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人性真是醜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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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劍山。
一處山巔之上，雲槐盤膝坐在地上。
在其周圍，彌漫著一股強大的劍意。
須臾，一道道靈劍飛出。
足足七把靈劍盤旋在她的頭頂，一道道劍勢自劍中爆發。
七把劍，每一把都是沒有品級的存在。
忽地，雲槐心念一動。
一道劍光飛出，與那七把靈劍一同懸浮在虛空之上。
雲闕劍的氣勢一點都不弱於這七把靈劍，隻是其中蘊含的殺氣卻差了不少。
八柄靈劍不斷飛旋。
雲槐心念一動，八柄靈劍回到了她的身體之內。
洗劍池，算是雲槐的奇遇。
雖然在裏麵待的時間不長，但是雲槐的變化是驚人的。
境界看似沒有變化，實則已經強大了不少。
如今，這從那處拿出來的七把靈劍，成了她的最強底牌。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落到了她的身後。
雲槐收斂氣息，起身一看。
“宋叔。”
宋長冥點了點頭：“五域的勢力正在前來的路上，陣容不小，看來是真的被妖族嚇到了。”
聞言，雲槐一點都不驚訝。
如今，妖族有了滅道殿的加入，成了五域實勢力頭頂一把隨時落下的大刀。
五域勢力沒有選擇。
滅道殿幾乎攔住了上星域的強者。
各域勢力背後的靠山來不了，大家都是為了存活不得不做出選擇。
如果沒有滅道殿，妖族不可能這麽輕易攻破人族的防禦。
“宋叔，徐老那邊如何了？”
雲槐問道。
徐攀離開藏劍山也不過是一天時間，卻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
哪怕雲槐讓青玄衛保護徐攀。
她心中還是避免不了擔憂。
宋長冥搖了搖頭：“徐長老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
雲槐眼底黯然了一瞬。
不過很快，她就恢複了以往的姿態，出聲道：“宋叔，我身邊有幾位強者陪著徐老，徐老應當不會出什麽事。”
宋長冥搖頭笑了笑：“不說這些了，目前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話一出。
兩人猛地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藏劍山爆發。
劍陣啟動了！
這證明藏劍山受到了重擊。
五域勢力來得很快。
宋長冥看向雲槐，道：“你留在這裏鎮守藏劍山，我帶人去進攻妖族。”
雲槐搖頭：“宋叔，我去。”
宋長冥笑了笑：“不用多說，宋叔先走了。”
雲槐下意識就要動。
忽然，一股強大的劍勢降臨，仿佛大山一般鎮壓在她的身上。
雲槐站在原地，身形僵住。
動也動不了。
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她臉色變了變。
她望著宋長冥，小聲道：“宋叔，你會回來的吧？”
宋長冥點頭又搖頭：“雲槐，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得與失，都是正常的，不要困住自己，讓你劍心蒙塵。”
“遇事不要怕，勇敢去麵對。”
雲槐嘴角在顫，她竭力露出一抹笑，強忍著情緒，道：“宋叔，我知道。”
宋長冥點了點頭，轉身化作一道劍光消失在原地。
等到宋長冥離開。
那股禁錮在雲槐身上的壓力消散了。
雲槐卻一直站在山巔上，望著宋長冥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
沒多久，雲槐收回目光。
化作一道劍光消失。
藏劍山，山門外。
一座劍陣化作一道巨盾罩住整座藏劍山，藏劍山外圍，近萬強者身影懸浮在虛空。
一道道強大的攻擊落下。
整座劍陣被震得劇烈顫動起來。
“交出宋斂意之女，吾等可退出藏劍山！”
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傳遍藏劍山上空，清晰地傳入了每一位藏劍山修士的耳中。
緊接著，近萬名強者異口同聲：“交出宋斂意之女，吾等可退出藏劍山。”
聲勢浩蕩，震耳欲聾。
幾乎要掀動整個藏劍山。
隻是，藏劍山之內卻是沒有一道聲音傳出。
萬裏外虛空之上。
站著兩道人影。
