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後。


    雲槐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見到雲槐走來,眾人臉上皆是動容無比。


    距離上一次分別其實也沒多久。


    乍一看到雲槐幾人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雲槐走到眾人的身前,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笑容,與往常一般無二。


    “我們先去藏劍山。”


    黃老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他的視線在雲槐臉上掃了一圈,發現雲槐的情緒的確如玄影說得那樣不算太差。


    黃老的心沉了沉。


    如果雲槐展露出些許不對,他還覺得正常。


    偏偏雲槐表現得太平靜。


    有時候,太過平靜的人骨子裏反而最容易瘋魔。


    他怕的就是雲槐故作平靜,將真正的性情壓著不暴露出來。


    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餘輕眉頭緊蹙,視線在雲槐臉上快速掃過。


    裴映望著雲槐沒說話。


    就連陳覆和寧越也沒有開口。


    眾人各有各的想法,都沒有附和雲槐。


    雲槐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也知道他們心中的擔心。


    她露出一抹笑容,歎了一口氣道:“大家不必為我的事情憂心,難過是有的,但是我很清楚我要做什麽。”


    聞言,眾人看向雲槐。


    雲槐挑眉道:“給點信任行不行?我們之間連這麽點信任都沒了嗎?”


    她的語氣輕快。


    好似一點都不受影響。


    或許是因為雲槐的態度,眾人心中反倒是放下心來。


    “走吧。”


    雲槐見眾人神色恢複正常,重複道。


    “好。”


    眾人點了點頭。


    ......


    藏劍山。


    萬裏連綿的山脈,盤旋在青羽劍域的最中心。


    從虛空往下看,那些起伏的山脈像極了龍脊,蜿蜒曲折。


    在連綿萬裏的山脈中心。


    有一座十分高大險峻的山峰。


    底端連接著山脈,另外一端則是高聳入雲,遠遠看起來更像是一座通天之塔。


    若是瞧得久了,就給人一種一把劍插在山脈,連通雲端的錯覺。


    雲槐等人越過一座座城池。


    最終來到藏劍山所在。


    正要繼續往前。


    玄影出現在雲槐身側,提醒道:“小祖,再往前麵走千米,便是藏劍山,那裏有很強大的劍陣,我們若是這樣去,怕是會被那劍陣攻擊。”


    任何陣法,察覺到修士的氣息都會被激活。


    尤其是飛行之中,效果更大。


    唯一的途徑,就是收斂氣息。


    “那劍陣很強?”


    雲槐詫異地看向玄影。


    玄影點了點頭:“很強,藏劍山的底蘊應該與上星域有關,這座劍陣是很古老的劍陣,大概要追溯到萬年前。”


    連玄影都覺得很強,那就是真的很強了。


    雲槐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走過去。”


    玄影忽然看向了一個方向:“我們來為小祖開路。”


    藏劍山外,他還感知到了不少強者的氣息。


    數量還不少。


    不過,這些強者的實力比那劍陣還不如,那劍陣能給他帶來危險。


    那些滅道殿強者就未必了。


    玄影說完之後,又有六人出現在他的身側。


    這六人一直都跟著黃老幾人。


    出現之後,朝著雲槐抱了抱拳行禮。


    玄影七人飛速朝著前方掠去。


    雲槐和黃老等人就留在原地等待。


    黃老等人見識過青玄衛的厲害,當然不會擔心他們的安危。


    .......


    藏劍山。


    山門之內,偌大的劍道場內,盤膝坐著十幾道人影。


    此處,是藏劍山劍修練劍之地。


    這段時日,滅道殿的強者頻繁來騷擾,這裏就用來觀察山下的情況。


    這時,一眾盤膝坐在地上緊閉雙眼的人似有所察地看向了山外。


    眾人眼中亮光閃爍,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


    顯然,他們察覺到了除了滅道殿之外的屬於其他人的氣息。


    不過,眾人沒有太過在意。


    因為這段時日,已經有太多陌生氣息前來。


    這些人無非就是衝著藏劍山而來。


    總不能這個時候還有人敢來藏劍山吧?


