麽,頓時一陣猛吸,把火小邪的指血盡數吞()入腹中。


    鬧小寶吸了一陣,臉上又狠狠一陣**,癡傻神態漸漸消失,再次緊閉雙目,表情痛苦起來。


    火小邪暗叫一聲:“有效了!”


    鬧小寶全身鬆軟,嘴裏也不再使勁吸吮,頭一歪,似乎昏了過去。


    火小邪抬手擦了擦汗,知道鬧小寶盡管昏了過去,但已經撿回一命。火小邪和鬧小寶這一番折騰,自己也筋疲力盡。


    “啊哈,火小邪,你不僅是鄭則道的兄弟,還是這個小娃娃的兄弟!鄭則道一定把我的牌子送給你了!啊哦哦,你還我牌子。”怪腔怪調的阿提木的說話聲從一邊傳來。


    火小邪料到阿提木這個混帳遲早遲晚要出來找自己麻煩,並不吃驚,臉色平靜的向說話聲音處看去。阿提木全身上下的衣服,燒的全是破洞,臉上一片焦黑,胡子燒掉了一半,萬分狼狽,但這時,他還是惡狠狠的走到火小邪麵前。


    火小邪連連皺眉,暗暗罵道:“阿提木你這個欠打的大西瓜!我看你不止滿腦袋都是屎!還滿口噴糞!”


    火小邪轉念一想,心生一計,想盡管此法危險,但事到如今,不得不一試。


    火小邪嘩的站起身,指著阿提木大罵道:“阿提木,你嚷個屁!我沒有號牌!見你的大頭鬼,你想要牌子都想瘋了!”


    阿提木哼道:“小崽子!你騙不到我的!”


    火小邪絲毫不懼,繼續罵道:“鄭則道沒有把號牌給我!你這個瘋子!腦子有病啊!”火小邪邊說邊抖露自己的破衣爛衫,證明自己身上的確沒有。


    阿提木搖了搖他那個黑乎乎的腦袋,哼道:“你一定藏起來了!我這就打死你!看你說不說!”


    火小邪義正詞嚴的罵道:“阿提木,你當我怕死嗎?鄭則道已經不在了,你打死我又什麽用?另外告訴你,我能來這裏,有一項本事你們絕對沒有,就是隨時自殺的本事!我隻要大喊一聲,猛一跺腳,就會立即死掉,還能一口毒血噴你滿臉!保管讓你爛成一攤肉泥!信不信由你!”火小邪又玩吹牛不眨眼的本事,這話以前就對嚴景天和水妖兒他們說過,當然騙不過他們,但阿提木的腦筋和中土人不太一樣,剛才被鬧小寶的火攻嚇了個半死,還真吃了火小邪這一套瞎話。


    阿提木停住腳步,疑神疑鬼的看著火小邪,叫道:“啊拉!你這小崽子,你還想騙我。”


    火小邪冷笑道:“我敢站出來不躲著你,就是不怕你,既然不怕你,何必騙你?騙你我能得到什麽好處?阿提木,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趕快去找丟回洞中的號牌吧!這樣你還有一點過關的希望。”


    阿提木雙手齊上,想撚自己的胡子,但是胡子已經燒掉了,阿提木隻好抓著胡茬,眼珠子亂滾,費了吃奶的勁頭思考。按阿提木的邏輯,火小邪說的合情合理,在火小邪身上浪費時間有點劃不來,還不如另做打算。


    阿提木斜著眼睛,看著火小邪說道:“啊哦啊啦,小崽子,我現在可以饒了你,但你必須和我一起去找丟回洞中的牌子。如果時間到了,我們找不到牌子,那我就過不了關,我照樣會宰了你。”


    火小邪心想:“這個一腦子大糞的阿提木還真會打算盤!”


    火小邪哼了哼,說道:“一起找就一起找!找到了就給你!沒找到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反正我已經過不了關。”


    阿提木和火小邪兩人在洞中胡亂搜索,起初兩人還都彼此懷有有戒心,可找了一陣子,火小邪也認真起來,盡管找到號牌,會被阿提木拿走,但總比找不到要好。此時洞中似乎隻剩下阿提木和火小邪兩個能活動的人,四處都是一片寂靜,沒有什麽好提防的。阿提木在前,火小邪在後,一個一個路口搜索,可找了七八個路口,仍然一無所獲,卻聞到每個路口裏均透出一股子強烈的酸味,順著酸味尋找,能夠在路口的地上找到一個燃盡的煙頭。


    洞中的四麵鍾當當當響了起來,每到整點,這四麵鍾都會敲響。阿提木聽見鍾聲,顯得份外焦躁,他和火小邪都明白,離亂盜之關結束隻剩下半個時辰了。


    火小邪盡管不動聲色,其實心中也十分著急,阿提木有一塊號牌在手,可自己不是阿提木的對手,就算有辦法能贏過來,以阿提木的人品,定會耍賴不給,甚至動手殺人。眼下唯一勝出的辦法,恐怕隻有偷襲阿提木,拿了號牌迅速出去,還不能讓阿提木追上。


    阿提木雙眼通紅,一路野獸一樣的低吼著,拿著剪刀在牆上亂刺亂挖,如同驚弓之鳥,看他的駕駛,隨時都有可能反手一剪刀,殺了火小邪。


    這兩人摸索一番,再次回到四麵鍾所在的小廣場上,阿提木看了看時間,麵色猙獰的指著火小邪罵道:“小崽子!你是不是發現了牌子,卻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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