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都市 - 第二百四十六章宗族


    西涼新區第二次拍賣會再創新高,千億的巨額資金湧入西涼政府的財政賬號,西涼政府毫不猶豫的啟動了通周邊四市的高速高路計劃,以及新機場項目,但是隨著新年的鍾聲敲響這一計劃不得不暫停。╠★╣


    林家和蕭家的年夜飯是在北京吃的,第二天林濤一家飛往湖北,踏上了祭祖的路程。林誌遠帶著朱月婷,林濤和蕭瀟帶著一對呀呀學語的雙胞胎,還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自然就是金林。新年前在西涼,當林誌遠得知自己還有一個會打醬油的孫子之後,在蕭瀟麵前將林濤一頓狠劈,氣哄哄的回到房間,關緊房間之後則是捂嘴偷笑,心說,乖乖不得了,兒子上大學的時候,居然就給自己添了個大孫子,真是厲害啊!看來林家真的要開枝散葉了。


    這次回家祭祖,林誌遠不僅帶上了未婚妻,也把金林帶去了。林誌遠對孫子的認可,讓金家父女懸著的一顆心落下了,金家父女傳統的孝道是深入骨子裏的,對血統十分重視,若不然當初也不會被金家老爺子逼著不情願的跟樸家聯姻。當林濤帶走金林的時候,金正男摟著女兒掉下了眼淚,往事不堪回首,要不是自己當年也充當了聯姻的幫凶,此刻林家祭祖,應該是林濤帶著女兒和金林去才是。


    “父親,你不要難過,我最近心情好多了。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我會堅強起來的,濤弟和金林就是我未來的人生,我會輔助他們父子走上成功之路。這次我們買下兩塊地皮,如果打造兩個豪華住宅區,將會創造百億的利潤,足夠開拓非洲市場了。另外大造林計劃也要啟動,也許多羅大師的預測是對的,大造林會讓他們父子順水順風。”金貞愛眼中閃爍出炙熱的光芒,整個人比以前顯的精神了很多。


    金正男笑道:“貞愛最近也愛玄學了嗎?還真是愛屋及烏啊,隻要是對林濤父子有利的事情你都願意做。”


    金貞愛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羞澀,金正男仿佛又看到了當年跟著自己在中國生活的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兒。


    武當山下,南麓,有一座清幽的小鎮,因為鎮中有一塊高有十丈的巨大白石,所以自古就叫做白石鎮。這白石鎮鬱鬱蔥蔥,多有鬆柏,楊柳,一條貫穿東西從山上流下的溪水,更是讓多為青白石頭建築的古鎮顯得清幽淡雅。


    朱月婷和蕭瀟一進入白石鎮,就被這裏清新優雅的環境吸引了。


    “爸,這老家的小鎮好漂亮啊,以前怎麽不讓我和林濤來呢?”蕭瀟有些撒嬌的說道。


    “啊,有那麽點原因——你會知道的。”林誌遠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林誌遠此刻正回憶著當初離開白石鎮的情景。父親指著自己的鼻子罵道:“滾,你給我滾出白石鎮,我林震南沒有你這樣窩囊廢的兒子。”


    林誌遠背著包離開白石鎮那年才十五歲,那一年是哭著離開青石鎮的。想想當年林誌遠既心酸,又感覺好笑。這武當山下的青石鎮是武術之鄉,練武之風自古有之,許多村的老人都說,咱們白石鎮的把式,比武當山上那些牛鼻子的傳承還要久遠。不多這話沒什麽人信,誰不知道武當山是古代的武林聖地呢,一個小小的白石鎮怎麽能比。一些道士聽到也是嗤之以鼻,誰不知道天下聞名的張三豐呢,那可是武當派功夫的鼻祖人物。可從來沒聽過有什麽白石鎮。但是這話是一輩一輩傳下來的,隻有那些上了歲數的老人會嘮叨幾句。這白石鎮練武成風,在林誌遠小的時候,大姑娘小媳婦都會舞槍弄棒的,可是身為鎮長的林震南的兒子林誌遠卻生的弱不禁風,從小隻愛看書,並不喜歡整天一身臭汗練武的人。雖然沒少挨過鞭子,但是林誌遠卻總是偷懶,隻要他爹不監督,他就把藏起來的書偷偷拿出來看,等林震南一來,又裝模作樣的練起來。十六歲那年,村裏來了一對外鄉打把勢賣藝的父女。本來白石鎮的人都想看笑話,認為這是班門弄斧,到白石鎮來賣藝,這不是笑話嗎?可是這秦家父女一練起來,就讓白石鎮的人傻了眼。這每一拳,每一腳,都有大家風範。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有幾個不服氣的白石鎮的人提出切磋,那姓秦的大漢都接著,不過累了一身汗,連人家衣角都沒沾到,不得不臉紅的退下來。林震南是愛武術的人,雖然也想上去試試,但是知道不是人家對手,也就不敢丟人現眼了。當天,這秦家父女被留了下來,也不知道林震南怎麽勸的秦家父女,這對父女居然在青石鎮住下了。這秦家的女娃很漂亮,許多白石鎮的人都想跟秦家聯姻,在相熟不久之後,紛紛登門。可謂是一家女,百家求。


