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說道:“我沒有胡說,你的父親叫王萬誠!孫德亮就是你父親以前的副官!我說的對嗎?”


    王玲雨眼神遊離,她根本無法相信孫德亮殺了自己的父親。王玲雨臉色蒼白,指著a的手遲遲不能放下,卻狠狠地顫抖了起來。


    a也瞪起了眼睛,口氣也嚴厲了起來,說道:“你不是要聽嗎?這樣可以了嗎?你總算問出了我的秘密,很滿足吧。”


    王玲雨手放下來,兩行清淚奔湧而出,聲音也哽咽起來,說道:“你憑什麽說你是親眼目睹?你為什麽認識我和孫德亮?”


    a說道:“這是另一個秘密!反正信也是你不信也是你。你有勇氣,就去親自問孫德亮!”


    王玲雨退後了兩步,臉色突然又冷峻起來,指著a問道:“好!如果是真的,我就讓你回去,如果不是,我會親自動手,將你千刀萬剮!你等著!”


    說完,也不等a再說話,就已經奪門而出。


    a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喃喃說道:“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


    白山館上方早下起了瓢潑大雨,悶雷陣陣,閃電也是一道接著一道劃過天際。孫德亮此時正坐在他女兒小芳的床邊,看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小芳發呆。一道閃電哢嚓一聲在窗外炸響,把孫德亮喚回了現實。


    孫德亮看著窗外的大雨,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親手殺死王萬誠的那個晚上。孫德亮歎了口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王總,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這樣活著。這個白山館,關著的是共匪,實際我才是真正的囚犯。可笑啊,可笑啊。”


    孫德亮說著,便聽到了外屋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孫德亮心中想道:誰這麽晚還來找我?


    孫德亮也沒有遲疑,走出了這間屋子,將房門關上,又穿過一件屋子,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中。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孫德亮喊了聲:“是誰?”


    隻聽門外傳來冰冷冷的女子的聲音:“是我,王玲雨。”


    孫德亮聽是王玲雨,連忙將門打開,一見王玲雨便嚇了一跳。王玲雨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一道閃電劃過,照的王玲雨的表情如同女鬼一般。


    孫德亮定了定神,連忙拉住王玲雨進屋,說道:“小玲,你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王玲雨呆呆站在原地,隻是直勾勾的盯住孫德亮,盯的孫德亮心中發毛,顫聲說道:“小玲,你別嚇你孫叔叔,告訴我怎麽了。快坐下快坐下。”說著,將房間裏的燈都點亮。


    孫德亮見王玲雨還是呆站在原地,心疼起來,目光柔和的說道:“小玲,你這樣會生病的,你萬一有點不妥,我怎麽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母親啊。”


    王玲雨看著孫德亮那個真心實意的表情,臉色一緩,捂著自己的嘴哭了起來。孫德亮連忙走過去,扶著王玲雨坐在沙發上,輕輕拍著王玲雨的後背,說道:“小玲,怎麽了,你快點告訴你孫叔叔啊。”


    王玲雨抬起頭來,說道:“那個張海峰……”說到這便說不下去,又捂著嘴哭了起來。


    孫德亮眼睛一瞪,罵道:“那個張海峰怎麽了?是不是欺負你了?這個家夥,我要他的命!”


    王玲雨說道:“不是,不是。他沒有欺負我,隻是他,他說……”


    孫德亮焦急的問道:“他說什麽了?小玲,無論什麽,你都要告訴孫叔叔!沒事的!沒事的!”


    王玲雨看著孫德亮,慢慢的說道:“他說,是你殺了我父母親。”說完,整個人便如同虛脫一般,癱軟在沙發上。


    孫德亮也呆若木雞,但很快便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他一把摟住王玲雨,輕輕地撫摸著王玲雨的頭,邊笑邊說:“小玲啊小玲,你怎麽能相信他的話?他有什麽理由嗎?有什麽證據嗎?這個張海峰是個人才,沒想到也是一個邪才!他定是通過今天小芳的事情,感覺到我們之間不是尋常的上下級,便胡說八道來嚇唬你。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但我肯定他是胡說八道!小玲,你絕對不能再和張海峰經常呆在一起,他在害你啊。”


    其實孫德亮這個時候說話也都是顛三倒四,心中一團亂麻。隻不過,王玲雨聽了倒還挺受用,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恢複了一點常態,說道:“是啊,最近也許是我太緊張了。回想起來,他說的話也是破綻百出,而我竟然讓他給嚇唬住了。”


    孫德亮說道:“那張海峰到底是怎麽說的?”


    王玲雨說道:“孫叔叔,別問了。我不想再說這個了,請你原諒我。我,我太失態了。”


    孫德亮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王玲雨說道:“小芳怎麽樣了?還好嗎?”


    孫德亮說道:“一直很安靜,現在睡得也很安穩,似乎沒事了。我還生怕李聖金發現了呢。”


    王玲雨說道:“我去看看。”


    王玲雨看了看小芳,見小芳果然睡的香甜,便向孫德亮告辭,神情疲憊的快步回去了。


    孫德亮送走王玲雨後,站在門口發呆,一直到再也聽不到王玲雨的腳步聲以後,整個臉猛的就扭曲了,幾乎不成人形。孫德亮拚命的撕扯自己的頭發,幾乎痛苦的要在地上翻滾起來,然後又筆直的站立著,眼睛通紅的低聲罵道:“張海峰,我不管你知道什麽,從哪裏來的,三日之內,必是你的死期!”


    站在門外牆邊的王玲雨臉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幾乎又要落下淚來。她拿著自己的鞋,光著腳慢慢的無聲無息的走開,仍然能夠模糊的聽到孫德亮在房間裏低低的撕吼聲,如同關在籠子裏的等待命運的審判的野獸。


    王玲雨,同樣是一個天生就應該是特工的女人。


    ******


    王玲雨又回到了a的病房,a見王玲雨回來,神態平靜,低聲問道:“我可以回去了嗎?”


    王玲雨冷冷的說道:“可以。”說著就上來鬆開a腳上的繩索。


    a說道:“你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了?”


    王玲雨說道:“我不相信。但是,我從現在開始,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滾回你那個牢房等死吧。嗬嗬,希望你真的能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a說道:“你不想知道我說的另一個秘密?”


    王玲雨說道:“不想,我受夠了。我很後悔對你如此的好奇!”


    王玲雨將a腳上的繩索解開,走到病房門口大聲的喊道:“警衛!警衛!”


    有警衛應了聲,兩個警衛便快步的跑了過來。王玲雨吩咐道:“將這個犯人帶回去,一號樓,張海峰。”


    一個警衛有點為難的說了聲:“王大夫,現在這個時候。好像不太方便了,得張順民特勤長批準。”


    王玲雨冷冷的罵道:“那就去批準啊,說是我王玲雨要求的。”


    這兩個警衛也不敢怠慢,上前來把a架起,拖出了病房。


    a回過頭,看了看王玲雨,王玲雨隻是低著頭站在原地,一動都不願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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