    忽然,坐在居中的一位老者眯起眼:“滅道殿無法進攻藏劍山,也不讓我們離開,外麵的信息也傳遞不進來,也不知道突圍的玄齊如何了,可有將人帶回來。”


    聽到這裏,眾人臉上都是露出一縷思索。


    陳玄齊的實力不弱。


    可以說,藏劍山的劍修隻要是屬於宋斂意那一輩的劍修都弱不到哪裏去。


    為什麽?


    因為宋斂意天賦太強,是同輩之中的翹楚。


    那時候帶動了不少藏劍山的年輕一輩瘋狂修煉,那叫一個瘋狂。


    當然,如今的也不差。


    隻是年紀太小,心性還沒有定下。


    所以成就不怎麽樣。


    陳玄齊當年與宋斂意同輩,雖然不是修煉一樣的劍道,但是對宋斂意那叫一個敬佩。


    故此,他的劍道境界也不差。


    隻要不是遇到太恐怖的存在,基本上都不用擔心他的安危。


    “按照玄齊的速度,想必已經將人帶回來了,等到人回來,我倒是要看看,宋師姐的血脈後代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出眾。”


    這時,一位青年男子好奇道。


    眾人眼中的好奇也非常濃。


    距離宋斂意離開靈源聖域已經很多年,他們對待宋斂意留下的這個血脈後代,那是十分好奇。


    巴不得將人拐回來,看看是不是也如宋斂意那麽變態。


    就在這時,居中的那位老者輕咦一聲,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


    “外麵好像打起來了。”


    老者猛地站起身,臉上十分疑惑。


    其餘眾人也紛紛站起身。


    老者腳下一踏。


    留下一道道殘影率先來到山門外的上空。


    劍道場內的眾人哪裏還待得住。


    在這裏守了這麽久,他們還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自然對外麵正在發生的事情十分好奇。


    十幾位劍修都掠到了老者的身邊。


    然後齊齊往藏劍山外看去。


    這一看,他們都有些驚訝。


    這一次來圍攻藏劍山的滅道殿強者不少。


    近兩百人。


    有幾十人因為不清楚藏劍山的劍陣威力,死在了劍陣之中。


    他們又動手殺了近百人。


    留下的都是實力最強的。


    約莫三十人。


    而現在,剩下的那些滅道殿強者被盡數抹殺。


    遍地都是殘骸。


    血流成河。


    眾人隱約隻能看到七道身影很快遁去。


    “七位頂尖強者,這七人是從哪裏來的?”


    老者納悶道。


    眾人麵麵相覷。


    顯然也不明白現在是怎麽個情況。


    困住他們那麽久的滅道殿強者,就這樣被團滅了?


    出手的到底是何人?


    “先看看,一旦情況不對,就啟動劍陣。”


    老者一時想不通,幹脆拍板道。


    眾人點了點頭。


    藏劍山的劍陣很強。


    那幾人就算能殺了滅道殿的強者,也未必能夠破開劍陣。


    這一點,他們十分自信。


    這時,天際之上掠來一行人。


    老者眯了眯眼,待看清楚正前方的雲槐之時,他臉色一震。


    神情錯愕。


    他扭頭一看,發現站在他身邊的眾人臉上的神情龜裂。


    老者覺得自己應該老眼昏花了。


    要不然...他怎麽會從一個陌生人的身上看到了幾分宋斂意的影子?


    他左右看了看,一直都沒有看到陳玄齊的身影。


    良久,他板著臉。


    一定是錯覺。


    雖然這般想著,但是他卻沒有催動劍陣的意思。


    甚至,還讓他們一行人從高空落下,站在了山門前。


    雲槐見劍陣沒有啟動,幹脆帶著黃老他們落到最後一層台階位置。


    她正要往前走,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地停住了腳步。


    雲槐眉眼垂了下來,躬身一禮:“宋斂意之女雲槐,見過各位叔伯。”


    雖然她不是藏劍山的弟子,但是按照沈叔等人的自稱,應該是這樣喊的沒錯。


    畢竟站在她不遠處的這些人實力不弱,肯定不是同輩之人。


    藏劍山一眾劍修陷入了沉默。


    老者望著垂眸的雲槐,仔細辨認了一番,並未發現異常。


    那張臉的確與宋斂意有五六分相似。


    當然,也不說完全神似。


    性格不同,麵向也不同。


    給人的感覺也不同。


    之所以在雲槐身上看到宋斂意的影子,是因為兩人眉眼十分相像。


    唯有最親近之人才會一眼辨認出兩人的不同處。


    忽然,老者思緒一滯,心裏咯噔一聲。


    眾人目光往雲槐的四周打量。


    陳玄齊去接人,怎麽人接來了,他卻不出麵?