    後來不知道誰出了個主意,來個比武招親,反正秦家的女娃也會武功,就按照武人的古風招親,隻要能打敗秦家女娃,被秦家認可的少年,就能做秦家的女婿。林震南自然也相中了秦家女娃,特別是秦漢這樣的武林好漢。因此麵對時間緊迫的一個月之後的比武招親,林震南很是緊張,每天林誌遠放學之後,都是逼著練武,而且在一邊看著。林誌遠當時感覺很好笑,心說,這都是什麽年代了,還弄比武招親這一套,現在可都是自由戀愛了,真是老土。雖然林誌遠也有點喜歡那個臉蛋圓圓的可愛秦家女孩,但是一想到成親就直晃腦袋。


    因此比武那天林誌遠吃了兩碗餿飯,喝了不少涼水,還沒到台上肚子就咕嚕咕嚕直叫,等他上台的時候肚子已經絞痛,捂著肚子跑進了廁所,白石鎮的人都哄笑起來,身為鎮長的林震南老臉掛不住了,一青一白的。咬的牙齒咯吱咯吱直響,當天晚上回到家林誌遠沒想到父親如此憤怒,簡直是歇斯底裏,把家裏的八仙桌都踹碎了,要不是叔叔攔著,隻怕要打死自己。雖然當天晚上在叔叔家過的夜躲過一劫,但是第二天卻被攆出了家門。林震南當時說,誰要是給這個慫貨求情,就一起滾出白石鎮,在族譜上銷名。


    林誌遠就這樣被逼著離開了白石鎮,在叔叔偷偷的安排下去了武漢,在那裏上了高中,本以為隔個一年半載父親的氣也該消了,當林誌遠一年後再次回家的時候,還是挨了個嘴巴,被推到了門外。


    “滾,你不是我兒子,這輩子,我不想再見到你。”


    林誌遠被父親的怒罵傷透了心,林誌遠也是個倔脾氣,從此一直就沒回青石,一直打到上了大學之後,叔叔勸他再回家試試,也許父親改變了心意,但是林誌遠已經不想回去了,他認為那個閉塞的小鎮簡直就是一塊頑石,是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被時代淘汰的一個封閉的小村落,林誌遠不想再跟這個小鎮發生關係了。就這樣又過去了五六年,當林誌遠跟林濤的媽媽結婚的時候,給叔叔打了個電話,想邀請叔叔來參加婚禮,但是被頑石一樣的父親阻止了。從此之後,林誌遠跟叔叔幾乎也不聯係了,知道林濤母親去世的時候,不知道林誌遠為何突然產生了落葉歸根的想法,認為自己和死去的妻子都應該埋葬在故鄉。因此聯係了叔叔,這次沒有被阻止,看樣子是林震南默許了。當林誌遠捧著妻子的骨灰回到白石鎮的時候,隻是在門口看到了略顯蒼老的母親,而且母親也隻是在門口看了看,連院子都沒出,就轉身回屋了。母親在林誌遠眼裏,就是父親的應聲蟲,父親說什麽,母親就做什麽,從來沒有什麽主意,因此,林誌遠對母親也是一直有怨氣。


    妻子死後,這又過去了十四年。去年的時候,母親給他打過一次電話,林誌遠的父母都已經是八十開外的老人了。母親說:“我知道你還有怨氣,但畢竟那是你父親,雖然現在身子還硬朗,但人一老說不定哪天就去了。這幾年他嘴上雖然沒說,但是我知道你父親越來越想念你了,你父親當年是恨鐵不成鋼,愛之深,恨之切,之所以對你如此心狠,是因為在你身上,當初寄托了他的全部希望——”


    林誌遠從來沒有想過一直在他印象裏沉默寡言的母親,如此的伶牙俐齒,而且說的他有些心酸。但林誌遠的怨氣也不是母親一次談話就能解決的,林誌遠告訴母親今年會回家祭祖,而且要風風光光的回去,讓老頭子無話可說。這白石鎮是傳統小鎮,有許多古老傳統。被攆出小鎮的人,也不是一輩子不能回來,但是回來有條件,那就是文中進士,武當狀元。你這輩不行,如果你兒子辦到了,也同樣可以重歸家族,祭祀祖先,而且是風風光光的族中長者迎進祠堂。林誌遠是當代的儒商,雙學位博士,照說不應該有這樣迂腐的思想,但是為了對抗迂腐的父親,林誌遠還真的這麽做了,跟一個八十歲老頭較勁,不知道林濤知道父親的想法會作何感想?


