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怡然見她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臭嘴!”


    趙雲娣忍不住嗤笑一聲:


    “怎麽?被我說中了?


    所以你現在是惱羞成怒,想要動手打我?


    隻要你敢對我動手,我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怡然仗著有皇伯伯的庇佑,壓根就不把她放在眼裏,正要動手,卻見眼前閃至一道翩翩倩影。


    “怡然郡主,有話好好說。”


    宋晚吟微微頷首行禮,將趙雲娣護至身後,端莊大方道:


    “今日畢竟是臣女婆母的六十大壽,現場有太多的貴客,屬實不宜把事情鬧大。”


    趙怡然素有耳聞她這號人物,陰陽怪氣道:


    “這位就是侯門主母吧?


    我聽說你天生善妒,霸道跋扈,容不得別的女子嫁入顧家,可有此事?”


    趙雲娣見她盡往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張口欲言,卻被宋晚吟用嬌軀擋住。


    宋晚吟麵不改色,平靜的說:


    “怡然郡主,這是顧家的私事,夫妻間有點小打小鬧,起到了一個調情的作用。


    這種私密的話題,臣女不太方便向你透露太多。”


    趙怡然依舊咄咄逼人道:


    “怎麽?你不敢承認?到底在害怕什麽?


    我還聽說,你以一己之力,讓整個顧家都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


    你的本事可真夠大的。


    虧你還是前太尉的嫡女,枉讀聖賢書,女有四行,婦德,婦言,婦容,婦功,你又占了哪一樣?”


    趙雲娣氣憤的揮舞著小粉拳,對待她這種人,就不該浪費口舌講大道理,倒不如直接打一頓來得痛快。


    “趙怡然,你少在這裏賣弄學問,別以為就你懂得三從四德的道理!”


    從小到大,她最討厭別人欺負自己最好的閨中密友。


    她可以受點委屈,大不了就用拳頭還回去。


    但絕不能讓宋晚吟遭受到不公平待遇。


    宋晚吟一直用嬌軀擋在趙雲娣的身前,對待趙怡然這種人,認真就輸了。


    “怡然郡主,聽你之言,你恪守三從四德,那理應是個勤儉持家的賢內助。


    那為何,還一直在守活寡,沒有遇見如意郎君呢?”


    趙怡然的臉色堪比豬肝色,見她成心找不痛快,叫囂道:


    “放肆!你竟然膽敢以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看你是想造反了!”


    趙雲娣忍不住幸災樂禍道:


    “這本來就是事實,幹嘛還不能讓人說了?


    晚吟這番話還算是輕的,你都沒聽到外麵的人都是怎麽議論你的。


    那些話不堪入耳,估計你聽後,肺都要氣炸了。”


    趙怡然氣急敗壞的衝上前,想要好好的教訓她們倆,尖著嗓子叫道:


    “看我今天,不抓花你們的臉!”


    趙雲娣早就想動手了,毫不畏懼的衝上前去,露出了剛修剪好的長長指甲:


    “趙怡然,就你那雙短粗的肥爪子。


    我就讓你一隻手,你都未必是我的對手。”


    夏玫玫見她們要動手了,第一時間保命要緊,連滾帶爬的躲到一邊去了。


    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禱: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把我視如空氣一般的遺忘掉吧。’


    宋晚吟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讓趙雲娣因此受傷,急忙從中拉架。


    但拉的基本上都是偏架,緊抓著趙怡然,讓她隻有被抓的份,毫無還手的餘地。


    “怡然郡主,還請息怒,待會就要開席了,請你盡快入座。


    臣女會自罰三杯,向你賠個不是。”


    趙雲娣每次都能得手,越抓越興奮:


    “抓死你,抓死你,把你的臉抓成一副大棋盤。”


    很快,趙怡然被抓得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白皙細嫩的臉龐出現了幾道指甲抓痕,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


    “啊啊啊!趙雲娣,我要殺了你!”


    趙怡然突然從發髻間拔下一支白玉珠釵,用力的刺向趙雲娣。


    旁觀的貴女們眼見這一幕,尖叫聲此起彼伏,引得不少貴客紛紛側目。


    宋晚吟眼見情況危急,立刻上前推開趙雲娣,以身軀護住她。


    躲在暗處的白紹波,指縫間夾著幾顆小石子,準備一觸待發。


    隻聽“呯”的一聲脆響,白玉珠釵掉落在地,摔成了兩半。


    一道身影快速出掌打退了趙怡然,卻隻用了兩成力道。


    “怡然郡主,請你自重。”


    在場的眾人紛紛傻了眼,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趙雲娣的夫君李文博,也就是當朝駙馬。


    李文博滿臉關切的上前,仔細的檢查趙雲娣有沒有受傷,自責道:


    “雲娣,對不起,我來晚了。”


    趙雲娣又驚又喜,就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白兔,蜷縮在他的懷中,撒嬌道:


    “文博,你怎麽才來,我差點就要命喪於那個賤人的手裏了。”


    趙怡然肩膀上挨了一掌,踉蹌著後退幾步,險些摔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到底誰才是那個真正的受害者?


    “李文博,你竟敢動手打我?


    這件事我一定要回去稟明皇伯伯,請他老人家幫我主持公道。”


    李文博麵不改色道:


    “怡然郡主請自便,陛下向來公平公正,從不會護短和包庇。


    在場的眾人全都是證人,共同目睹你想要刺殺我的妻子。


    這件事真要是捅到陛下麵前,到底誰才會被治罪,你我心知肚明。”


    趙怡然啞然失聲,羸弱的雙肩害怕到瑟瑟發抖起來,仍然嘴硬道:


    “你怎麽悶不吭聲的跑來了?


    你們夫妻倆不是感情不和睦嗎?”


    李文博的現身,讓謠言不攻自破,當眾將趙雲娣抱得緊緊的:


    “我隻不過是有公務耽擱了而已,怎麽到你嘴裏就變味了?”


    趙怡然就像是被人當眾扒光了衣裳,羞愧到無地自容,狠狠的怒瞪了趙雲娣一眼,轉身欲走。


    在經過宋晚吟的身邊,故意使壞伸出腳,想要絆倒她,害她當場出糗。


    宋晚吟預判了她的預判,故意往後退了一步,讓她伸出來的腳撲空的同時,則絆住了長長的拖地裙擺,當場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摔死我了。”


    旁觀的貴女們想笑卻又不敢笑,隱忍的非常辛苦。


    趙雲娣見狀,不免覺得大快人心,捧腹大笑道:


    “哈哈哈,唧唧複唧唧,怡然摔得叫唧唧,笑死我了!”


    宋晚吟也忍不住掩嘴輕笑一聲,這種雕蟲小技,她早就看穿看透了。


    今日要不是壽宴,非得好好的捉弄她一下,也好讓她長長記性。


    趙怡然麵子裏子都掛不住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想道:


    ‘趙雲娣,宋晚吟,你們不得好死!


    你們害得我顏麵盡失,尊嚴被踐踏,此仇不報非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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