黑袍青年和那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手裏拿著一個盒子，他聽著那邊傳來的聲音，瞥了一眼黑袍青年：“今日我就會離開靈源聖域。”
黑袍青年點頭：“嗯，我知道了，現在大局已定，你們隻需要防守住薑玄筠和上星域的那些強者就好，這裏交給我。”
中年男子將手中的盒子遞到黑袍青年手上：“這個東西給你，或許能加快你的進度殺了她。”
黑袍青年接過那盒子，打開盒子一看，忽地嘖了一聲：“若是論手段，你我半斤八兩，不過我現在不決定殺了她。”
聞言，中年男子看向黑袍青年：“你會後悔的，一定。”
黑袍青年將盒子合上：“這就不用你提醒了。”
中年男子望著黑袍青年，見他不準備說話，心中一沉。
同是滅道殿的人，他的實力比黑袍青年強大了不少。
但是兩人在滅道殿的地位差不多。
因為黑袍青年就是個瘋子，就沒有他殺不了的人，做不了的事情。
這人看起來沉穩，實則掌控欲很強，最喜歡的就是慢刀子折磨人。
他倒是不忌憚黑袍青年的實力，他忌憚的是黑袍青年背後的勢力。
要不然，換做是其他人，他估計都忍不住要動手了。
“你最好不要小看她，她背後可不止一個薑玄筠。”
說完，中年男子轉身離開。
隻是他還沒有破空而去，黑袍青年笑了笑：“放心，要是我真那麽倒黴，我一定會將你所做的事情全盤托出，讓他們去找你的麻煩，到時候你可要救我一救。”
聞言，中年男子麵容一沉。
他回頭看了一眼青年，甩了甩袖：“瘋子。”
中年男子破空而去。
黑袍青年望著藏劍山的位置，又落到五域強者身上，無聲笑了笑：“人性真是醜惡啊。”
忽然，他視線一凝。
萬裏外，藏劍山飛出來一道劍光。
雲槐剛出藏劍山，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哪怕被近萬的強者目光鎖定。
她依舊察覺到了這股令她極為不舒服的目光注視。
因為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這道目光的主人好似要將她剝皮抽筋一般，讓她無法忽視那種感覺。
她忽地扭頭越過眾人看向了萬裏外。
那裏空無一人。
錯覺？
當然不是錯覺。
雲槐很清楚剛才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誰，不過現在她無暇顧及其他。
她收回視線，落到五域強者身上。
三十位法身境，五十位滅空境，神魄境近兩百人，餘下的都是帝極境，皇極境的強者。
很龐大的陣容。
靈源聖域所有頂尖的強者都來了。
這些人，可以算作是靈源聖域的最強砥柱。
怕是當年她娘的那一戰，靈源聖域也沒有這麽多強者出手。
這裏麵，有很多勢力雲槐都叫不出名字，因為藏得夠深，不浮於表麵。
如今被一個滅道殿嚇破了膽不得不傾巢而出。
真是挺有意思的。
“難為各位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剛才不是喊我出來嗎？我出來了，你們是打算現在就殺了我？還是將我送到妖族手中換取一線生機？”
雲槐沒有給眾人率先開口的機會，繼續開口道:“螻蟻尚且偷生，更遑論各位都是靈源聖域大名鼎鼎的人物，
各位如何做，做得對與不對，我不會評判什麽，不過……
有一說一，今日各位既然來了，那就是我的敵人，我這人睚眥必報，當年的債與今日的債算在一起，大家沒意見吧？”
雲槐喚出雲闕劍。
握住劍的那一刻，一道劍勢衝天而起，蔓延虛空。
刹那，眾人感覺到另外一股氣息鋪天蓋地襲來。
不滅劍意！
就在這時，藏劍山掠出十位劍修，三位劍皇境，七位劍王境。
幾乎每一個人身上都釋放出來一股滔天的劍意。
一道道或強或弱的劍勢席卷天際。
與此同時，藏劍山內，同樣爆發出來一道道不弱的劍意。
緊接著，一柄柄飛劍自藏劍山掠出，於雲槐等人的身後上方懸停，似乎隻要雲槐一句話。
這些飛劍就會殺入近萬名強者麵前。
黃老等人也化作一道靈光掠到了雲槐的身旁。
雲槐望著五域強者，往前走了一步。
隨著她的動作，身後數不清的飛劍齊齊嗡鳴一聲，劍鳴聲響徹天地。
“在場的各位誰先來死？”
誰先來死？
五域強者臉色變了一瞬。
當然，他們都相信以雲槐的實力，若是單獨對上，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畢竟劍修在戰鬥方麵，講究一個速度和詭異，普通修士根本無法預知到劍修的出劍軌跡。
再者，除了雲槐之外，藏劍山還有不少劍修，實力都十分強大。
所以，單獨前去送死萬萬不可能。
近萬名強者，難道不會群毆？
雖然這樣做有點丟人，但是誰都不想被妖族統治。
“雲小道友，這一次妖族來勢洶洶，除了我們之外，妖族也來了不少強者，你若是與我們離開，藏劍山或許能躲過一劫...”
