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彪一晚上也都沒有睡好,早早的便爬了起來,到一號樓的監聽室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麽監聽到關於房宇失蹤的消息,卻得到了莫名其妙的一個“青盲”的信息。馮彪此時如同驚弓之鳥,什麽東西都覺得可疑,管他是青盲還是紅盲,自己先收在手上心裏踏實。


    馮彪收了那監聽記錄,見時間也查不多到了一號樓犯人起床洗漱的時間,他便向一號樓趕了過去。


    早晨洗漱,馮彪一直牢牢盯著每一個犯人,也不禁多看了a幾眼,卻也發現不了什麽問題。馮彪心中反複念叨著“青盲”二字,還是不得其解,本想拉住馮進軍問問,卻也忍住了。


    馮彪見犯人洗漱完畢,直到犯人們把馬桶倒完,才出了一號樓,直奔孫德亮的辦公室而去。


    而那倒馬桶的犯人,自從三號樓地下室灌入糞水之後,卻也換了一個人,不再是鄭小眼了。


    ******


    孫德亮也是一晚上坐在自己的床邊的沙發上,看著熟睡的小芳,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清晨時分,小芳醒了,孫德亮問了問情況,小芳說似乎沒事了,孫德亮才略略放心下來。


    小芳要小解,孫德亮便退出了房去,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獨自想著心思。


    沒一會功夫,馮彪便來敲門,孫德亮見是馮彪,也沒有個好臉色,不耐煩的問道:“一大早找我幹什麽?”


    馮彪趕忙把那張監聽的筆錄拿出來,遞給孫德亮,說道:“孫館長,那108牢房的張海峰今天早上不知道是發夢還是怎麽,喊了一個頗為奇怪的名字,屬下不敢妄斷,便來打擾一下孫館長,請過目。”


    孫德亮將那紙接過,看了一看,說道:“青盲?這哪是什麽名字?你的監聽人員聽的準確嗎?”


    馮彪說道:“都是老監聽了,應當不會有誤。”


    孫德亮問道:“還有誰知道?”


    馮彪答道:“除了那監聽的,就隻有我了。”


    孫德亮說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馮彪本來還想說兩句,見孫德亮也是愛理不理的,一步一回頭的退出了孫德亮的辦公室。


    孫德亮見馮彪走出去了,又把那張記錄紙拿出來看了幾眼,嘴中不斷喃喃自語道:“青盲?青盲?這到底是什麽?怎麽總覺得耳熟?”孫德亮將紙張放下,夾入自己的文件夾中,隨後拿起桌上的一個類似電話機聽筒的東西,按住機簧搖了搖,聽筒中就有呲啦呲啦的電流聲響了響,嘟嘟兩聲之後,那邊便有人接了電話。


    孫德亮說道:“叫張順民立即來見我!”


    *****


    張順民推開門跨入孫德亮的辦公室,孫德亮讓張順民坐下,說道:“順民,你覺得青盲是個什麽東西?”


    張順民說道:“青盲?怎麽寫呢?”


    孫德亮說道:“隻是這個音而已,不知道怎麽寫。”


    張順民想了一想,說道:“按我看來,似乎有點想是個什麽組織的代號,或者是個人。嗯,這名字聽著怪異的很。”


    孫德亮說道:“昨天那李聖金古古怪怪的來了,又古古怪怪的走了,審了審張海峰。王玲雨已經和我說了,給張海峰打了一劑古怪的針,問了個恭天山下所說是真是假的問題,結果張海峰回答不知道。”


    張順民問道:“孫館長,你這個什麽青盲,是聽李聖金說的?”


    孫德亮說道:“那倒不是,是馮彪他的監聽人員今天早上監聽到的,從張海峰的嘴中。這事情是有點蹊蹺,李聖金搞的什麽玩意?”


    張順民說道:“這個李聖金,的確相當的古怪,從白山館改建完成後,他那邊好像突然多了些情報來源,相當的厲害,您看這白山館裏麵排的上號的共匪特工,哪個不是李聖金抓來的?就算李聖金很有本事,這麽快就抓到這麽多高級別的共匪,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孫德亮說道:“問題便在這裏,李聖金要麽是剛好網到了大魚,要麽就是共匪內部有叛徒在幫他。”


    張順民說道:“白山館裏的這些共匪,大部分都是單線聯係的高級角色,你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你,一二個叛徒都絕對不可能達到李聖金這種程度。除非是共匪在重山市的總樁級人物是叛徒,才有這個可能。不過就我對共匪的情報線的了解,總樁級人物是叛徒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孫德亮說道:“是啊,所以我在重山市,一直被李聖金壓著。要不是戴總長在軍統那邊給我撐腰,我早就被李聖金一腳踢出重山市了。順民啊,你現在在想想,這個張海峰嘴中的青盲二字,會是什麽?”


    張順民又想了一想,說道:“難道說,張海峰和青盲有關?或者說,張海峰知道一些李聖金的秘密?我看李聖金那架勢,是想從張海峰嘴中問出點什麽來。莫非就是這青盲?”


    孫德亮拍了拍椅背,說道:“現在很難判斷,但是我現在知道一件事。”


    張順民說道:“孫館長請講。”


    孫德亮悠悠的說道:“那就是這個張海峰,絕對不能繼續活在白山館中。我不管他到底知道什麽,有多重要,他就是一個炸彈!”


    張順民說道:“孫館長,你的意思是盡快殺了他?好!”


    孫德亮說道:“是,悄悄的殺了他。順民,你先去找王玲雨,問問王玲雨是否還需要張海峰寫什麽藥方,如果不需要了,你就悄悄的把張海峰抓起來,關在隱蔽的地方。然後,你今天晚上火速把我的女兒送下山去,子夜前務必趕回來,今天子夜一過,便殺了張海峰。此事,你帶著你最親信的人去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連王玲雨都不要透露,明白嗎?”


    張順民說道:“我明白了,如果王玲雨還需要張海峰寫什麽藥方呢?”


    孫德亮閉了閉眼睛,慢慢說道:“就算需要,也按計劃執行。我女兒的病,乃是天意,注定我就該受此折磨!就算張海峰的藥方真能治好我女兒的病,我也不治了,嗬嗬,天意啊天意!”


    張順民說道:“孫館長,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好向我說的事情?我張順民,跟了你也有快十年了,願陪您共赴生死!”


    孫德亮心中一寒,想起十年前自己親手毒死王萬誠的那一幕,何嚐不是如同張順民這樣說的,不禁慘笑一聲:“順民,十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你不要再問了,快去做吧。”


    張順民見孫德亮猛然神色黯然,知道也不能再問什麽,站起來說道:“屬下立即去做。請放心!”


    張順民走至門口,轉頭說道:“孫館長,我馬上叫人送早餐來,您看著十分的憔悴。”


    孫德亮揮了揮手,說道:“好的,你去吧,去吧。”


    孫德亮發了一會呆,記憶又回到自己毒死王萬誠的那個夜晚,回想起王萬誠臨死之前的話以及屋子裏的種種蛛絲馬跡,孫德亮歎道:“張海峰啊張海峰,莫非你就是那個王萬誠的秘密王牌小a?當天晚上,就是你親眼目睹王萬誠的死吧,如果是你,我知道當時你一定在房間的夾層中。張海峰啊張海峰,不要怪我殺你,寧肯殺錯了你,我也不會讓小玲知道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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