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上來一堆丫鬟婆子把東西撤了。楊華寧帶著叫玲瓏的女子送她回去休息,讓考慮清楚了晚些時候再給他答複。


    這正合夏瀟瀟的意,到了院門口轉身跟二人道謝:“謝謝你們,不用送了。可以多給我點時間嗎?我最遲明天早上給你們答複。”


    楊華寧看了看玲瓏點點頭道:“我們先送你進去吧。”說著又陪著夏瀟瀟往裏走,到了屋裏,扶著夏瀟瀟坐下。


    楊華寧又叮囑道:“你別多想,你可以慢慢考慮,晚兩天再答複都行。我和玲玲每天都會過來,你別怕。這戶人家是我朋友,我跟他們打過招呼了,這段時間他們會安排人照顧你,也不會再苛待你。”


    夏瀟瀟看著兩人,沉思了片刻後點點頭道:“好,謝謝你們。”


    楊華寧看了眼外邊,隨後道:“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們再過來看你。”


    楊華寧拉著玲瓏出去,到門口又幫她把門帶上。見二人離開,夏瀟瀟坐直的身子陡然一鬆,整個人趴在桌子上。


    卻不想門又突然被人推開,玲玲推門進來,“差點忘記個事兒,你現在困不困?”


    夏瀟瀟搖搖頭,玲瓏上前在她旁邊坐下道:“你若不困的話我去叫人給你打些熱水來,讓人給你洗洗頭發擦擦身子,洗完你睡覺也舒服些。”


    夏瀟瀟嗯了一聲,她也想洗澡,頭發都要打結了,裏邊衣服都要臭了。


    見她答應,玲瓏又道:“我應該比你大些,你叫玲瓏姐姐吧!”


    “謝謝。”


    她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看樣子都不簡單。她哪裏敢叫人姐姐。


    很快就有兩個女子打來了熱水,在她住的房裏放了一大桶熱水,之前一直照顧她的小丫頭幫她洗了頭發,擦了背,她自己給自己胡亂洗了洗。


    因為身上還有些傷沒好徹底,洗得有些慢,一直到水都有些涼了才真正收拾完。小姑娘幫她梳了頭發,又換掉了床上的被子才扶著她進去躺下。


    躺著沒幾分鍾,小姑娘又去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水來,比劃半天要她喝掉,夏瀟瀟想拒絕,可小姑娘死活要她喝,最後沒辦法捏著鼻子喝了,差點給她臭吐了。


    喝了藥,夏瀟瀟又杵著拐杖出去上了趟廁所,見太陽已經西斜,夏瀟瀟回到房間裏準備休息。她快累死了,從來沒杵過拐杖,身體又虛,走了這麽幾趟,手又開始抖了。


    打發了走了小丫頭和兩個女子,夏瀟瀟把門窗都鎖好,才躺下休息。躺下沒一會兒整個人又睡了過去。再醒來天已經差不多黑了,整個人暈乎乎的,想開燈,卻怎麽也找不到開關。


    隨後將索性摸黑杵著拐杖出去,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借著過道上微弱的光線,去了趟廁所,回來倒了杯水喝,把屋裏各處都檢查了一遍,確認屋裏沒藏人,又把門窗檢查了一遍,夏瀟瀟便累得氣喘籲籲,摸索著回到床上坐著,心中有些悲涼。


    要說不怕肯定是假的,可是怕也沒用。


    抓自己的人是當朝公主,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抓自己。可自己那個老鄉能直接找到前國師幫自己求情,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


    她很想逃走,可如今的樣子,根本沒法逃,明天若能見到那個人,一定要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離開這裏。


    按照那個同鄉的說法,他肯定不是自己那個便宜老公。


    也不知道這家的主人是個什麽樣的奇葩!竟會嚇得原來那個女子家裏鋌而走險抓了自己來充數。


    她住這院子沒有西邊那些個女子住的大,年紀輕輕被迫嫁給能當自己爹的人做妾,是個人都會瘋吧!


    還說什麽和離,小妾在許多朝代身份如同奴隸,想賣就賣,有什麽資格和離呀!