站在正前方的一位中年男子出聲道。
雲槐看向中年男子。
她還沒說話，站在他旁邊的黃老忍不住了，直接開罵：“你是活了萬年的老王八嗎？這麽能忍，當年要不是你們貪生怕死，早特娘把妖族給滅了，現在何至於被妖族逼到這個地步。”
“都厚起臉皮來圍殺一個小輩了，還說這麽惡心的話膈應人，要臉不要？”
“老子告訴你們，走到這個地步，沒人欠你們的，今天老子話就放在這裏，要死大家就一起死，一幫忘恩負義，不知廉恥的狗東西。”
藏劍山的眾位劍修驚詫地望著黃老。
果然，他們以往還是罵得太含蓄了。
黃老罵這番話，讓他們心裏莫名有點爽。
中年男子被黃老當著這麽多人罵，臉上的神色差點沒崩住。
他望向黃老，正準備開口。
忽然，一股危機猛地襲來。
站在他身側的那些強者也隱約感知到了一股駭人的氣息靠近。
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倒退幾十步。
等到他們抬頭的時候，才發現中年男子的胸口插著一把如同火焰一般的長劍。
中年男子臉上的神色比他們還懵。
他們倒是後退出了安全距離。
但是被長劍鎖定的中年男子根本連後退的機會都沒有。
是誰動的手？
這瞬間，所有五域的強者都懵了。
要知道，中年男子的實力很強。
好歹也是個法身境。
就這樣當著他們的麵被人殺了？
黃老張著嘴，他還想再罵幾句的，結果就這？
藏劍山的劍修目光下意識落到了雲槐身上。
他們可以確定，出手的絕對不是他們這些人。
當然，他們也可以做到。
畢竟藏劍山的藏劍術十分強大。
隻是，那把貫穿了中年男子的劍一看就不是凡品，甚至比他們任何人手中的劍都要恐怖得多。
雲槐這一手，不僅震驚了五域強者，連藏劍山的人都被驚到了。
同為劍修，他們剛才連雲槐是如何出劍都沒有看到，也沒有感知到任何劍氣的波動。
“抱歉啊，他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他這麽想說話，我就先讓他下去說個夠。”
雲槐笑了笑，一臉純良的模樣。
眾人望著雲槐臉上的笑容。
被雲槐這一手驚住的眾人自然不會認為雲槐就是這麽純良的性格。
有的人表麵笑嘻嘻，實則內心不知道想了多少種殺死人的方法。
顯然，雲槐就是這樣的人。
“一起動手，想想我們如今的境地，大家已經沒有退路了。”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好似炸雷一般響在眾人的耳邊，將他們最後一絲猶豫給驚散。
是啊，他們沒有退路了。
如今來到藏劍山，幾乎將藏劍山逼到了他們對麵的陣營。
現在退去，不僅要承受妖族的怒火，還要承受巨大的損失。
這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修行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需要猶豫。
一旦猶豫，就會喪失很多東西。
“大家一起動手。”
又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顧及是誰說的話。
五域強者目光看向雲槐，眼中的殺意幾乎化作了實質一般，好似要將雲槐千刀萬剮。
一道道氣勢衝天而起。
虛空一顫，被這麽多道強大的氣勢震得好似要崩裂一般。
唰唰唰！
一道道殘影從五域強者之中衝了出來，悍然殺向了雲槐所在的位置。
嗡！
忽然，隻聽得一聲嗡鳴響動傳出，下一刻，懸浮在雲槐等人身後的那些飛劍，直接化作一道道攻擊，飛速朝著殺來的五域強者撞了過去。
虛空之上，一道道強大的氣息彌漫開來。
一道道刀光劍影溢散，充斥在天地間。
這是一場被稱為超大規模的戰鬥。
五域強者幾乎傾巢而出。
一座座山峰被夷為平地，一人隕落，後麵就會有一人前仆後繼趕來。
萬裏外，黑袍青年望著這場戰鬥，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他喜歡這種亂，更別說這場內部的戰亂是被他一手挑起。
是人都有人性，有的人是貪婪，有的人是膽怯。
恰好，五域這些強者兩者都有，貪婪是對權利的向往和野心，稍微有一點可能會失去權利，就會讓他們變得著急。
膽怯是對死亡的懼怕，也是對權利喪失的懼怕。
試想一下，在五域作威作福那麽多年，掌握了無上的權利，達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當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失去這些東西，這些人還能坐得住嗎？
有時候人性是最肮髒的產物，他能夠讓一個人喪失理智，道德。
他很喜歡這種掌控的感覺，也更喜歡激發人的劣根性，讓人一點點陷入絕望。
隻是...
