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鴻臚寺李大人帶隊喬子舒夫婦隨行一起出使遼國。


    這消息一出震驚滿朝文武。


    當然最頭疼的還是李大人,畢竟別人隻是吃瓜,他是去玩命。


    李大人的頭發都多白了好幾根。皇上,您要不要看看咱們這個配置?


    可李夫人卻還在戳李大人的肺管子。


    “老爺,您怎麽了?是擔心遼國出使的事嗎?”


    作為跟番邦接觸最多的鴻臚寺少卿,李大人也覺得他出使遼國是當仁不讓的。


    “就算讓我出使大遼,是不是應該給我配個武將啊。”


    李夫人卻道,“放眼滿朝在京的武將就徐世子合適,還和遼國有仇。”


    李大人想想,還真是。


    “那也應該給我配個宗親啊。”


    李夫人想了想。


    “老爺,您難道想跟莊親王一起出使遼國?”


    李大人盤了盤,還真是。


    “那也不能給我配個大理寺寺丞吧,要他做什麽?破案子嗎?”


    “皇上的心思連妾身都看明白了,老爺怎麽還沒明白?那是給您拍一個大理寺寺丞嗎?那是給你配個三入紫宸殿,打遍後宮無敵手的竹心啊。”


    李大人,“……”


    “對了,老爺。你們去遼國路過幽州會不會見到定北侯啊。他們以前一個被困深宮一個遠赴戰場,如今一個身負重傷一個卻另嫁他人。”


    說到這兒,李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淚。


    李大人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家老爺深入敵國九死一生你不擔心。你為別人另嫁而哭天抹淚。以後有你哭的。”


    “老爺,這個我就不擔心,竹心那丫頭從徐家冒出來後,大大小小多少場了?哪次輸過了?老爺,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妾身等著你回京,給您擺慶功宴。”


    李夫人說到這兒還喜氣洋洋的。


    看著李夫人的樣子,李大人心裏突然亮堂了許多。夫人說得也對,竹心肯定比莊親王強。


    “夫人,我先進宮麵聖,你在家好好想想慶功宴該做什麽菜?”


    皇宮,禦書房


    李大人進來時竹心和喬子舒已經到了。


    李大人向皇上行完禮後,抬頭一看,皇上的腦袋全是銀針,紮得像個刺蝟一樣。


    “聖上,您一定要保重龍體的。”


    皇上擺了擺手,沒說話,一旁的王遠說。


    “皇上風疾發作,咱家給諸位說一下北邊的情況。”


    竹心剛進來也被皇帝這個刺蝟造型嚇了一跳,她順勢猜測北邊局勢一定不太樂觀。


    “目前幽州軍出了來州和幾個城池,退到絨花城裏,守將是宋世子。西夏那邊已經證實確實出兵增援遼國,遼國國主鎮壓了遼太後的勢力。”


    情況比竹心預想的還不好。竹心本來想得是宋鶴鳴打下數城,拚到最後也殺了耶律山奇。最後主將重傷,不往前進攻了就是。大遼一路損失好幾位猛將,優勢其實還在大齊。


    沒想到遼國的內亂這麽快就平息沒亂了。而且還有西夏的相幫,奪回人家原來的城池,不說,也許反手就圍困幽州。


    若以幽州為首的燕雲十六州失守,大齊必然會陷入被動。


    之前宋朝的地盤為啥越來越小?就是因為沒有燕雲十六州。遼國和後來的金國都擅長騎兵的,在沒有燕雲十六州做屏障的情況下,他們長驅直入,宋朝才像待宰的羔羊一般。


    “陛下,議和的結果,您希望……”


    李大人開口問皇上的底價。


    王遠說道,“皇上的意思是可以歸還茂城和絨花城,割地納貢絕不接受。”


    李大人、喬子舒還有竹心聽罷臉色都變了。


    他們目前是獲勝方。怎麽能想到割地賠款呢?難道還有其他的事?


    這時喬子舒說,“陛下,既然西夏派兵增援遼國。我們抽調哪路地方軍支援幽州?”


    皇上隻是搖頭,開口聲音沙啞。


    “目前沒有多餘的兵力增援幽州。所以才要出使遼國周旋此事。”


    李大人聽罷和喬子舒對視一眼。


    無兵可援怎麽可能?


    而皇上卻道,”竹心,皇貴妃說想你了。王遠帶竹心去朝陽殿。”


    竹心跟隨王遠離開。


    宮道上。


    小半個月未見竹心感覺王遠又瘦了。反正是更帥了。果然,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過的怎麽樣?”王遠一邊說一邊打量著竹心。


    竹心捏著帕子,吭吭唧唧。


    “過得不怎麽樣,每天都在想你。”


    王遠輕輕地咳嗽一聲。要不是見竹心的小圓臉又胖了一圈。他都要信了。


    “哼,還是宮外的水養人呐。”


    竹心摸了摸自己的臉,幹笑了聲。


    “胖了能代表什麽?你以前還胖呢,能代表過得好嗎?我這是化思念為食量好不好?”


    王遠突然說道,“溫奇大酋的吐蕃軍在龍州附近集結。”


    西北龍州與吐蕃和西夏接壤,此舉確實成功的牽製住了西北軍。


    難怪皇上會把和談的預期降得這麽低。


    竹心心裏正在盤算時,卻發現王遠塞給她了一個玉牌。這玉牌上麵雕得是神鳥朱雀。


    “這是什麽?定情信物?”


    王遠翻了個白眼。


    “東廠信物,有了此物大齊在遼的所有密探都會為你效力。”


    竹心看著手裏的小牌牌,也算是一道保命符了。激動地說道,“遠哥,願有來生……”


    王遠麵無表情地說,“是皇上讓我給你的。”


    竹心捧著小玉牌。


    “陛下,願有來生……”


    王遠咬牙切齒地說,“定遠侯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情說笑。”


    而竹心突然問道,“所以他現在真的身負重傷嗎?”


    王遠點頭,“那個來州真是邪門的很。”


    回府的路上,馬車裏。


    竹心問喬子舒。


    “皇上把你們留下又說了什麽?”


    “皇上說,明日就出發。”


    喬子舒看著一直繃著臉的竹心。


    “裴珩已經調到樞密院了,也許我們四個還能在幽州聚首呢。”


    竹心從懷中拿出那個小玉牌。


    “這是王遠剛才給我的,說是有了這個,大齊在遼的所有密探都會為我效力。”


    喬子舒卻說,“竹心,你不該說這個。”


    竹心抬頭看著他。


    喬子舒看著竹心帶著一份篤定和從容。


    “你應該說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竹心,“……”她就不該說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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