    許久不見陳玄齊的身影。


    眾人也隱隱有了猜測,臉色變了一瞬。


    雲槐抬頭看向眾人。


    這才發現眾人的神色不對。


    雲槐心中一沉。


    居中的老者收斂了外露的情緒,看著雲槐露出了一個笑容,很是和藹。


    “既然是斂意之女,那便是我藏劍山的人,跟我們回山。”


    聞言,雲槐露出幾分愧疚。


    她張了張嘴,就要說話。


    老者笑了一聲:“不要擔心,藏劍山不是吃人的狼窩。”


    雲槐瞬間止住了話頭。


    她聽出來了,老者大概清楚了陳玄齊為什麽沒有來。


    他們什麽都知道,但是卻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


    也沒想責怪到她身上。


    “以後把藏劍山當成是你的家,沒有人敢越過我們欺負到你的頭上。”


    老者再次開口。


    雲槐眉眼耷拉下來,嘴角一撇。


    她往前走了幾步。


    忽然,她在一眾藏劍山劍修的麵前跪了下來。


    這一舉動,讓眾人大吃一驚。


    黃老等人麵色複雜。


    隻是他們都沒有出聲打擾。


    “雲丫頭,你這大禮就算了,我們藏劍山不興這一套。”


    老者歎了一口氣,伸手想要將雲槐攙扶起來。


    “陳叔...他...死在了回來的路上。”


    此話一出,一眾劍修臉上因為雲槐出現的驚喜不再。


    像是偽裝被一下戳破,原本的喜意也覆上了幾分沉重。


    這一下,他們臉上的神情繃不住了。


    紛紛沉默下來。


    雲槐跪在地上,也同樣無聲。


    剛才那句話,好似耗費了她全部的精力。


    將這個噩耗傳遞給藏劍山,是她一早就決定了的。


    不管後果是什麽,她都一力承擔。


    陳玄齊的確是因她而死,這擺脫不掉。


    她清楚自己要做什麽,清楚殺了陳玄齊的人要破的是她的劍心,或許也想看看她是如何一點點陷入絕望。


    雲槐有絕對的自信認為自己不會受到影響。


    但不代表她不會難過。


    尤其是當聽到老者幾次出口的話時,她的情緒也難以崩住。


    藏劍山,對於她來說是陌生的。


    但是藏劍山的人卻對她很好。


    這種好,是源於母輩的榮光。


    可陳玄齊死了,那麽好的一個人死在了回來的路上。


    氣氛有些凝固。


    黃老望著藏劍山的這些劍修。


    他清楚,一旦藏劍山的這些劍修翻臉,那麽雲槐就是孤家寡人。


    藏劍山不接納雲槐,之後其他勢力倒戈,雲槐接下來的路會走得很艱難。


    老者動作一頓,卻又恢複攙扶的姿態,將雲槐扶起來,他望著雲槐:“這與你進山沒有衝突,玄齊死在了來時的路上,難道就成了你進山的阻礙了嗎?還是你認為我們會因此責怪你?”


    雲槐望著老者,喉嚨好似哽住了什麽。


    黃老等人鬆了一口氣。


    老者擠出一抹笑,沒有第一次笑得和藹,有點僵硬,他索性不笑了。


    他語重心長道:“沒有人不會死,我們也一樣,藏劍山的劍修做事,隻求問心無愧,你陳叔的死,我們不會責怪在你身上,他既然去了,也一定做好了準備。”


    雲槐垂了垂眼:“可是我有愧。”


    老者看向雲槐,不知道是不是說服了自己,他笑了笑,這一次的笑容不再僵硬。


    “如果你心懷愧疚,那就將這愧疚化為動力,誰殺的你陳叔,你就殺回來,為他報仇。”


    “孩子,錯不怪你,不要讓玄奇的死成為困住你的枷鎖。”


    說著,老者輕輕拍了拍雲槐的肩膀,認真道:“走,跟我們進去。”


    雲槐點頭。


    黃老等人急忙跟上。


    ......