黑袍青年看向人群中大殺四方的雲槐，心中難得升起幾分不滿。
他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雲槐的意誌力已經遠超常人。
尋常的手段已經奈何不得她，甚至連她的道心都無法攻破。
被五域強者圍攻，親眼見證身邊人的死亡，她的劍心不僅沒有受到影響，甚至還越發強大。
這就有點變態了！
不過，越是容易煽動的人性，他越是覺得沒有趣味，也隻有這樣的難度，他才勉強生出點征服的快感。
就在這時，一道紅甲男子出現在他的身邊。
黑袍青年將木匣遞給紅煞，出聲道：“紅煞，將這東西送到她手裏去。”
紅煞接過那個木匣，腳下一點，身形消失在原地。
雲槐一劍殺了一位五域強者，正要抽身而退，卻猛地察覺到一股熟悉又強大的氣息靠近。
刹那間，雲槐後背升起一股寒意。
她扭頭看向了來人。
不知何時，一位紅甲男子出現在她的身後。
紅煞動作僵硬，本想將木匣直接丟出，忽然，他耳邊傳來一道命令的聲音。
打開。
這道聲音像是催命音符。
紅煞一手捧著木匣，另外一隻手打開。
裏麵裝著一顆頭顱。
這一瞬間，本就離雲槐不遠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木匣中的頭顱。
眾人臉色大變，擔憂地看向了雲槐，生怕錯過雲槐的神色變化。
完了！
這一刻，大家都生出了一股寒意。
這種時候，給雲槐送來這個不是在影響她的劍心嗎？
眾人想也不想，幾乎下意識朝著雲槐所在的位置暴掠過去。
然而，那些五域強者卻出手阻攔了他們的動作。
遠處，雲槐和紅甲男子 麵對麵站著，兩人的身邊，都沒有任何人靠近。
就好似特意為他們開辟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沒有人能擠得進去。
紅甲男子對麵，雲槐先是一愣，旋即有些神色恍惚。
周遭的一切她都聽不到了，那些廝殺聲，那些身邊時不時會出手的強者，都好似離她遠去。
她有些茫然，還有些不確定，想再看看。
下一刻，那木匣之中放著的頭顱卻猛地在她的麵前爆開。
碎了，一切都沒了。
雲槐耳邊充斥著無數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喊她。
她卻什麽都聽不到了。
一股戾氣自她的心中爆發，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殺了麵前的紅煞。
也殺了這些五域強者。
殺得幹幹淨淨。
忽然，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雲槐身上爆發。
緊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雲槐的身軀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到了變成了一片血紅。
連帶著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也詭異地蛻變成了血紅色 。
有什麽變了。
黃老等人震驚地看向雲槐。
這一刻的雲槐，殺意幾乎濃烈得可怕，就好似下一刻就會變成殺人機器。
這瞬間，靠近雲槐身邊的那些五域強者都感覺到了不對。
太詭異了。
這個模樣的雲槐釋放出來的劍意和劍勢，邪得可怕，讓人看之膽寒！
如芒在背。
忽然，雲槐斬出一劍，手拿木匣的紅煞一拳轟了出去。
然而，他無往不利的拳頭好似已經失去了作用，被一道劍光震得粉碎。
眾人的視線之中，紅煞身軀陡然暴退萬丈，完全抵擋不住暴怒之中的雲槐一劍。
這時，雲槐近乎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五域強者。
眾人這才注意到，她的雙眸也變得猩紅，眼底時不時閃過一抹黝黑的黑色光芒。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紅色的，這是邪魔的眼睛。”
忽然，在這眾人都緊張的時刻，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
“如今她已經徹底瘋魔，若是讓她活下來，後果不堪設想，各位，殺了她。”
“滅殺邪魔！”
邪魔？
藏劍山的劍修皆是一臉憤怒。
黃老等人同樣憤怒至極。
不要以為他們不知道這些人的內心想法。
之前殺雲槐就是為了苟且偷生，如今找到這麽好的機會，他們若是殺了雲槐，以後傳出去就說是為了滅殺邪魔。
完全不會影響他們的名聲。
雲槐越是瘋魔，對他們的處境越是有力。
這一刻，人性顯得如此惡心又可怕。
“怎麽辦？”