    林誌遠一家人往鎮子裏走,六七輛豪車遠遠的綴在後麵,那是公司的車,還有蕭瀟的車,以及隨行的人。林濤不知道父親怎麽做有什麽用意,隻是跟著父親在前麵走著,十分感興趣的欣賞周圍的建築,腳下踏著青石小路,感覺心情不錯。遠遠的對麵走來一群人。有按鈕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林誌遠快步的走上前去,讓他們跟上。蕭瀟在後麵撅著嘴,因為自己兩個寶貝都是她一個人抱著,都是林誌遠吩咐的,而且不讓林濤和朱月婷抱,就讓蕭瀟一個人抱著。雖然抱兩個小孩一點不累,但是蕭瀟有些怨氣。跟在林誌遠身後,鞋跟踩著地麵發出清晰的踏踏聲。


    林濤看見對麵,為首的是兩個精神矍鑠的老者,年齡都在七十開外。身後五十歲的,四十歲的,三十歲的,二十歲的,十幾歲的,還有像蕭瀟這樣抱著孩子的。都聚攏過來,原本以為後麵的不少都是路人,但如此看來是大錯特錯了,這五六十號男女老少居然都是一起的。


    “二叔,三叔,您二老怎麽親自過來了。讓小侄如何承受?”林誌遠當街給兩個老頭來個大鞠躬。


    “哈哈哈——林家的孩子們回家了,當老人的出來迎迎有什麽?”老頭發出爽朗的笑聲,聲若洪鍾,底氣十足,林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心說,這老頭好像練過啊,這嗓門真透亮。


    “月婷,快見過二叔,三叔。叔叔,這是我妻子月婷。”


    朱月婷也給兩個老頭行禮,老頭打量著朱月婷說道:“恩,你續弦的媳婦不錯。”


    朱月婷臉色微微一僵,續弦這個詞,朱月婷感覺十分別扭,心說,難道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怎麽碰到這兩個老古董了。


    “這是我兒子林濤,兒媳蕭瀟。你們兩個過來,給兩位老人家磕個頭吧!”


    蕭瀟臉色一囧,心說,在大街上磕頭,這是演的哪出啊,林濤傳來低低的聲音:“老婆,我爸情緒不一般啊,給我點麵子。”


    林濤微笑著拉著蕭瀟走上前來,對麵五六十號都好奇的打量著,眼中透著驚喜和羨慕,蕭瀟的相貌,走到哪回頭率都是百分百的。就是瞎子也得回頭,因為看到蕭瀟的人吸氣聲太大。特別是林濤這身少將軍服讓後麵幾個年輕人倒吸涼氣。這老人可能不認識什麽少將中將軍服,隻是看出林濤像是個軍官,但是對於關心時事的年輕人來說,那顆將星是如此的耀眼。


    “二叔公,三叔公,小子給你們磕頭了。”林濤拉著蕭瀟跪在地上。林濤雖然也有些不情願,但是知道這父親一定是有用意,因此拉著蕭瀟快速的跪下,不給蕭瀟反應時間。


    “這都什麽年代了,不興這個,快起來孩子。”老頭要拉起林濤,結果被林誌遠攔住。


    林誌遠說道:“這是應該的,二叔公三叔公受得起這一跪。”


    林誌遠說話噗通跪在地上給老頭磕了個響頭,林濤心說得,趕緊磕頭吧,自己老爸都磕頭了,自己還說什麽?朱月婷在一邊也跟著跪下了。


    “你這孩子——”老頭有些激動的看著林誌遠帶著一家子跪下叩頭。


    林濤起身的時候,發現遠處的木樓上有個身影投來冷冷地目光,見自己看過去,轉身進了屋子,但是林濤已經看見,那個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林濤心裏有些奇怪。


