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煙蟲、花娘子快步而行,早已把那間小麵館甩在身後,再度走上人來人往的大街。


    火小邪仍不放心,回頭看了幾眼,確實不見好老板追來,這才寬下心,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唏噓不已的說道:“原來做好事挺不容易。”


    煙蟲一把搭上火小邪的肩頭,笑道:“小子,幹的不錯!仗義疏財,湧泉相報,我喜歡!”


    花娘子也嬌笑著湊過來說道:“火小邪,出手很大方哦,比抽煙的臭男人強多了。”


    火小邪尷尬的說道:“煙蟲大哥,花嫂子,別說這個了,怪不好意思的。”


    煙蟲哈哈大笑,說道:“錢財本是身外物,即是悲來又是喜,即是福來又是禍,錢財都是死物,全靠自己怎麽使用。現在世風江河日


    下,所謂的君子無不是假仁假義,一禍國二秧民三謀私,真他蛋!還比不過我們這些做賊的人真**情真道德!痛快!”


    火小邪聽煙蟲罵罵咧咧的,反而聽的受用,跟著嗬嗬笑了起來。


    “走!咱們不說這個了,你先陪我好好逛一逛奉天城!盡一盡地主之誼!”煙蟲拉著火小邪,摟住花娘子的細腰,大搖大擺的走了開去。


    火小邪心中的**霾暫時一掃而空,跟著煙蟲就是如此,灑脫隨意,痛快的很。


    三人在大街上行走,十分的顯眼,似乎與奉天城的人格格不入,特別是花娘子,本就生的一副媚態,眉目含情,加之身材火辣,更是引得無數人側頭打量。


    火小邪本不在意,可被人看的多了,還是心中忐忑,不禁低聲問道:“煙蟲大哥,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招搖了?好多人看著我們呢,奉天還在抓賊,萬一……”


    煙蟲抽著煙哼哼道:“火小邪,你覺得我象賊嗎?”


    火小邪倒是樂了,說道:“還真不象,象個浪蕩的公子哥。”


    煙蟲笑道:“是啊,一個浪蕩公子哥,帶著花枝招展的小情人,加上一個有錢的酒肉朋友,我看著大街上的人,無一不是這麽想的。他們哪能想到我們是賊?”


    火小邪哈哈道:“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個理!”


    煙蟲說道:“退一步說,東北這個地界上,認識我煙蟲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現在奉天無賊,也沒有人認得出你火小邪,越是擔心害怕才越讓人懷疑。要想當個大盜,先就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看這滿大街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物,哪個又不是賊?明明看著**娘們的大腿直咽口水,卻要賊頭賊腦的忍住,比我們更象賊呢!天、地、人、萬物,無不是互盜,我們混在他們之中,誰看誰是賊?”


    花娘子笑罵道:“臭男人,就屬你懂的多,滿嘴歪理!”


    火小邪聽著,倒是心中一片清明,以前盜拓曾經說過,天下無人不是賊,他當時還有些難以體會,可今天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遊蕩,滿街人看著他們三人,竟絲毫察覺不出他們的身份,加上煙蟲一番說辭,更是感悟良多。


    火小邪重回奉天,盡管衣履光鮮,財大氣粗,卻總有一種幼年的自卑情節在心頭縈繞不去,故而要故意捉弄飯店胖掌櫃,見誰不順眼就心裏數落誰。直到現在,火小邪才明白過來,這些所謂的報複毫無意義,自己的確從小做賊,受人歧視,但現在隻要行得正、站得直,無愧於心,是賊又如何?還比誰低賤了?劫富濟貧,鋤強扶弱,照樣能得到世人讚譽!


    三人嘻嘻哈哈,走街串巷,各色店鋪,一一逛了個遍。


    火小邪身上有的就是錢,他不象潘子,有錢也算計著,大把花錢圖個快活。當然煙蟲、花娘子也不與火小邪客氣,瀟灑慣了的人,由著火小邪花錢,三人喜歡什麽就買什麽,一擲千金,大包小包拎了無數。各家老板、掌櫃和敬神佛一樣,對他們畢恭畢敬的,馬屁拍的山響,哥哥姐姐大爺祖宗讚個沒完。


    三人逛了個盡興,又去奉天最好的館子大吃大喝一番,推杯換盞,喝了個痛快。


    煙蟲、花娘子對火小邪與聖王鼎、五行世家等敏感的事情,再也隻字不提,天南海北的胡侃。煙蟲來了興致,東南西北的奇聞說個沒完,讓火小邪同樣大開眼界。原來天下之大,五行世家的奇特還算不上第一,更為荒誕離奇的事情簡直數不勝數。


    酒足飯飽之後,這才回了煙蟲、花娘子所住的大酒店,讓火小邪安頓了下來。


    火小邪連日裏奔波,旅途勞頓,也是累了,與煙蟲、花娘子暫且各自回房,洗漱一番之後,躺在床上仍然興奮不已,覺得和煙蟲重逢,真是人生中的一件樂事。盡管和潘子在上海也花天酒地過,總覺得難比在奉天,與煙蟲、花娘子兩人玩的過癮。火小邪嗬嗬傻笑了半天,這才安心的睡了過去,讓自己養足精神,入夜之後還有大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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