餘輕望著完全失去理智的雲槐，朝著黃老等人問道。
“眼下雲槐的情況十分不對，一旦讓她殺了人，怕是無力回天，我們會出手盡量攔住她。”
一位中年劍皇忍不住道。
身為劍修，他們都清楚雲槐此刻正是劍心最受影響的時候。
一旦雲槐展開殺戮。
那麽就毫無轉圜的餘地，就算劍心沒有崩塌，也會受到影響。
說著，他們正想要掠出。
一道急切的聲音喊住了他們。
“不要去，你們是攔不住她的，去了隻會送死，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一處山巔之上，雲槐盤膝坐在地上。
在其周圍，彌漫著一股強大的劍意。
須臾，一道道靈劍飛出。
足足七把靈劍盤旋在她的頭頂，一道道劍勢自劍中爆發。
七把劍，每一把都是沒有品級的存在。
忽地，雲槐心念一動。
一道劍光飛出，與那七把靈劍一同懸浮在虛空之上。
雲闕劍的氣勢一點都不弱於這七把靈劍，隻是其中蘊含的殺氣卻差了不少。
八柄靈劍不斷飛旋。
雲槐心念一動，八柄靈劍回到了她的身體之內。
洗劍池，算是雲槐的奇遇。
雖然在裏麵待的時間不長，但是雲槐的變化是驚人的。
境界看似沒有變化，實則已經強大了不少。
如今，這從那處拿出來的七把靈劍，成了她的最強底牌。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落到了她的身後。
雲槐收斂氣息，起身一看。
“宋叔。”
宋長冥點了點頭：“五域的勢力正在前來的路上，陣容不小，看來是真的被妖族嚇到了。”
聞言，雲槐一點都不驚訝。
如今，妖族有了滅道殿的加入，成了五域實勢力頭頂一把隨時落下的大刀。
五域勢力沒有選擇。
滅道殿幾乎攔住了上星域的強者。
各域勢力背後的靠山來不了，大家都是為了存活不得不做出選擇。
如果沒有滅道殿，妖族不可能這麽輕易攻破人族的防禦。
“宋叔，徐老那邊如何了？”
雲槐問道。
徐攀離開藏劍山也不過是一天時間，卻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
哪怕雲槐讓青玄衛保護徐攀。
她心中還是避免不了擔憂。
宋長冥搖了搖頭：“徐長老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
雲槐眼底黯然了一瞬。
不過很快，她就恢複了以往的姿態，出聲道：“宋叔，我身邊有幾位強者陪著徐老，徐老應當不會出什麽事。”
宋長冥搖頭笑了笑：“不說這些了，目前還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話一出。
兩人猛地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藏劍山爆發。
劍陣啟動了！
這證明藏劍山受到了重擊。
五域勢力來得很快。
宋長冥看向雲槐，道：“你留在這裏鎮守藏劍山，我帶人去進攻妖族。”
雲槐搖頭：“宋叔，我去。”
宋長冥笑了笑：“不用多說，宋叔先走了。”
雲槐下意識就要動。
忽然，一股強大的劍勢降臨，仿佛大山一般鎮壓在她的身上。
雲槐站在原地，身形僵住。
動也動不了。
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她臉色變了變。
她望著宋長冥，小聲道：“宋叔，你會回來的吧？”
宋長冥點頭又搖頭：“雲槐，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得與失，都是正常的，不要困住自己，讓你劍心蒙塵。”
“遇事不要怕，勇敢去麵對。”
雲槐嘴角在顫，她竭力露出一抹笑，強忍著情緒，道：“宋叔，我知道。”
宋長冥點了點頭，轉身化作一道劍光消失在原地。
等到宋長冥離開。
那股禁錮在雲槐身上的壓力消散了。
雲槐卻一直站在山巔上，望著宋長冥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
沒多久，雲槐收回目光。
化作一道劍光消失。
藏劍山，山門外。
一座劍陣化作一道巨盾罩住整座藏劍山，藏劍山外圍，近萬強者身影懸浮在虛空。
一道道強大的攻擊落下。
整座劍陣被震得劇烈顫動起來。
“交出宋斂意之女，吾等可退出藏劍山！”
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傳遍藏劍山上空，清晰地傳入了每一位藏劍山修士的耳中。
緊接著，近萬名強者異口同聲：“交出宋斂意之女，吾等可退出藏劍山。”
聲勢浩蕩，震耳欲聾。
幾乎要掀動整個藏劍山。
隻是，藏劍山之內卻是沒有一道聲音傳出。
萬裏外虛空之上。
站著兩道人影。
