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釗看到雲槐臉上惡劣的笑,打了個寒顫。


    “怎麽了?”雲槐看向秦釗。


    秦釗搖頭不語。


    他對雲槐的了解不夠深刻,不過他知道,雲槐這人不能看表麵。


    她麵上看似純良無害,實則並不是良善之輩。


    惡劣。


    很多時候,秦釗都能夠感覺出來雲槐在某些方麵的惡劣。


    比如麵對程鶴之時,這種惡劣就顯得濃烈許多。


    兩人沒多停留。


    直接進了秘境之門。


    一道神秘的力量包裹著兩人,等到身形即將消失的瞬間。


    兩人察覺到了那股力量想要將他們分散。


    “雲道友,秘境見。”


    秦釗忍不住道。


    雲槐覺得有點可惜。


    還以為進入秘境可以傳送到一個地方,結果竟然是分散的。


    在秦釗身形消失之前,她出聲道:“秦道友,秘境見,你也注意安全。”


    雲槐也緊隨其後消失。


    ......


    茂密的山林中。


    高大蔥鬱的樹木拔地而起。


    遮住了烈日的暴曬。


    荊棘遍地,藤蔓纏繞樹梢。


    雲槐從空間走出,先環顧四周,並未察覺到任何潛藏的危險。


    她找了個空曠位置坐下,想了想,伸手解開了衣襟,垂眸一看肩膀的位置。


    那處被孟師拍過的位置,悄無聲息盤旋著一道褐色的印記。


    像是某種神秘的印記。


    雲槐猜到孟師那一拍肯定不簡單,卻沒想到孟師會在她身上留下這道印記。


    這道印記的作用是什麽?


    正垂眸思索間。


    她忽地聽到一聲響動,視線朝著聲音來源看去。


    正前方一棵大樹上,坐著一個少女。


    少女的視線落到她的位置。


    目光聚焦的點,是她的肩膀那道褐色印記之上。


    什麽時候出現的?


    雲槐心中警惕起來。


    她竟然完全都沒有察覺到少女的出現。


    少女的目光本來落在雲槐肩上的褐色印記上。


    乍一對上雲槐的目光,她也沒有被發現的局促,反而朝著雲槐笑了笑。


    燦如朝陽。


    “我叫秦灩灩,來自滄溟福地,你是哪座福地來的?”


    少女坐在大樹枝丫上,聲音清脆靈動,與她的笑容給人的感覺一致。


    幹淨澄澈,宛若升起的朝陽。


    她的語氣有些自來熟,卻讓雲槐沒有多少抵觸,反倒覺得這樣的人,就該是這樣的性子。


    幹淨燦爛,無拘無束。


    不知為何,雲槐心中的警惕竟是減少了不少。


    她望著少女,少女的眸子流淌著光澤。


    少女的年紀與她差不多大,十六七歲,個子卻纖細如竹,風骨天成。


    雲槐笑了笑:“我叫雲槐,來自靈墟福地。”


    秦灩灩一個跳躍從高大的樹木枝丫落下。


    徑直朝著雲槐走來。


    這時,雲槐才注意到剛才沒有注意的細節。


    秦灩灩的腰間佩戴著一把長劍。


    長劍藏於劍鞘之內,一點鋒芒都沒有露出。


    不過,雲槐卻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藏於骨的劍勢。


    這道劍勢,就跟她這個人一樣。


    給人的感覺不會太鋒利,如暖陽般灼目。


    秦灩灩幾步走到雲槐身邊,低垂著眼望著雲槐肩膀上的印記。


    半晌,她忍不住道:“誰這麽無聊,給你種了這印記?”


    雲槐整理好衣衫,問道:“秦道友知道這是什麽印記?”


    秦灩灩點頭又搖頭:“不太確定,不過我看到過類似的印記,這個應該是追蹤類的印記,這枚印記在你身上,你的行蹤就會暴露。”


    聞言,雲槐笑了笑:“這印記怎麽去掉?”


    如果是追蹤類的印記。


    那麽她大概猜到孟師此舉為何了。


    程鶴那邊肯定能憑借這道印記找到她。


    這位孟師看來很希望她死在程鶴手中。


    秦灩灩搖頭:“不知道,不過你可以試試能不能用外力將它祛除。”


    雲槐疑惑:“這樣有用?”


