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把這裏當作最後的退路和基地。


    這也就便宜了餘溪風。


    餘溪風踱步走出,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口哨。


    現在沒有過去隨傳隨到的電活,她有時候走的遠了,用口哨和章秋約定了一套密碼。


    餘溪風按照特定的頻率吹響口哨。


    這是帶房車匯合的意思。


    餘溪風又吹了幾遍。


    口哨聲極為尖銳,間隔很遠,都能聽清其中的節奏。


    章秋把入口清理出來花費了不少時間,房車開出來後,餘溪風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


    章秋從房車上跳下來:“我把蒼灰留在那邊看家了,怎麽了?”


    餘溪風道:“來活了。”


    章秋進入溶洞,看到裏邊的物資時,驚訝極了:“我的天,他們有點厲害啊,豬都搞的到,這麽新鮮的葡萄,這哪裏來的。”


    蕭台已經死了,餘溪風聳聳肩:“這你得去問那位陛下了。”


    章秋興衝衝將肉罐頭往房車裏堆:“這回發達了。”


    餘溪風道:“蕭台死之前,說附近有個軍工廠,這是他從那個廠長裏搞來的物資。”


    太陽當空,沒一會兒,兩人的衣裳就透濕了。


    餘溪風把房車上的空調打開。


    章秋道:“今天得先把這頭豬給處理了,這麽熱的天,放壞了可不行。”


    正好蕭台送來了鹽,這批鹽來的正是時候,醃製狼肉耗費了大量的鹽,


    這頭乳豬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吃完的。


    章秋把麵粉搬上去:“回去多包點餃子,以後早飯煮餃子吃。”


    餘溪風算好了量,差不多剛好夠房車運回。


    餘溪風把罐頭放進冰箱,這種天氣,餘溪風恨不得米飯都往冰箱裏放一放再吃。


    房車就這麽一路開了回去。


    中間遇上不少蕭台的人,他們在附近徘徊著,不知道在等待什麽。


    “皇帝”駕崩了。


    他們也許會分崩離析,也許會推舉一位新的皇帝。


    餘溪風對此並不關心。


    人總會找到一種能讓人自己活下去的方式。


    有腦子,或者有別的本事的人,會想辦法讓自己過的更好。


    “等一下。”餘溪風道。


    章秋踩下刹車。


    餘溪風看到了何源。


    何源倒在地上,身上許多淤青和傷口。


    他的眼睛看著天空,卻沒有聚焦。


    “他交給你處理,”餘溪風道,她提醒,“那個招來群狼的狼皮,就是他丟來的。”


    章秋沉默了很久才下車。


    下去之前,他從櫃子底下拿出了那把菜刀。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的那把刀。


    餘溪風從窗戶往外看,她覺得自己太殘忍。


    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和殺一個與自己有交集的人,這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他會很清晰地意識到,對麵有父母,有家人。


    和自己一樣,有幾十年的生命軌跡。


    殺一個人而已,她完全可以自己處理。


    殺蕭台是殺,何源對她來說也一樣。


    可是她還是讓章秋去了。


    她不是聖人,她護不住一個會在關鍵時候,對敵人心軟的人。


    餘溪風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冰水壓下了心裏的不適。


    如果是蔡老頭在這裏,他會怎麽做。


    他是一位心地仁慈的長者。


    他看出了餘溪風對生父的殺意,也看出了她的軟弱。


    他既沒有要求自己,與生父和解,也沒有逼自己揮出那把刀。


    蔡老頭隻是默默地把刀接了過去。


    餘溪風突然覺得坐立難安起來。


    她在逼著蔡老頭的孫子,去習慣殺人這件事情。


    還是與他一起長大的何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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