黑袍青年和那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手裏拿著一個盒子，他聽著那邊傳來的聲音，瞥了一眼黑袍青年：“今日我就會離開靈源聖域。”
黑袍青年點頭：“嗯，我知道了，現在大局已定，你們隻需要防守住薑玄筠和上星域的那些強者就好，這裏交給我。”
中年男子將手中的盒子遞到黑袍青年手上：“這個東西給你，或許能加快你的進度殺了她。”
黑袍青年接過那盒子，打開盒子一看，忽地嘖了一聲：“若是論手段，你我半斤八兩，不過我現在不決定殺了她。”
聞言，中年男子看向黑袍青年：“你會後悔的，一定。”
黑袍青年將盒子合上：“這就不用你提醒了。”
中年男子望著黑袍青年，見他不準備說話，心中一沉。
同是滅道殿的人，他的實力比黑袍青年強大了不少。
但是兩人在滅道殿的地位差不多。
因為黑袍青年就是個瘋子，就沒有他殺不了的人，做不了的事情。
這人看起來沉穩，實則掌控欲很強，最喜歡的就是慢刀子折磨人。
他倒是不忌憚黑袍青年的實力，他忌憚的是黑袍青年背後的勢力。
要不然，換做是其他人，他估計都忍不住要動手了。
“你最好不要小看她，她背後可不止一個薑玄筠。”
說完，中年男子轉身離開。
隻是他還沒有破空而去，黑袍青年笑了笑：“放心，要是我真那麽倒黴，我一定會將你所做的事情全盤托出，讓他們去找你的麻煩，到時候你可要救我一救。”
聞言，中年男子麵容一沉。
他回頭看了一眼青年，甩了甩袖：“瘋子。”
中年男子破空而去。
黑袍青年望著藏劍山的位置，又落到五域強者身上，無聲笑了笑：“人性真是醜惡啊。”
忽然，他視線一凝。
萬裏外，藏劍山飛出來一道劍光。
雲槐剛出藏劍山，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哪怕被近萬的強者目光鎖定。
她依舊察覺到了這股令她極為不舒服的目光注視。
因為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這道目光的主人好似要將她剝皮抽筋一般，讓她無法忽視那種感覺。
她忽地扭頭越過眾人看向了萬裏外。
那裏空無一人。
錯覺？
當然不是錯覺。
雲槐很清楚剛才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誰，不過現在她無暇顧及其他。
她收回視線，落到五域強者身上。
三十位法身境，五十位滅空境，神魄境近兩百人，餘下的都是帝極境，皇極境的強者。
很龐大的陣容。
靈源聖域所有頂尖的強者都來了。
這些人，可以算作是靈源聖域的最強砥柱。
怕是當年她娘的那一戰，靈源聖域也沒有這麽多強者出手。
這裏麵，有很多勢力雲槐都叫不出名字，因為藏得夠深，不浮於表麵。
如今被一個滅道殿嚇破了膽不得不傾巢而出。
真是挺有意思的。
“難為各位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剛才不是喊我出來嗎？我出來了，你們是打算現在就殺了我？還是將我送到妖族手中換取一線生機？”
雲槐沒有給眾人率先開口的機會，繼續開口道:“螻蟻尚且偷生，更遑論各位都是靈源聖域大名鼎鼎的人物，
各位如何做，做得對與不對，我不會評判什麽，不過……
有一說一，今日各位既然來了，那就是我的敵人，我這人睚眥必報，當年的債與今日的債算在一起，大家沒意見吧？”
雲槐喚出雲闕劍。
握住劍的那一刻，一道劍勢衝天而起，蔓延虛空。
刹那，眾人感覺到另外一股氣息鋪天蓋地襲來。
不滅劍意！
就在這時，藏劍山掠出十位劍修，三位劍皇境，七位劍王境。
幾乎每一個人身上都釋放出來一股滔天的劍意。
一道道或強或弱的劍勢席卷天際。
與此同時，藏劍山內，同樣爆發出來一道道不弱的劍意。
緊接著，一柄柄飛劍自藏劍山掠出，於雲槐等人的身後上方懸停，似乎隻要雲槐一句話。
這些飛劍就會殺入近萬名強者麵前。
黃老等人也化作一道靈光掠到了雲槐的身旁。
雲槐望著五域強者，往前走了一步。
隨著她的動作，身後數不清的飛劍齊齊嗡鳴一聲，劍鳴聲響徹天地。
“在場的各位誰先來死？”
誰先來死？
五域強者臉色變了一瞬。
當然，他們都相信以雲槐的實力，若是單獨對上，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畢竟劍修在戰鬥方麵，講究一個速度和詭異，普通修士根本無法預知到劍修的出劍軌跡。
再者，除了雲槐之外，藏劍山還有不少劍修，實力都十分強大。
所以，單獨前去送死萬萬不可能。
近萬名強者，難道不會群毆？
雖然這樣做有點丟人，但是誰都不想被妖族統治。
“雲小道友，這一次妖族來勢洶洶，除了我們之外，妖族也來了不少強者，你若是與我們離開，藏劍山或許能躲過一劫...”