    不論如何,她一定要盡早離開這,想著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明明極其恐懼,還是坐著睡著了。


    穆玲瓏原本是要等夏瀟瀟洗完澡出來再跟她打個招呼再走的,結果沒一會兒就被林弈叫人來叫走了。


    林弈的意見是先晾晾夏瀟瀟,不然這人死強,楊華寧有些於心不忍,可最後還是被說服了,隻有玲瓏,從一個女子的角度來說,一直不放心。


    可是兩人都攔著她不讓去,也隻好就那麽等著,可等天都黑透了也沒見夏瀟瀟來這邊找他們。


    林弈叫人去叫來一直盯著夏瀟瀟的人,問過才知道人早睡了。想著少吃一頓也死不了,便也沒讓人送飯去,還叮囑院裏的丫鬟明日也不用去了。p


    楊華寧為了保她把家中珍藏多年的寶貝,師父師娘的好東西都要了過來,還逼著林弈天天給她用靈氣療傷,整個人成天恨不得守那姑娘房門口。


    好在沒白費功夫,人救活了,今天也終於是醒了,楊華寧很開心,能在這樣的地方能遇到同鄉的人,真的很開心。


    師父說這姑娘是修道的好苗子,要收她當關門弟子,到時候大家就是同門,想到這楊華寧更開心了。


    林弈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楊華寧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眉開眼笑的,就像看到個神經病!他實在是無法理解他怎麽就這麽高興!至於嗎?


    師父也是,說什麽要收她當關門弟子,晚上還特意派人來問人怎麽樣了,讓他好好照顧著些。


    這一個兩個的太不正常,簡直有病,為了一個陌生女子瘋了吧!


    楊華寧的師父,原本隻是為了幫徒弟一個忙,準備照著徒弟編的瞎話騙一騙皇上把人救下,真到了殿上看到角落幾乎隨時要死去的女子,侯明發現這人果真是個修道的好苗子,比林逸還好的修道苗子,自己沒白來,當下下定決心,不論如何要讓她活下來,一定要收她為徒。


    這片大陸上修道之人不算少,但大多止於練氣,少數能到築基,結丹的都是鳳毛麟角。再往上,自己隻在傳說中聽說過,近幾百年沒出現過。


    尋常人中,很多人根本連煉氣的資質都沒有。自己收了三個徒弟,一個結丹,兩個練氣,已是大幸,如今又遇到個有望衝擊傳說中境界的苗子,真乃是難得的大氣運。


    自己的兩個孩子,都沒什麽修煉天賦,僅是身體強壯些,不適於修習悟道。兩個孫子一個孫女也沒發現有什麽修行資質。


    好在三個小家夥還算天資聰穎,在學習上方麵頗有天賦。


    侯明的妻子見老頭自己一個人在那出神,時不時發笑,便出聲問道“發什麽呆呢?”。


    侯明轉頭對妻子來鳳道:“我找到一個修道的好苗子,是個姑娘,想收其為徒。但她如今重傷未愈,心有鬱結,隻怕要費一番功夫。


    這些天我一直在逸兒那就是在救此人。”說著便將自己如何被楊華寧拖走救人,又如何決定收此人為徒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今日人已經醒了,我明天要去給她複診,我想請了你一道去,一來你醫術更好,如今那姑娘一身的傷,尤其是臉上被玲月公主劃得稀爛,若處置不當怕是要毀容,接下來還得靠夫人你出手,幫幫忙。二來,夫人是女子之身,你去勸勸,想來她更能聽得進去一些。


    華寧說這姑娘與他來自一處,我看這姑娘道緣深厚,如今既是與我有緣,我已經決定要收下她當關門弟子。


    自來醫道相通,隻是我這幾個徒弟,修道還行,但學醫都是隻學了一點皮毛。這姑娘年紀不大,是修道的好苗子,若能再與你學些醫術那就更好。


    明天你與我一道去吧,若能把她的傷徹底治好,再有華寧他們幾個好好開解開解,咱倆一起收了她當關門弟子,也是美事一樁。”


