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聽到這句話,直接氣笑了:“你鐵鉉在開封之時,拿著本王的俸祿。幹著出賣本王的勾當。”


    鐵鉉被幾個太監架著,掙脫不了。隻能大聲喊道:“可是微臣忠於大明,忠於陛下,並未有失臣節。”


    “你一個濃眉大眼的叛徒,你一女嫁二夫,一個臭不要臉的內奸,還配跟本王談忠誠?”


    在鐵鉉的事情上,朱樉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


    曆史上的鐵鉉是個忠臣沒錯,可惜忠誠的對象不是他。


    鐵鉉被強行架走,到了書房門口時,直接使出了無賴招數。


    兩隻手死死抱住門框不撒手,鐵鉉嘴裏拚命呐喊:“臣今日來找大王,是有要事相商。”


    朱樉點了點頭,鄭和等人將鐵鉉放開。


    鐵鉉整理了下淩亂的官服,朱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鐵鉉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委屈巴巴,自從潛伏在秦王身邊,當了一次內鬼。


    有秦王這個前車之鑒,不光是東宮不敢接納他,就是他在禮科給事中任上。


    禮部和都察院的同僚們,都不約而同提防於他。


    在朝堂上和衙門裏鐵鉉成了孤臣,上上下下的冷落和疏遠,讓他的仕途可以用度日如年來形容。


    朱元璋沒辦法才把他扔進了五軍都督府,執掌軍中律法。


    可是一日為內鬼,終身為內鬼。五軍都督府衙門裏別說文官和武將,除了公事連小吏都不敢跟他搭話。


    被逼無奈之下,鐵鉉隻好一條道走到黑,選擇投在大冤種秦王的門下。


    鐵鉉拱手作揖,語氣懇切:“大王,臣當初有眼不識泰山,現在真的是誠心悔過。”


    “如今才發現大王的英明神武,臣悔之晚矣,請大王原諒臣的年少輕狂。”


    “來人……”朱樉剛要搖人,就被跪在地上的鐵鉉拉住了衣袖。


    可憐兮兮望著朱樉,朱樉眼睛一瞪,厲聲說道:“再不說實話,本王就將你親手扔出大門外。”


    鐵鉉隻好低下頭,老實回答:“臣現在被同僚排擠,實在走投無路了,滿朝文武大臣竟無一人與臣交好。”


    朱樉臉上笑嗬嗬,說道:“活該。當二五仔就要有二五仔的覺悟。”


    “你的士奇兄呢?”


    一想到跟自己同年的楊士奇,鐵鉉的情緒變得更加低落。“士奇兄已經與臣割袍斷義了。”


    此話一出,朱樉撫掌大笑不止:“好哇好哇,看來這天底下還是正直君子居多。”


    “賣主求榮之徒就該像過街老鼠一般,受到天下人唾棄。鐵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鐵鉉現在的處境進退兩難,隻好舉起手掌,咬牙發誓:“今後臣一定盡心盡力輔佐大王,若有二心天地不容,人神共鑒。”


    朱樉聽完無動於衷,畢竟在他眼裏,發誓跟放屁沒多大區別,都是聽個餉。


    “鐵大人的誠意似乎不太夠啊,當初孤可是把你當成肱骨之臣。”


    一聽這話,鐵鉉麵露苦澀,問道:“大王要如何才能相信下官的誠意了?”


    朱樉有意無意說道:“我聽說你有兩個漂亮的女兒,知書達禮,秀外慧中,本王膝下正好有三個不成器的兒子,還沒有納側妃。”


    鐵鉉很想罵娘,你可真是誠意十足。


    連忙推脫:“小女已經許給人家,臣寧可辭官,絕不做背信棄義之事。”


    在朝中好到沒朋友的鐵鉉,居然有不知好歹的人,當他的兒女親家。


    於是朱樉開口問道:“你的兩個女兒許給了何人?”


    鐵鉉如實回答:“濟南都指揮使盛庸之子,四川都督僉事瞿能之子。”


    “什麽時候定的親?”


    “就在去年臘月,盛庸和瞿能兩人回京述職之時。微臣剛剛調任五軍都督府斷事,與這二人一見如故,在酒桌上定下的親事。”


    鐵鉉作為文官,本來是不想和武人交往過深,可是在京的文武官員都瞧不上他。


    憋一肚子苦水的鐵鉉恰好碰到盛庸、瞿能這兩名外地武將。三人覺得相互之間都挺投緣,年齡正好相仿,就在酒桌上定下了娃娃親。


    朱樉聽完之後,驚訝的合不攏嘴,沒想到南軍四天王還差個平安,就能馬上組團打老四朱棣了。


    鐵鉉見朱樉低頭沉思,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怪笑,像極了傳聞中要發癔症的前兆。


    鐵鉉內心忐忑不安,問道:“大王,是不是臣家中兩個女兒的婚事安排的有何不妥之處?”


    聽到他說話,朱樉才回過神來,連忙解釋:“你女兒的婚事安排是你的私事,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說完在心裏補了句幹的漂亮,他可以通過鐵鉉牽線搭橋,放心大膽的拉攏盛庸、瞿能兩員猛將了。


    聽到朱樉語氣緩了不少,鐵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鐵鉉壯著膽子,說道:“今日微臣前來還有一事,五軍都督府主管全國衛所和軍戶。”


    “臣自從就任中軍都督府斷事以來,查閱了一年刑獄卷宗,發現懸而未決的案件數目龐大。”


    “臣鬥膽請求大王徹查這些軍中陳年積案,嚴明軍法。”


    鐵鉉說完,朱樉心裏有了計較,出聲問道:“這些案件是不是多涉及軍中權貴?”


    鐵鉉如實回答:“懸案多涉及一些軍中勳貴的貪墨,與縱容家奴侵占軍戶田產一事。


    雖然現在規模不大,可是如果放任自流,不遏製這股歪風邪氣,將來一定致使我大明軍製崩壞。”


    鐵鉉說完,從笏袋裏拿出一份卷宗,對朱樉繼續說道:“這是山西平陽千戶所,洪武五年千戶彭友文貪墨軍糧一案,長達十年未決。”


    朱樉拿過卷宗一看,看的血壓都上升了。


    “這彭友文混賬至極,外出築城,克扣士兵口糧長達數月,致使上百兵卒餓死在工地。


    如此膽大包天,到底是誰在背後給他站台?”


    明初軍法嚴苛,這彭友文能逍遙法外十年,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人背後有保護傘。


    果不其然,鐵鉉回答道:“彭友文此人是永平侯心腹。”


    永平侯謝成,是晉王朱棡的老丈人。


    太原府城是謝成主持修建的,深得朱元璋的信任。


    “以我的名義,發布都督府公文。命令當地錦衣衛百戶所,將彭友文押解到京城問罪。”


    朱樉直接對門外的鄭和吩咐,彭友文能活蹦亂跳這麽多年,肯定不止一個侯爺能罩得住的。


    鐵鉉說出了心目中顧慮說道:“如果晉王阻撓又當如何?”


    朱樉不以為意,笑著說:“告訴朱棡,他要不把人送過來,到時候我這個做二哥的隻能親自上門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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