站在正前方的一位中年男子出聲道。
雲槐看向中年男子。
她還沒說話，站在他旁邊的黃老忍不住了，直接開罵：“你是活了萬年的老王八嗎？這麽能忍，當年要不是你們貪生怕死，早特娘把妖族給滅了，現在何至於被妖族逼到這個地步。”
“都厚起臉皮來圍殺一個小輩了，還說這麽惡心的話膈應人，要臉不要？”
“老子告訴你們，走到這個地步，沒人欠你們的，今天老子話就放在這裏，要死大家就一起死，一幫忘恩負義，不知廉恥的狗東西。”
藏劍山的眾位劍修驚詫地望著黃老。
果然，他們以往還是罵得太含蓄了。
黃老罵這番話，讓他們心裏莫名有點爽。
中年男子被黃老當著這麽多人罵，臉上的神色差點沒崩住。
他望向黃老，正準備開口。
忽然，一股危機猛地襲來。
站在他身側的那些強者也隱約感知到了一股駭人的氣息靠近。
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倒退幾十步。
等到他們抬頭的時候，才發現中年男子的胸口插著一把如同火焰一般的長劍。
中年男子臉上的神色比他們還懵。
他們倒是後退出了安全距離。
但是被長劍鎖定的中年男子根本連後退的機會都沒有。
是誰動的手？
這瞬間，所有五域的強者都懵了。
要知道，中年男子的實力很強。
好歹也是個法身境。
就這樣當著他們的麵被人殺了？
黃老張著嘴，他還想再罵幾句的，結果就這？
藏劍山的劍修目光下意識落到了雲槐身上。
他們可以確定，出手的絕對不是他們這些人。
當然，他們也可以做到。
畢竟藏劍山的藏劍術十分強大。
隻是，那把貫穿了中年男子的劍一看就不是凡品，甚至比他們任何人手中的劍都要恐怖得多。
雲槐這一手，不僅震驚了五域強者，連藏劍山的人都被驚到了。
同為劍修，他們剛才連雲槐是如何出劍都沒有看到，也沒有感知到任何劍氣的波動。
“抱歉啊，他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他這麽想說話，我就先讓他下去說個夠。”
雲槐笑了笑，一臉純良的模樣。
眾人望著雲槐臉上的笑容。
被雲槐這一手驚住的眾人自然不會認為雲槐就是這麽純良的性格。
有的人表麵笑嘻嘻，實則內心不知道想了多少種殺死人的方法。
顯然，雲槐就是這樣的人。
“一起動手，想想我們如今的境地，大家已經沒有退路了。”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好似炸雷一般響在眾人的耳邊，將他們最後一絲猶豫給驚散。
是啊，他們沒有退路了。
如今來到藏劍山，幾乎將藏劍山逼到了他們對麵的陣營。
現在退去，不僅要承受妖族的怒火，還要承受巨大的損失。
這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修行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需要猶豫。
一旦猶豫，就會喪失很多東西。
“大家一起動手。”
又一道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顧及是誰說的話。
五域強者目光看向雲槐，眼中的殺意幾乎化作了實質一般，好似要將雲槐千刀萬剮。
一道道氣勢衝天而起。
虛空一顫，被這麽多道強大的氣勢震得好似要崩裂一般。
唰唰唰！
一道道殘影從五域強者之中衝了出來，悍然殺向了雲槐所在的位置。
嗡！
忽然，隻聽得一聲嗡鳴響動傳出，下一刻，懸浮在雲槐等人身後的那些飛劍，直接化作一道道攻擊，飛速朝著殺來的五域強者撞了過去。
虛空之上，一道道強大的氣息彌漫開來。
一道道刀光劍影溢散，充斥在天地間。
這是一場被稱為超大規模的戰鬥。
五域強者幾乎傾巢而出。
一座座山峰被夷為平地，一人隕落，後麵就會有一人前仆後繼趕來。
萬裏外，黑袍青年望著這場戰鬥，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他喜歡這種亂，更別說這場內部的戰亂是被他一手挑起。
是人都有人性，有的人是貪婪，有的人是膽怯。
恰好，五域這些強者兩者都有，貪婪是對權利的向往和野心，稍微有一點可能會失去權利，就會讓他們變得著急。
膽怯是對死亡的懼怕，也是對權利喪失的懼怕。
試想一下，在五域作威作福那麽多年，掌握了無上的權利，達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當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失去這些東西，這些人還能坐得住嗎？
有時候人性是最肮髒的產物，他能夠讓一個人喪失理智，道德。
他很喜歡這種掌控的感覺，也更喜歡激發人的劣根性，讓人一點點陷入絕望。
隻是...