    侯明不知道,自己兩個徒弟開解沒開解成,還把人晾上了,要知道自己徒弟出馬是這個結果,自己一定不會讓徒弟在那胡咧咧。


    “明天把你那些好東西都帶上,咱一起去逸兒那兒一趟。”


    晚上吃過飯,楊華寧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拖著玲瓏林弈偷偷跑到夏瀟瀟住的院子,翻上了屋頂,發現夏瀟瀟確實已經睡著了,心中有些後悔,說好晚上來看她,結果聽林弈的沒來,還由著他把丫鬟都支走了,他早該猜到她不會自己過去的,哎!


    想到這裏,楊華寧問道:“我們這樣拿捏一個小姑娘,會不會太過分了?”


    玲瓏插著腰道:“很過分!”


    “放心吧,少吃一頓死不了!就這種人,你不給她點顏色,她隻會跟你死磕到底。你們看吧,明天就老實了!”


    “但願吧,其實這小姑娘長得也不醜,年紀也合適,要不你倆湊合湊合得了,按師父說的,以她的天賦將來可能趕上你呢,這天下結丹女修可是極少的,你別拘泥於長相,考慮考慮真將錯就錯你也不吃虧!”


    “你欠揍是吧,因為你我現在都成這上陽城的笑柄了,還想真占老子便宜,沒門!”


    林弈反手就是一巴掌把楊華寧拍飛。楊華寧剛走回來站定,又被穆玲瓏揪住了耳朵,“楊華寧,你皮癢了是吧!怎麽能拿人家姑娘開玩笑!你以為人家就一定看得上他嗎!”


    楊華寧不得不服軟求饒,連連道歉。


    “哎呀,開玩笑而已,別當真,我錯了!”


    楊華寧就是這姑娘著實可憐,作為同鄉他想給他找個更靠譜的庇護而已,他當然知道自己說這有些癡心妄想,可是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萬一成了呢!


    玲瓏揪著楊華寧,“林弈你別跟他學,成天就沒個正形,既然人家已經睡了就不要打擾了,你早點休息,我們先回去了。”說完拉著楊華寧掠出去老遠,遠遠的林弈還聽見楊華寧在喊痛。


    林弈倒也不是真惱,他就見不得理楊華寧這廝,見著個同鄉就想把自己賣了,送出去當投名狀,真是想得美!真當自己饑不擇食嗎!


    反正他也光棍得夠久了,無所謂再多幹幾年!


    雖然那些與他一般大的,孩子早就十幾歲了,但是單久了也就習慣了,反正楊華寧比他大十來歲都還沒孩子,他急個屁!


    楊華寧因為國師的身份,玲瓏長公主和他一直沒過明路,隻是皇上那邊同意了,一起吃了個飯默認了而已。


    林弈十幾歲時一心跟著師父修行,想著保家衛國為父親報仇,輔佐當今聖上奪位。後來認識了楊華寧,和他成為朋友,受他影響學到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他引薦楊華寧拜入師父門下,他倆與長公主成了鐵三角。三人與皇上也曾有過一段彼此交心的時光,但隨著皇上權力穩固,林執掌兵權,楊華寧成為國師,四人就有了隔閡,再到後來林弈戰功積累越來越多,一舉推平南域諸國,被封為異姓王,皇上更加忌憚他和楊華寧,三人與皇上互相防備,才會有今年這樁荒唐至極的婚事。


    堂堂當朝第一猛將,莫名其妙被指了一個戶部文書的女兒,還讓秋收節前完婚,本就已經滑稽至極,結果還鬧出這麽多破事,最後更是讓他與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將錯就錯,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也就是楊華寧開口求他,要不就算皇上開口又怎麽樣,他照樣可以拒絕。


    林弈很羨慕楊華寧和玲瓏,隻是這些年一直沒有合適,也不是一個沒有,早年也有過一個他心動的,但訂婚前還是分道揚鑣。單著單著就習慣了,反正他修行,有的是時間,在這之前就當修身養性了。