    “誌遠,走,跟我們去家裏。”老頭拉著林誌遠的手說道。


    林誌遠沒動,而是說道:“二叔,三叔,我們去祠堂吧。我這次帶著一家老小回來就是祭祖來的,另外先妻的牌位也應該請入祠堂,還有我的兒子孫子也要寫入族譜。”


    “這個——”老頭一聽,皺起眉頭,然後轉過頭看看那木樓方向,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事慢慢商量,你爸他——”


    “二叔,咱們族中不是有個規矩嗎?”林誌遠說道。


    “你說的是?”老頭疑惑道。


    “但凡文中進士,武中狀元,不管以前犯過什麽錯,都一筆勾銷,而且族長還得親自把人迎進祠堂祭祖。”林誌遠一字一頓的說道。


    “哦,是有這個傳統,可是這年頭還有什麽進士,狀元啊?”老頭疑惑的說道。


    林誌遠笑道:“雖然沒有了古代的進士和武狀元,但是現在高考還不是有什麽文理科狀元嗎?”


    “這我倒是聽過,隻不過——”老頭看看林濤,心說,這歲數也不像剛參加高考啊。


    林誌遠說道:“二叔三叔,你們聽過博士沒有。”


    “這個當然聽過,你大侄子小斌今年就要考博士,跟那個古代的進士都差不多。”老頭撚著胡須笑道,顯然自己孫子要考博士,令老頭臉上有光。


    林誌遠笑道:“二叔,三叔,我和月婷都是博士,而且都是兩個博士頭銜,就像二叔說的,我們跟古代的進士也差不多。”


    “哦?你的意思——”老頭驚訝的叫了一聲,顯然以前不知道林誌遠還是博士,但是聽林誌遠一說就明白了什麽意思,這相當於進士,這是要老子來迎接他這個兒子啊!


    林誌遠又說道:“現在博士也常見,要是算作進士有點勉強,您這侄孫子林濤,是中央警備區總教官,那相當於八十萬禁軍總教頭,而且去年還是在聯合國比武奪冠,這是名副其實的武狀元,世界第一的武狀元,二叔看到沒有,您侄孫這軍裝是少將軍銜,是中國最年輕的將軍,比武狀元還要風光。二叔,三叔,你們說,我林誌遠一家有資格進林家的祠堂祭祖嗎?”


    林誌遠說道這情緒很激動,抬著頭看著遠處的木樓方向。


    對麵的林家人聽的也是驚訝連連,沒想到這個林濤這麽有出息。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不是普通軍官,而是少將,是將軍啊,而且還在聯合國比武奪冠。這些林家人是知道林誌遠的怨氣的,因此對林誌遠的激動很理解,但是林濤一家人糊塗啊,朱月婷以前也沒聽林誌遠提起過,此刻見到丈夫如此激動,十分吃驚。


    “將軍啊,真了不起啊,林家的祖先顯靈了。這——的確有資格祭祖,隻是——”


    “二叔三叔,今晚就是祭祖的日子,你們回去跟族中的長輩商量一下吧,想必多數長輩已經到了白石鎮,我們一家就在這裏等著。”


    “好,你們在這等著吧,我和你三叔回去商量一下。”兩個老頭眼中閃過複雜之色,急匆匆的往後走,奔著遠處的木樓而去。


    “三弟,五弟,這是你們大嫂!”


    “見過大哥,大嫂!”對麵兩個中年男人給林誌遠和朱月婷行禮,朱月婷沒見過這場麵臉色微紅。


    “大伯好,伯母好!”後麵一大群人參差不齊的喊道。朱月婷這下子小臉刷的都紅了。


    “三弟,五弟,讓這些小輩相互認識一下。林濤78年二月初十生人。”林誌遠對兩個堂弟說道。


    “哦,好的,林濤是你們大哥,你們小輩都給大哥大嫂見禮。”那中年男人連忙說道。


    林濤和蕭瀟趕緊走過來叫了聲三叔和五叔。後麵二十來個年輕男女一起喊著大哥大嫂,比剛才還要響亮一輩,蕭瀟倒是沒臉紅,而是響起了港台片,小弟們拜見黑道大哥的情景,嘴角不由露出微笑,眼睛靈動的看著這些年輕人。


    這一看不少小夥子倒是臉紅了,這大嫂也太漂亮了,被看一眼,心跳的特別快。


    林誌遠的二叔三叔上了木樓,在二樓有十四五個老頭在那喝茶,白須皓首濃眉大眼的老者威嚴的坐在當中,幾個小輩站在一邊不時的端茶送水。


    “哼,那小畜生好大的架子,你們兩個叔叔就這麽低聲下氣的去迎接,他是什麽王侯宰相,還是狀元進士啊?”


