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哥,你為何遲遲未給我回信,是還在調查那事嗎?我真的沒有推趙今宜的丫鬟,你一定是相信我的對吧?清哥哥,我真的好想回家,這裏每日都是一股魚腥味,真是太難受了,而且,他們日日都給我吃鹹魚鹹菜,當真是難以下咽,你也知道我怕黑,夜裏一個人睡不著,我隻能點了很多蠟燭,可我還是很怕。清哥哥,我等你來接我回天都,你一定要來……”


    “清哥哥,已經一個多月了,你怎麽還不來接我,難不成,你也不相信我嗎?你當真不管歡兒,不要歡兒了嗎?我知道我刁蠻任性,總是惹是生非,惹你生氣,我隻是想讓你多看我一眼。我現在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等我回到天都之後,我再也不給你惹麻煩了,清哥哥,你快點來接我回去好不好……”


    “清哥哥,厄難頻臨,幸得殘軀尚存,故書此信與君。前幾日夜裏,我所住房舍突起大火,火勢之大,甚是駭人,如今想起,仍心有餘悸,我曾渴盼你能出現救我於水火,但深知終究是妄想,我又想,如若我死在這火裏,你是否會為我心傷一分?大抵是不會的吧。是王鐵牛將我從火中救出,雖撿回一命,但右足被著火房梁所傷,每日夜裏皆是疼痛不能眠,此處無大夫醫治,我隻求能活一命,清哥哥,你能不能帶我回天都,求求你了……”


    “清哥哥,見字如麵。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寫信,我寫了那麽多信,你都未曾回信,想來,你定是厭極了我。也罷,如今我這副模樣,還能奢望什麽?鐵牛哥一家對我很好,他們用忘憂草給我治療腿疾,我已經好多了,你不必擔心。島上人心善,對我極好,我已習慣了此處的海風,習慣了一日三餐的鹹魚鹹菜,有時也能吃上新鮮的海味,竟是比如意樓的味道還好。鐵牛哥讓我教島上的孩子們讀書認字,我不知能不能做好,但願意一試。清哥哥,我會在此處好好生活,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珍重。”


    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


    看到此處,夜瀾清猛然回想起,那日太後壽宴,他與她一同行至宮門,她說:“我早就說過,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當時他一臉茫然,不明所以,原來,她竟真的說過這些,隻是他一直不知罷了。


    在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他弄丟了一些東西。


    而且,似乎是永遠地失去了。


    夜瀾清眉頭緊鎖,眼神空洞無神,薄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如鯁在喉。


    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痛徹心扉,無盡的悔恨將其吞噬,每一寸思緒都在痛斥著他當初做出的那個愚蠢的決定。


    他感覺自己猶如身處黑暗冰冷的深淵,無盡的自責如潮水一般湧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緊緊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悔不當初,他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反問自己,為何當初要如此衝動,如果不是他的自私,便不會造成如今這般無法挽回的局麵!


    “啊!”


    夜瀾清怒吼一聲,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案桌上,桌麵頓時裂開了一條縫。


    守在門外的羽飛和蒔安都被屋裏的動靜嚇了一跳。


    兩人雙雙看向了對方,皆是震驚不已。


    羽飛嚇得不敢出聲,隻能擠眉弄眼的,用眼神詢問道:“主子這是怎麽了?”


    蒔安微微皺眉,白了他一眼,也用眼神回道:“我怎麽知道。”


    突然這時,書房的門被夜瀾清用力從裏麵推開。


    此時屋外已是夜色,夜幕猶如巨大的黑色綢緞,籠罩著這一方天地。


    羽飛和蒔安又是被嚇了一跳。


    兩人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來,“主子。”


    夜瀾清眸光一冷,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冷聲說道:“正好,你們兩個,同我一起到校場練功。”


    “練?練功?”


    羽飛驚訝地咽了口口水,心有餘悸,婉轉地說道:“主子,你還沒用晚飯呢?”


    言下之意便是,沒吃飯,沒力氣打。


    夜瀾清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眸光猶如冰刀一般,薄唇輕啟:“廢話真多。”


    說完,他便一伸手,抓住了羽飛胸前的衣裳,施展輕功,便將其抓著飛去了校場。


    與此同時,空中傳來了夜瀾清冰冷的聲音:“蒔安,跟上。”


    “是。”


    隨即,蒔安也趕緊施展輕功跟上。


    到了校場,夜瀾清直接將羽飛往地上一扔。


    還好羽飛早有準備,順著那幾道憑空翻轉了幾圈,便穩穩地落在地上。


    夜瀾清微微眯起了陰鷙的眸子,俊眉輕挑,嘴角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很好,拔劍吧。”


    話音一落,他伸出了手去,放在一旁兵器架上的一杆長槍便飛落入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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