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咬重添貴二字時,聽上去,確實與定月二字有點像。


    但是音調的走向截然不同。


    定月的重音在定上,添貴則落在第二個字上。


    它在方言裏相差不大,在普通話裏,卻是天差地別。


    “你普通話比我好得多,”劉村長繼續說:“村裏一向管那叫添貴,你姆媽年紀大了,更說不出定月兩不著調的字,


    知道那裏叫定月坡,說明你要麽是官麵上的人,要麽,就是對麵火風社的人。”


    餘溪風也想了起來,


    她是在一張行政地圖上看到了定月坡的名字。


    天災前,她下載了幾乎所有能下載下來的地圖,行路時,各種地圖一起比對著。


    一個遠道而來,一路顛沛流離走到這裏的人,不會清楚那麽一小截坡道的名字。


    除非別有目地。


    餘溪風是來找軍工廠的,


    吉家呢?


    吉家臉上的笑定了一瞬,他反應很快:“我看過這裏的地圖,要去北邊的基地,這裏是必經之路。”


    餘溪風一錘定音:“你姓關。”


    死在疆山的關慶吉,也是從季海市來。


    吉家的臉色這一次,才真的變了。


    不過是一瞬,他的眼神從清澈到陰狠。


    那張芙蓉花一樣的麵龐微微扭曲。


    這麽一個神色大變的一瞬,足以讓所有人都清他的破綻。


    巧了不是,餘溪風覺得,姓關的不是好人,


    而唐家屯的每一個人,都深深地憎惡著關姓。


    因為火風社的社長,姓關。


    吉家迅速拔槍。


    餘溪風出手比他更快。


    吉家把陸老太拽在了身前,千分之一刹,餘溪風想起那把凝結又化開的糖果。


    她的子彈沒有打出去。


    東麵,火光騰了起來。


    遙遙傳來呼喊聲:“起火了,起火了。”


    劉村長隻是看了一眼方向,人差點撲出去,他聲音發抖:“糧倉燒了,快救火。”


    吉家借著這個空隙,已經躲進了黑暗。


    陸老太像一塊破布一樣,被甩開,扔到了地上。


    餘溪風接連兩槍放空。


    吉家是一個行家,流彈沒能打在他的身上。


    餘溪風沒有去追,黑夜暗沉,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餘溪風放了一個信號槍。


    爆聲劃過長夜。


    這一晚太亂了,餘溪風一時半會回不去,這個信號槍是提醒章秋小心。


    所有人都跑向糧倉,到處去找水,去搶救糧食。


    今年份的種子剛剛灑進地裏,能不能有收成還是一個未知數。


    如果糧倉沒了,分到每個人手裏的糧食,最多再支撐半個月。


    村裏會變成人間煉獄。


    餘溪風盯著黑暗良久,最終視線落在陸老太身上。


    陸老太眼神空洞,喃喃著兒子。


    她隻是一個已經瘋掉的老人。


    這樣的時候,沒有人顧得上她。


    還有那個不知所蹤的唐逢也是,沒有人能擠出餘裕去找他。


    眼前的糧食是第一要緊事。


    餘溪風輕歎一口氣。


    逆著洶湧奔波的人流,餘溪風把陸老太扶了起來。


    回到房車時,天已經蒙蒙亮,這一晚上,餘溪風身心俱疲。


    章秋沒睡,房車是發動著的,震顫不絕。


    餘溪風看到房車已經變動了位置:“有人來找你麻煩了?”


    章秋道:“這一晚上來了幾波人,有叫我去找小孩的,有叫我去救火的,那個吉家也來了。”


    餘溪風和章秋對了一下時間,吉家被劉村長和餘溪風揭穿身份後,竟然沒走,他調了個頭,直奔章秋而來


    餘溪風打起精神:“吉家,什麽時候,他說什麽了?”


    章秋皺眉:“他說他姆媽發了心髒病,讓我去救人。”


    餘溪風冷笑一聲。


    吉家清楚,車上隻有章秋一個人,想把章秋也給調走而已。


    房車還在,章秋也還在,


    他沒上當。


    “我把過陸老太的脈象,她的心髒是沒有問題的,就是正常的衰老而已,我看到了你的信號槍,總感覺不對勁,我不敢離開房車。”


    餘溪風點頭:“你做的是對的。”


    這一晚上,那個失蹤的唐逢,不過是為了轉移村子的注意力,聲東擊西罷了。


    對麵不隻吉家一個人。


    章秋這裏,更是試探頻頻。


    大約也是打房車的主意。


    餘溪風臉色難看:“再讓我碰見他,我剮了他。”


    這一晚上被人牽著鼻子走,讓她有種被愚弄的憤怒。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叫吉家的,就是村民口中,關姓的,火風社的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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