黑袍青年看向人群中大殺四方的雲槐，心中難得升起幾分不滿。
他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雲槐的意誌力已經遠超常人。
尋常的手段已經奈何不得她，甚至連她的道心都無法攻破。
被五域強者圍攻，親眼見證身邊人的死亡，她的劍心不僅沒有受到影響，甚至還越發強大。
這就有點變態了！
不過，越是容易煽動的人性，他越是覺得沒有趣味，也隻有這樣的難度，他才勉強生出點征服的快感。
就在這時，一道紅甲男子出現在他的身邊。
黑袍青年將木匣遞給紅煞，出聲道：“紅煞，將這東西送到她手裏去。”
紅煞接過那個木匣，腳下一點，身形消失在原地。
雲槐一劍殺了一位五域強者，正要抽身而退，卻猛地察覺到一股熟悉又強大的氣息靠近。
刹那間，雲槐後背升起一股寒意。
她扭頭看向了來人。
不知何時，一位紅甲男子出現在她的身後。
紅煞動作僵硬，本想將木匣直接丟出，忽然，他耳邊傳來一道命令的聲音。
打開。
這道聲音像是催命音符。
紅煞一手捧著木匣，另外一隻手打開。
裏麵裝著一顆頭顱。
這一瞬間，本就離雲槐不遠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木匣中的頭顱。
眾人臉色大變，擔憂地看向了雲槐，生怕錯過雲槐的神色變化。
完了！
這一刻，大家都生出了一股寒意。
這種時候，給雲槐送來這個不是在影響她的劍心嗎？
眾人想也不想，幾乎下意識朝著雲槐所在的位置暴掠過去。
然而，那些五域強者卻出手阻攔了他們的動作。
遠處，雲槐和紅甲男子 麵對麵站著，兩人的身邊，都沒有任何人靠近。
就好似特意為他們開辟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沒有人能擠得進去。
紅甲男子對麵，雲槐先是一愣，旋即有些神色恍惚。
周遭的一切她都聽不到了，那些廝殺聲，那些身邊時不時會出手的強者，都好似離她遠去。
她有些茫然，還有些不確定，想再看看。
下一刻，那木匣之中放著的頭顱卻猛地在她的麵前爆開。
碎了，一切都沒了。
雲槐耳邊充斥著無數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喊她。
她卻什麽都聽不到了。
一股戾氣自她的心中爆發，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殺了麵前的紅煞。
也殺了這些五域強者。
殺得幹幹淨淨。
忽然，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雲槐身上爆發。
緊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雲槐的身軀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到了變成了一片血紅。
連帶著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也詭異地蛻變成了血紅色 。
有什麽變了。
黃老等人震驚地看向雲槐。
這一刻的雲槐，殺意幾乎濃烈得可怕，就好似下一刻就會變成殺人機器。
這瞬間，靠近雲槐身邊的那些五域強者都感覺到了不對。
太詭異了。
這個模樣的雲槐釋放出來的劍意和劍勢，邪得可怕，讓人看之膽寒！
如芒在背。
忽然，雲槐斬出一劍，手拿木匣的紅煞一拳轟了出去。
然而，他無往不利的拳頭好似已經失去了作用，被一道劍光震得粉碎。
眾人的視線之中，紅煞身軀陡然暴退萬丈，完全抵擋不住暴怒之中的雲槐一劍。
這時，雲槐近乎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五域強者。
眾人這才注意到，她的雙眸也變得猩紅，眼底時不時閃過一抹黝黑的黑色光芒。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紅色的，這是邪魔的眼睛。”
忽然，在這眾人都緊張的時刻，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
“如今她已經徹底瘋魔，若是讓她活下來，後果不堪設想，各位，殺了她。”
“滅殺邪魔！”
邪魔？
藏劍山的劍修皆是一臉憤怒。
黃老等人同樣憤怒至極。
不要以為他們不知道這些人的內心想法。
之前殺雲槐就是為了苟且偷生，如今找到這麽好的機會，他們若是殺了雲槐，以後傳出去就說是為了滅殺邪魔。
完全不會影響他們的名聲。
雲槐越是瘋魔，對他們的處境越是有力。
這一刻，人性顯得如此惡心又可怕。
“怎麽辦？”
餘輕望著完全失去理智的雲槐，朝著黃老等人問道。
“眼下雲槐的情況十分不對，一旦讓她殺了人，怕是無力回天，我們會出手盡量攔住她。”
一位中年劍皇忍不住道。
身為劍修，他們都清楚雲槐此刻正是劍心最受影響的時候。
一旦雲槐展開殺戮。
那麽就毫無轉圜的餘地，就算劍心沒有崩塌，也會受到影響。
說著，他們正想要掠出。
一道急切的聲音喊住了他們。
“不要去，你們是攔不住她的，去了隻會送死，沒有人能攔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