    雲槐眾人在藏劍山住了下來。


    奇怪的是,過了一天,滅道殿的強者都沒有出現。


    妖族那邊也沒有傳遞回來消息。


    五域勢力更是悄無聲息。


    自從妖族入侵之後,眾人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如今倒是難得有輕鬆的時候。


    眾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來時的寧靜。


    第二天。


    正在修煉中的雲槐感知到了外麵傳來一陣氣息波動。


    她起身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容貌清俊,芝蘭玉樹的青年。


    有點陌生,雲槐進入藏劍山時沒見過。


    青年男子朝著雲槐笑了笑:“有時間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雲槐也露出一個笑。


    “當然可以。”


    青年男子轉身。


    雲槐步子頓了頓,跟著走了出去。


    青年男子大概是話少的類型,一路往目的地去,都沒有說話的意思。


    要是換做旁人,肯定會覺得氣氛尷尬。


    雲槐卻沒有這種感覺。


    大概是青年男子給人的感覺太過舒服。


    哪怕什麽話都不會也不會讓她產生尷尬的情緒。


    忽地,兩人走了沒多久。


    迎麵來了好幾位藏劍山的年輕弟子。


    雲槐本來不以為意。


    卻沒想到那幾個弟子看見青年男子的時候,竟是躬身行禮。


    “見過山主。”


    藏劍山,山主?


    這麽年輕?


    雲槐驚訝地望著青年,青年卻好似沒有察覺到雲槐的注視,朝著幾人點了點頭。


    然後,越過幾人繼續往前走。


    雲槐眸子一閃,跟在青年身後。


    沒多久,兩人來到了一座高塔前。


    這座塔好似才修繕沒多久。


    磚瓦格外不同。


    與藏劍山的那些建築格格不入。


    雲槐望著高塔,看到了上方掛著的匾額。


    匾額上纂刻兩個字。


    劍塔。


    頂端懸浮著一把漆黑如墨的長劍,長劍劍身纏繞著一縷縷劍氣,好像是在鎮壓劍塔一般。


    “這座塔很特別。”


    雲槐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青年山主溫和一笑,解釋道:“是有點特別,建立的時間不久,跟你的年紀一般大。”


    跟她的年紀一般大?


    雲槐心裏升起一個古怪的想法。


    這劍塔該不會是為了她建造的吧?


    怎麽可能?


    她的存在,藏劍山除了沈叔之外,應該是沒人知道才是。


    雲槐被自己升起的這個念頭逗笑了。


    之前壓在心頭的情緒倒是散了不少。


    青年男子忽地扭頭看向雲槐:“這劍塔是送你的禮物。”


    誰家送禮物,專門送個塔?


    雲槐嘴角僵住。


    她臉上要笑不笑的,有點尷尬。


    青年男子低聲笑了笑:“進去看看?”


    雲槐又看了一眼高塔。


    忽然覺得壓力大了。


    還沒在藏劍山混熟呢,怎麽就莫名其妙收了個禮物?


    雲槐跟著青年男子走了進去。


    才入劍塔,迎麵就撲來一股強大的劍意。


    仔細感知了一會兒,雲槐有些驚訝。


    這股劍意雖然很強大,但是卻好似一縷微風,給人的感覺是舒服。


    無比親和。


    雲槐發現自己的不滅劍意竟然蠢蠢欲動起來,好似受到了那股劍意的吸引。


    須臾,兩股劍意在劍塔之內蔓延。


    青年男子站在一扇漆黑的大門前,朝著雲槐道:“這座塔內其實也沒什麽東西,最特殊的便是頂層。”


    雲槐的注意力被吸引。


    “頂層有什麽東西?”