    他不娶親,對皇上來說其實很好,所以隨著太後娘娘不再催婚,皇上也樂得如此。


    但自去年開始皇上的玲月公主成天纏著自己,玲月公主的母親,蕭貴妃竟真的找到皇上希望皇上能幫忙指婚,皇上一怒之下就聽了蕭相讒言,給他指了這門親事,原本答應成親也不過是為了應付皇上而已,而且皇上也答應了,兩年後他就可以休了再娶。不耽誤他。


    誰知道那文書的女兒竟然早就跟人私定終身了,已經有孕了。蕭相擺明了想看他笑話。


    也不知道楊華寧到底怎麽想的!為了個陌生人,都要瘋了,就因為這個陌生人給他帶來了虛無縹緲的回家希望?這可是欺君的大罪,他師父也是,說什麽反正他已經當了這麽多年了,不差這一兩年,隻要風頭過去,他們就去求了皇上,準了他們和離。


    真的是,明明自己才是和他們一路的,現在為了個陌生女子說賣就把自己給賣了,真是瘋了。


    也不看看那人長什麽樣,什麽來路真當是他親妹妹不成嗎?就算是他親妹妹,長這樣他也接受不了呀,他就是很俗,就喜歡胸大腰細屁股翹,長相美豔的女子。


    獨自坐在屋頂吹了半天風,林弈叫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吩咐道,“我先回去休息,你倆守仔細了,別讓人跑了,也別讓人死了,這要出了紕漏,楊華寧到時候得找你們拚命。”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見人消失男子大喊道:“大人放心吧,這回我們一定看住了。”


    一旁的女子上前踹了男子一腳道:“小聲點,一會兒把人吵醒了你負責啊!”


    “嘿嘿,放心吧,我給她房裏放了點迷香,今晚肯定醒不了!”


    “你神經病啊,對一個重傷未愈的人下迷香,你也太缺德了!”


    “可不是我缺德,是大人叫我放的,說是隻要不死,不跑,能交差就行了。”


    女子聽著氣不打一處來,心中有些忿滿,同為女子,她很同情那個女子。


    人是她一起去接回來的,當時就剩一口氣吊著了,若不是楊國師在後邊拚了命去抓,林弈稍稍慢那麽一步,人就沒了。


    她不明白一個將死之人是哪裏來的力氣,拖著斷足還能翻過欄杆尋死。


    看著憤憤不平的女子,男子道:“新月,你是不是又心軟了,你要看不下去你就回去休息,今晚我在這守著就好了。也不是多傷人的藥,就是讓她睡得沉些而已,減少我們的麻煩不好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人奇奇怪怪的,動不動就要死,要麽就是逃跑。”


    女子沒好氣道:“那看仔細些就是了,至於要下藥嗎?是藥三分毒,正常人被下了迷香第二天都會頭暈難受,她這樣能受得了嗎?”


    山河撇撇嘴道:“那能怎麽辦,下都下了,大人吃飯前就叫我下的,這都一個多時辰了。”


    女子哼了一聲,甩手跳下房頂,費了些功夫才打開了窗戶,將門窗打開散了屋內的迷煙,又溶了一粒清心解毒丸喂給夏瀟瀟,清理掉痕跡才退出去慢慢將門窗關好,回到屋頂上守著。


    男子看著女子很奇怪,想不明白今天又是扯到那根筋了,又在這發善心,扯開話題道:


    “哎,你說大人他為什麽這麽遷就楊國師啊?是愛屋及烏呢還是純粹的兄弟情誼?


    這女子他之前可從來沒多過問過,現在居然為了楊國師叫咱倆一起來守著。那之前懷疑她是奸細也不過讓我招呼下邊的人小心些。現在為了國師大人當真是費心了。”


    女子沉聲道:“讓你守著就守著,哪那麽多廢話!”


    “我哪裏是說廢話,我是覺得咱們大人當真是仁義,簡直是愛屋及烏的典範!


    咦,新月,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是不是根本沒聽我說呀!”