    二叔嘿嘿一樂咳嗽了一聲說道:“大哥,還真被你說中了,如今誌遠是衣錦還鄉,雖然不是王侯宰相,但還真是狀元進士。”


    “放屁,你當我老糊塗了。現在哪還有狀元,進士,即便有也都是地下埋著的骨頭渣子。”老頭一拍桌子碟碗亂顫。有兩個老頭手一哆嗦,差點把茶杯扔了。


    一個老頭說道:“族長,您怎麽還這麽大脾氣啊。都我們這個歲數了,忌諱動火。”


    三叔嗬嗬笑道:“大哥啊,你不信也不行啊,你方才站在陽台看到那邊一個穿軍裝的年輕人了吧。”


    “啊,看到了,怎麽的?”老頭瞪著眼睛說道。


    “那是林家的長孫,誌遠的兒子林濤。現在是解放軍少將,那可是中國最年輕的將軍,在中央警備區當總教官,相當於八十萬禁軍總教頭,而且在聯合國比武大會奪過冠軍,是名副其實的武狀元,而且是世界第一。嘖嘖,這是林家祖墳冒青煙了。咱們林家祖上不過出過武探花,可比不了長孫是將軍啊,而且才三十歲,將來會是什麽職位?”


    “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可是少將軍服,帶著金星的,林家的小輩都認識,也就我們沒見過世麵的還以為是普通軍官。”


    “武狀元,將軍——哈哈哈——哈哈哈——”老頭扶著黃梨木的太師椅仰天大笑。


    “大哥——”二叔心說,別一激動弄瘋癲了,這都多大歲數了,可架不住這個。


    “好好好——好——我林家出將軍了,哈哈哈——”老頭坐直身子,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喊好,再次大笑起來。


    笑聲持續了好一會,老頭才說道:“快,把長孫帶過來,我看看,我要告慰林家的列祖列宗。”


    二叔咳嗽一聲說道:“這個誌遠他——”


    二叔對林誌遠的話有些難出口,他可知道大哥的驢脾氣,不知道聽了林誌遠的話會不會氣的發瘋。


    “那小畜生怎麽了?”


    “大哥你這——哦,對了,誌遠現在也是博士,是有學問的人,而且還什麽有兩個博士頭銜,是有大學問的,就跟古代的進士差不多。”


    “差遠了,古代進士那是多風光,我也不是不看電視,什麽博士的,也就是在大學教教書,他不是經商嗎,是不是買的文憑,想糊弄我。”老頭子精明的說道。


    二叔尷尬的咳嗽一聲:“這不至於,誌遠是個誌氣的孩子,對了,誌遠還說了,他這文憑說是跟進士差不多有點勉強,但是長孫可是貨真價實的將軍,誌遠他的意思是,按照林家傳統的規矩,這要是出了狀元,那個——族長——”


    “怎麽了?說的吞吞吐吐的。”老頭又拍起了桌子。


    下垂手一個老者說道:“族長,這要是按照族中的規矩,如果狀元衣錦還鄉,我們全族宗老都得在族長的帶領下出去迎接才行,然後在祠堂告慰列祖列宗。”


    二叔尷尬的說道:“誌遠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嗬嗬——嗬嗬——哈哈哈——”老頭胡須亂抖,看起來像是氣的,這大笑讓人聽著害怕。


    “好,我們這就去迎接武狀元。是啊,林家出了將軍,出了武狀元,必須得全族出去迎接。大誌你去找一匹馬,武狀元得騎馬才行——你去祠堂,準備好祭祀,通知林家老少,半小時後去迎接林家的長孫將軍。來人——老婆子,換衣服——”老頭一連竄吩咐著。


    眾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老頭怒道:“看個屁,趕緊按我說的去做。”


    隨著老頭的大吼大叫,木樓內雞飛狗跳,很快朱紅的大門裏出來一群人各奔東西,都忙著準備相關的東西去了。


    半小時後,林濤吃驚的看著遠處,隻見木樓那邊,走來一大群人,足有三百來號,在前麵的是二十來個老頭子,有四五個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棍,看那樣子都有九十歲了,可是旁邊都沒一個人扶著,為首的一個白須皓首老者牽著一頭紅色的高頭大馬向這邊走來,目光炯炯,虎步生風。


    林濤雖然知道父親在老家有諸多問題,但是當著這麽多人也沒機會問。對麵這五十多人也看到了遠處的情景,人人都帶著吃驚,然後在那個三叔五叔的申斥下,向後退了十幾步,列成兩排站在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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