    秦灩灩笑了笑:“這樣可以不用看到它,心情不會受到影響。”


    雲槐也不失望。


    這道印記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影響,卻讓她十分不喜。


    留著的確會很影響心情。


    “我覺得你說得對。”


    雲槐拿出一把匕首,在肩膀那道印記比劃了一下,直接將那印記連皮帶肉削了下來。


    雲槐對疼痛的承受能力增長。


    如此動作也隻是皺了皺眉。


    她拿出一枚丹藥捏碎放在了傷口處,然後眼疾手快拉上了衣衫。


    動作又快又狠。


    秦灩灩都沒來得及細看。


    自然也沒發現她快速愈合的傷口。


    秦灩灩有點呆住。


    她頓了頓:“我是開玩笑的。”


    雲槐抬起頭。


    “我本來就有這樣的想法。”


    秦灩灩挑了挑眉:“厲害。”


    雲槐站起身,笑著道:“秦道友,我先走了,大家都是為了秘境而來,想必秦道友也怕仙君傳承被人搶走吧?”


    對於秦灩灩的出現。


    雲槐心中始終存疑,也有些警惕。


    哪怕秦灩灩給她的感官很好。


    她依舊不能放鬆心神。


    在這秘境之中,隨隨便便相信人,不是雲槐的作風。


    秦灩灩像是沒察覺到雲槐趕人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雲槐,忍不住道:“雲道友,不知道為何,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有點格外的親切,你....”


    秦灩灩頓了頓,道:“你和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見過?


    當然不可能。


    兩人來自不同的福地,怎麽可能見過?


    雲槐眯了眯眼,笑著道:“秦道友覺得親切,或許是因為我們都是劍修?”


    秦灩灩對自己說出口的話也有些不確定。


    不過聽到雲槐的解釋。


    她倒是拋去了那種第一眼見到就格外親切的奇怪感官。


    “或許是吧。”


    秦灩灩笑著道。


    “秦道友,有緣再見。”


    雲槐轉身朝著森林深處掠去。


    秦灩灩望著雲槐的背影,萬分奇怪的收回目光。


    她垂眸看了一眼腰間的長劍。


    輕輕拍了拍。


    那長劍顫動了一下,好似在回應她的動作。


    “她也是劍修啊。”


    秦灩灩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挺有意思的。”


    說完,她沒有去雲槐離開的那個方向。


    而是轉身從相反的方向走去。


    .......


    一座隱秘的山洞內。


    雲槐盤膝坐在地上。


    與秦灩灩的恰巧碰麵,沒有對雲槐造成任何影響。


    兩人的交集幾乎沒有。


    她當然不會認為秦灩灩對她有什麽企圖。


    與秦灩灩道別之後,她就找了這座山洞。


    仙君級別的傳承吸引力固然大。


    雲槐卻不怎麽感興趣。


    她是劍修,仙君的傳承於她來說並不是大機緣。


    最重要的是先將程鶴那邊帶來的危險掐斷。


    孟師想讓程鶴循著印記找來。


    那她同樣也可以主動去找程鶴。


    雲槐坐在地上,運轉太幽魂訣。


    不多時,一道靈光陡然從她的眉心飛出。


    這道靈光之中藏著一縷神識。


    類似神魂出竅,卻與本體相連。


    鍾氏一族的箭法,配合太幽魂訣,威力巨大。


    真正的修煉方法,無非就是將一縷神識附在箭上,神識鎖定敵人,不管千裏萬裏也能將其擊殺。


    這需要絕對強大的神魂。


    雲槐初時修煉太幽魂訣,神識擴散至百裏,都被鍾老稱之為妖孽。


    在鍾老的認知中。


    如今她的一縷神識可以擴散到兩千裏。


    可惜,鍾老不知道的是。


    她的神識早就超出了這個範圍。


    神識蔓延萬裏不在話下。


    隻是這處秘境的範圍很大。


    連續幾天,雲槐換了幾個位置。


    程鶴的身影沒有見到。


    倒是遇到了不少進入秘境的各大福地天才。


    不過雲槐及時避開了那些天才,並沒有與那些天才碰麵。


    半個月後,一座山巔之上。


    盤膝坐在地上的雲槐睜開了眼。


    她眼中掠過一抹興味。


    找到了。


    幾千裏外,屬於程鶴的氣息正在靠近。


    他的方向恰好是她眼下蹲守的位置。


    看來不隻是她在尋找程鶴。


    程鶴也在不留餘力尋找她的行蹤。


    ......


    三千裏外。


    程鶴在林間奔走,宛若獵豹一般。


    他的右手之上,有一枚褐色的靈玉。


    靈玉之上,閃爍著黯淡的光澤。


    程鶴偶爾看向閃爍光澤的靈玉,一旦察覺到靈玉上的光澤消失。


    他又會轉變方向,直到那枚靈玉恢複光澤。


    連續奔出千裏後。


    程鶴臉上的神色已經有些不耐。


    這秘境的範圍太大,他已經因為尋找雲槐的行蹤浪費了不少時間。


    要是不將雲槐殺了。


    他心中寢食難安。


    萬一拖延了時間,雲槐在秘境之中得到了某個仙君的傳承,那更是殺不了雲槐。


    他在林間跳躍。


    忽地,一股殺機陡然襲來。


    程鶴臉色驟變,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形已經往旁邊滾出了十幾丈。


    嗤!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劃破天際。


    地麵陡然出現了一支箭矢。


    箭矢插入地麵。


    地麵驟然裂開了一道裂縫。


    下一刻,程鶴瞳孔猛地一縮。


    視線之中的那支箭矢位置,忽地蔓延開了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紋。


    這一箭,若是落到他的身上。


    他的骨頭幾乎都要被其中蘊含的力量給震斷。


    很強!