    新月抱著手看著遠處,她都聽著的,隻是實在沒心情回應他。


    見新月不搭理自己,山河又坐得離她近了一些,最後直接挨著她坐下。“新月你別不理我呀!”


    “你很閑嗎?”


    “我就是很閑啊,她現在睡著了,我們在這坐著也是坐著,一起聊聊天打發打發好時間不好嗎?”


    見新月沒反駁,山河繼續道:“你說這姑娘真是國師大人的表妹嗎?看起來不像啊,看年齡國師大人都能當這姑娘的爹了。”


    “你管那麽多幹嘛!”


    “我這不是好奇嘛,你都不問問嗎?”


    “我為什麽要問?”


    “我好奇啊,你去問問唄,大人對你最好了,楊國師人也好,你去問他們不會生氣的。”


    “你膽子大你去問!大人對你更好!”


    聽出來新月有些生氣,山河囁嚅道:“我是不敢,但你不一樣啊!”


    新月明顯生氣了,“你再亂說話你就滾回去,我自己在這守著就行了!”


    “別啊,你別生氣,我錯了!下次值守我替你,你休息行嗎?”


    “你說的,到時候別忘了!”


    “嘿嘿,那肯定不能忘,你別生氣了就行。哎,我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


    “我聽他們說,玲月公主讓人找了囚犯把這姑娘給非禮了,是真的嗎?”


    怒氣剛消的女子聽到男子的話登的又生氣了,揪著男子的衣服咬牙道:“你聽誰說的?”


    男子被她這沒來由的怒火嚇了一跳,急道:“你幹嘛?怎麽又惹到你了?”


    “我問你聽誰說的!”


    男子看著女子莫名其妙的生氣,心中有些不滿,又有些害怕,用手擋著臉小聲道:“李大少爺說的,說是恰好被趕來的獄卒給阻攔了,但是衣服都撕爛了,失沒失身也沒什麽兩樣。皇上還把這種人扔進來,實在是太過分了,哎你說咱家大人是不是太倒黴了……”話沒說完,就聽“哎呀!”一聲,男子已經被叫新月女子踹下屋頂了。


    女子是真的生氣了,同為女子,她最見不得別人對女子說三道四!


    男子穩穩的落在地上,根本沒受任何影響,再次翻身上了房頂,在離女子兩米開外坐下,故意唉聲道:“哎呦,屁股都要被你踹成八瓣了,你要把我踹出個好歹來我就住你家裏去,讓你照顧我下半輩子!”


    “少在這給我裝!仔細聽著點屋裏的動靜,萬一不小心出了紕漏,咱倆都得完蛋!”


    “放心吧,盯人我這人最在行了,比你都靠譜。那天要不是我路過多看了一眼,就那幫人的尿性,這女子跑出去又是割腕又是投湖的,哪還能等到楊國師來認親戚!


    你說,之前她為什麽要死要活的呀?今天醒了反而不鬧了呢,出了那種事不更應該鬧嗎?”


    “你就這麽希望她去死嗎?女子不過被人摸了一下就要去死,那男子三妻四妾豈不是更該死!”女子說的咬牙切齒,憤怒至極!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理解不了這人的狀態!哎,你別又動手啊!”


    男子又被踹下屋頂了,這次待著底下不敢上去了,他確實是沒有惡意,要不他救她幹嘛呀,但他就是有點不理解啊!


    屋裏的夏瀟瀟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房間裏有人,但想起來又起不來,掙紮許久才重新進入夢鄉。


    夢裏又見到了爸爸媽媽,她夢見自己成了鬼魂,進入了爸爸媽媽的夢裏,他們還是很傷心,看著她,就更傷心了。他們問她在這個世界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錢花,夏瀟瀟雲裏霧裏的,想說話又說不出來,不管怎麽努力都發不出聲音,急得她團團轉。


    好不容易找到紙筆,寫字告訴他們不要太難過,自己在這裏很好,世界就好像碎裂了一般,她維持不住原來的形態,變成了渾身血淋淋的樣子,這時候突然她能發聲了,剛告訴他們不要擔心自己,身體就好像被什麽扯住,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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