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正美,奴家想與叔叔對飲一番。”


    朱樉見她拎著一個酒壺,起身向自己走來,感到十分詫異,他直接問:“嫂嫂也沒拿個杯子,我們二人要如何對飲?”


    呂氏將酒壺舉過頭頂,直接倒進了自己嘴裏,她潔白如玉的手臂,環繞在朱樉的脖頸上,張開嬌豔欲滴的紅唇,直接吻了上去。


    朱樉剛想張嘴罵人,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突然感到不對勁,莫名其妙開始渾身燥熱,粗暴地一把推開身上的呂氏。


    朱樉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居然在酒裏下藥。”


    呂氏眼睛笑成彎月,像一隻偷腥得逞的小貓,臉上掩飾不住得意。


    “奴家對叔叔一片癡心,叔叔卻想跟奴家虛與委蛇。”


    朱樉感覺到頭暈腦脹,手腳發軟,撲通一聲摔倒在草地上,身體裏有一股本能抑製不住想要破土而出。


    在皎潔的月光映照下,呂氏那丁香小舌如蛇信般伸出,輕舔著嘴唇。


    她的眼神猶如一頭饑餓的母狼,迸發出貪婪的綠光,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而躺在地上的朱樉,宛如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朱樉從來沒有想過一夜的時間,竟然會有這樣的漫長,他就像一朵被暴風雨蹂躪的嬌花,呃,現在應該是殘花敗柳。


    呂氏媚眼如絲,春光滿麵如綻開的桃花,嬌豔欲滴,她輕啟朱唇,戲謔道:“奴家鬥膽一問叔叔,方才這獵人和獵物,身份顛倒的滋味,叔叔覺得如何啊?”


    他麵色愁苦,宛如霜打的茄子,無奈歎息道:“老子打了一輩子雁,沒想到今天會被雁啄了眼睛。”


    “叔嫂本該相敬如賓,嫂嫂,你又何苦為難我一個正人君子了?”


    呂氏俯下身子,撫摸著他的臉頰,聲音酥軟道:“我們剛剛經曆了魚水之歡,你這個沒良心的還管人家叫嫂嫂。”


    “我不叫你嫂嫂,難不成叫太子妃或者呂妃?”


    朱樉雖然掌管著宗人府,可是女性皇室成員的金冊上,通通隻有姓氏沒有名字。


    “記住了,奴家的閨名單名一個舒字。”


    呂舒用蔥蔥玉指輕撫著他的嘴唇,柔聲說道:“叔叔,應當喚奴家……舒兒才是。”


    朱樉頓覺情形不對,這娘們敢情是想把自己發展為地下情人。


    他趕忙表明立場,對呂舒說道:“嫂嫂乃是天上的仙女,臣弟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實在配不上嫂嫂。”


    朱樉顫顫巍巍發出一張好人卡,沒想到被呂舒當場婉拒。


    “肉都吃到嘴裏,這會兒應該吞到肚子裏了。叔叔現在才想起要吐出來,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嫂嫂……”朱樉話還沒說完,就被呂舒用紅唇堵住了嘴。


    “叔叔要是私底下,不願意委身於我,那就別怪奴家不念舊情,跟叔叔魚死網破了。”


    麵對呂舒的威脅,朱樉知道這瘋女人逼急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他果斷放棄了節操,張口問道:“舒兒,你這般又是何苦?要是被我哥發現,我們兩人一個都跑不了。”


    “你不為我考慮,也要替你的家人想想。”


    呂舒盤起頭發,嗤嗤一笑:“隻要我的兒子能登上皇位,我能當上太後。”


    “就算呂府滿門被滅,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見到她毫不在意的樣子,朱樉確定這娘們是真的瘋了。


    居然把他當成了多爾袞那樣的大冤種,朱樉嘿嘿直笑,呂舒好奇道:“叔叔,莫明在笑什麽?”


    “嫂嫂就敢一口篤定,我會為他人作嫁衣嗎?”


    “我笑的是嫂嫂找錯了人,本王可是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當老實人的打算。”


    朱樉手腳麻利,幾下穿戴整齊,正要拔腿就走。


    呂舒說了一句話,讓他如遭雷擊。


    “如果我生下你的兒子,叔叔也準備穿上褲子不認人嗎?”


    朱樉轉過頭,破口大罵:“你這個淫婦,你他媽是真的瘋了。”


    “你想找死也不要拉上我一起。”


    呂舒突然上前,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


    朱樉接著罵道:“你以為我哥是傻子,還是敬事房的內檔做的了假?”


    “太子的酒裏,我放了蒙汗藥,明早他一醒來,保準什麽都不記得。”


    “敬事房的太監已經被我買通,東宮上下隻聽命於我一個人。”


    呂舒說完,朱樉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瘋女人是蓄謀已久。


    他長歎一聲,抓著呂舒的肩頭問道:“舒兒,你已經是太子正妃,將來必定位列中宮。你這樣做又是何苦了?”


    呂舒慘然一笑:“太子在七年前,得了一場大病,無法例行房事。”


    “皇後不知情還張羅著太子納妃,一旦太子有個三長兩短。”


    “我和允炆這對孤兒寡母,在深宮之中如何生存?”


    朱樉這才明白原由,敢情這瘋女人是把自己當成了遮風避雨的大樹。


    仔細想想,又覺得事情沒有這樣簡單,見到天空泛起魚肚白。


    朱樉隻能選擇先安撫對方,“舒兒,紙包不住火的,你先不要做傻事。”


    “眾所周知,我是一個重情重義又專一的好男人,絕不會辜負你的一番情意。”


    “你回去一定要記得喝藥啊。”


    呂舒用手絹抹了抹眼淚,點頭答應了他。


    朱樉安下心後,立馬選擇了腳底抹油,開溜。


    臨走時,他還特意回頭叮囑道:“其他事先不急,我們慢慢從長計議,舒兒,你回去以後一定要記得喝藥啊。”


    等他走遠後,呂舒才一瘸一拐挪到花園口,兩名貼身丫鬟急忙上前攙扶。


    “娘娘,你怎麽受傷了?”


    呂舒疼得秀眉緊蹙,咬著牙說道:“那家夥屬牲口的,骨頭都快給本宮折騰散架了。”


    兩名丫鬟一左一右,架著她,才讓她勉強行走。


    呂舒望著奸夫遠去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男人都是薄情寡義,想要這樣一走了之,沒門。”


    “本宮偏要懷上你的孩子,讓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本宮的五指山。”


    朱樉剛走出東宮,就碰到了前來接他的苟寶。


    苟寶見到他一身狼狽不堪,衣服上沾滿了樹葉和草根。


    “我的主子爺,你一晚上不見人影,都快把娘娘們擔心死了。”


    朱樉讓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昨晚喝了太多酒,回來路過禦花園的時候,一不小心倒在那裏醉倒了,就這樣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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