    “閣下是誰?”


    程鶴心中一驚,在腦海中思索了一圈。


    根本想不到進來的人裏麵有誰擅長弓箭。


    靈墟福地的強者,他從孟師那邊聽到不少訊息,也同樣沒有發現誰擅長弓箭。


    是敵人?還是他無意中踏入了別人的地盤?


    引起了對方的不滿?


    紛雜的念頭在程鶴腦中出現。


    下一刻,又是一道破空聲傳來。


    這一箭又快又狠。


    在程鶴的眼中完全沒有一點紕漏。


    太過完美得一箭。


    程鶴神經緊繃,以毫厘之差避開了那直逼胸口的一箭。


    箭矢以霸道的力量貫穿了他的肩膀。


    其中藏著的巨大力量帶著他的身軀不斷後退。


    嘭!


    一棵高大的樹木被程鶴的身軀攔腰撞斷。


    那貫穿了他肩膀的箭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入了另外一棵大樹之上。


    嘭!


    連續好幾聲巨響傳來。


    那支箭矢連續撞斷了好幾棵大樹才堪堪嵌入一棵樹中。


    此刻,程鶴極為狼狽。


    他被力量大得可怕的箭矢貫穿了肩膀。


    肩膀位置,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洞。


    鮮血從傷口的位置流下。


    瞬間染紅了全身。


    他試圖活動被貫穿肩膀的右手,劇烈的疼痛頓時傳來。


    到底是誰?


    程鶴想不到是誰會對他動手。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察覺到來人的氣息波動。


    這兩支箭矢好似隔著很遠的距離射來。


    讓他無法捕捉到那人的氣息。


    程鶴咬了咬牙站起來。


    還沒等他站穩,又一支箭矢狠狠貫穿了他左邊的肩膀。


    他身形迅速倒退。


    期間再次撞斷了好幾棵大樹。


    穩住身形後,他雙膝猛地跪在地上,雙手完全失去了力氣耷拉在身側。


    他目眥欲裂,抬頭望著箭矢射來的方向。


    眼中的驚懼濃烈得可怕。


    這種不知道敵人在哪裏,甚至無法出手防備的感覺令他十分不爽。


    他踉踉蹌蹌站起身,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又是一支箭矢猛地破空而來。


    程鶴雙目猩紅。


    他心念一動,一塊金色盾牌出現在他身前。


    嘭!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


    那金色的盾牌顫動一瞬,竟是完美地將那支箭矢攔了下來。


    金色盾牌之上,凹陷了一塊。


    那支箭矢落到地麵。


    千裏外,站在山峰之上的雲槐皺了皺眉。


    攔下來了。


    她手握曜月弓,想了想並未用魂力凝聚箭矢,而是直接拿出了噬魂箭。


    拉弓搭箭。


    直接鎖定程鶴所在的位置。


    一箭射出。


    這一箭,與之前用魂力凝聚出來的箭矢完全不同。


    威力更為恐怖。


    直接貫穿了空間,破空而去。


    連箭矢的行動軌跡都未顯露分毫。


    嘭!


    這一箭直接貫穿了那豎起來的金色盾牌,朝著後方射去。


    在雲槐的探知中,這一箭是必中程鶴。


    哪怕程鶴有金色盾牌防禦。


    依舊防禦不了噬魂箭。


    下一刻,雲槐卻皺了皺眉,因為噬魂箭並沒有落到程鶴的身上。


    程鶴不在金色盾牌後麵。


    這時,噬魂箭飛了回來,落到了雲槐的手中。


    她沒有再次動手,而是釋放出神識出去。


    好似剝絲抽繭一般,在茂密的山林間每一個可以藏人的位置仔細尋找程鶴的蹤影。


    不多時,雲槐收回神識。


    再次拉弓搭箭。


    瞄準山林中一棵巨大的樹木。


    一箭射出。


    刹那間,那座山林之中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響動。


    那棵幾人合抱的大樹瞬間化為齏粉。


    這麽強大的一箭。


    程鶴根本避無可避。


    雲槐心裏卻並不開心。


    因為...程鶴跑了。


    他身上有能瞬移空間的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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