    青年男子淡淡道:“你可以自己看。”


    說著,他推開了那道漆黑大門。


    雲槐收回劍意,跟著青年進了大門。


    劍塔外部高大,看起來巍峨。


    實則裏麵卻沒有特意劃分樓層,是由漆黑的大門隔絕出來的單獨空間。


    雲槐跟著青年連續進入了三扇大門之後,空間傳來一陣漣漪。


    緊接著,內部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裏有三處漆黑的旋渦之門。


    散發出來的氣息,讓雲槐都覺得驚詫。


    她不知道旋渦之門後麵是什麽,卻能夠感覺到那其中傳來的氣息十分神秘。


    青年男子看向雲槐,解釋道:“這三處地方,才是這劍塔最特殊之地。”


    雲槐走近觀摩了一會兒。


    “是很特別,裏麵散發出來的氣息大不相同,是完全沒有交集的三處地方。”


    “嗯,是這樣。”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


    “山主。”雲槐看向青年,問道:“這裏麵是什麽?”


    青年察覺到雲槐的稱謂,頓了頓說道:“你可以喊我宋叔。”


    宋叔?


    這年紀怎麽看都不像是叔輩的。


    雲槐笑著改口:“宋叔。”


    宋長冥溫和一笑,解釋道:“這三處地方,我們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還得你自己去探索。”


    聞言,雲槐沉默下來。


    這劍塔如果是藏劍山的人創建,不可能不知道裏麵有什麽。


    除非這劍塔不是出自他們之手。


    宋長冥望著那三處旋渦之門,沒有注意到雲槐的異樣。


    雲槐看向那三處旋渦之門,笑著道:“這劍塔,是不是出自我娘的手筆?”


    宋長冥一愣,扭頭看向雲槐。


    半晌,他遲疑地點了點頭。


    果然。


    雲槐臉上的笑意收斂。


    宋長冥察覺到了,他轉移話題道:“這三處旋渦之門,左邊的你現在可以進去,中間和右邊的那一道暫時還不行。”


    “你可以先去左邊的那道門,看看裏麵有什麽。”


    雲槐點了點頭。


    她沒有停頓,直接進入了左邊的那道旋渦之門。


    雲槐隻感覺到空間一陣扭曲。


    好似有一道神秘的力量籠罩在她的身上,緊接著她就感覺到了一道道恐怖的劍意籠罩在她的身上。


    雲槐睜開眼,有些詫異。


    這是....劍塚之地?


    周遭黑沉沉的,仿佛經年不見陽光。


    頭頂之上,一道道劍氣盤旋。


    那一道道劍氣之中,散發出來不同的劍意氣息。


    每一道劍意,都極為強大。


    讓雲槐的靈魂都在為之顫栗。


    忽然,雲槐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奇怪的吸引力,好似冥冥中有什麽在為她指路。


    她腳步一頓,隨後沒有遲疑,朝著深處走去。


    走了沒多久,視線之中出現了數不清的長劍,劍中散發出來一道道強大的劍意。


    似乎是察覺到了雲槐的到來。


    原本插在地麵的劍紛紛顫動起來。


    緊接著,足足有七柄長劍飛出,繞著雲槐盤旋在天際。


    雲槐心中詫然。


    她能夠感知到,這些插在地麵的長劍都不是無名之劍,等級都很高,比她之前從靈筠小築帶來的那些靈劍都要強大。


    尤其是飛出來的這七柄,竟然絲毫不弱於雲闕劍。


    這時,那七柄劍飛旋到了雲槐的頭頂。


    蠢蠢欲動。


    雲槐覺得有點古怪。


    因為她竟然能夠感知到這劍的情緒。


    這些靈劍,竟是都生出了靈智,且對她還十分的親和。


    就好似刻意在這裏等著她來一樣。


    不過,讓雲槐好奇的是。


    這些靈劍到底哪裏來的!


    總不能她娘親也是個煉器師吧?


    有點不太像。


    這靈劍之內充斥著殺伐之氣,一看就是經曆過戰爭,沐浴過鮮血,並非才煉製出來。


    雲槐眯了眯眼:“要跟著我?”


    那七柄長劍齊刷刷晃動了一下劍身,像是在回應。


    雲槐點頭:“那就跟著。”


    話音才落下,那些靈劍就化作一道道靈光飛入了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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