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多久,夏瀟瀟聽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停下來,回頭就看到大毛二毛,兩人穿的衣服有些髒,臉也黑乎乎的。


    兩人看到夏瀟瀟的樣子,愣了愣,隨即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認錯了!”趕緊跑開。


    夏瀟瀟從林弈手裏抽出自己的手,趕緊追上去叫住二人,“大毛、二毛!”


    待二人停下,夏瀟瀟道:“你們找我?出什麽事兒了?是不是李二狗把你們趕出來了?”


    確認是夏瀟瀟的聲音,二毛折回來拉著夏瀟瀟哭著道:“茗姐,茗姐,我就知道我沒看錯,阿綺她要死了,你救救她吧!”


    大毛盯著夏瀟瀟,眼神中透著畏懼,夏瀟瀟看向他道:“大毛,阿綺她怎麽了?之前還好好的怎麽會要死了?是不是李二狗虐待你們了?”


    大毛忽然眼淚直流,擺手道:“沒有沒有,就是前幾天我們一起出去阿綺她摔倒了,然後流了好多血,大夫來看了,開了藥,原本已經要好了。前天晚上阿綺突然發了高燒,昨天大夫再來看就說救不了了。二狗哥讓我們來找你,但是齊嬸說你搬走了。”


    夏瀟瀟轉頭對林弈道:“林師兄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我朋友。”


    林弈一時有些弄不清楚狀況,隻是聽著夏瀟瀟疏離的稱呼,心中難過,可眼下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夏瀟瀟沒管林弈,說完便對大毛道:“別說了。我先跟你們去看看。”說完拉著大毛二毛就走。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問大毛:“現在還有大夫在那嗎?”


    大毛抹著鼻涕眼淚搖頭道:“沒有,大夫說治不了,都走了。”


    夏瀟瀟皺眉從包裏摸出紙遞給大毛,“把鼻涕擦擦。”


    待大毛擦完,夏瀟瀟又拿出一個錢袋遞給他道:“你去百草堂把他們家在的大夫都請上,尤其是他們家那個明大夫,不論如何都要請來,我和二毛先回去,你自己注意安全。


    說完夏瀟瀟著急的拉著二毛往李二狗他們住處趕,林弈看著夏瀟瀟的樣子自己默默跟了上去。


    城裏人多眼雜,夏瀟瀟在城裏從來不敢在外邊使用靈氣。


    好在不太遠,夏瀟瀟跑得也快,大概十來分鍾幾人便到。


    遠遠的隔著門就聽到二狗在哭,夏瀟瀟一時慌神,上前一腳踹大門,便拉著二毛衝了進去。


    一路心慌的衝到阿綺住的房間門口,停下探查到阿綺還活著,放開二毛,輕輕推開門,就看見李二狗腫著一雙眼睛,手停在空中似乎準備開門。


    李二狗愣了兩秒,才驚訝的喊道:“茗姐。”哭著就跪了下去,膝行上前,伸手要來拉夏瀟瀟的手,還沒碰到林弈便抱著夏瀟瀟挪到一邊。


    李二狗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林弈看著他,麵色不善。


    夏瀟瀟撥開林弈圈在腰上的手道:“我先去看看阿綺。”


    開門時夏瀟瀟就聞到了屋裏有股腥臭味混著藥味,往裏走了兩步,氣味更濃了。


    本來就是夏天,越往裏,屋裏氣味越難聞,幾乎惡心到人想吐,夏瀟瀟憋著氣回頭對李二狗道:“去把窗戶都打開!”


    李二狗支支吾吾道:“大夫說阿綺不能見風。”


    夏瀟瀟看著李二狗的樣子,不悅道:“讓你打開就打開,廢什麽話!”


    李二狗不情不願的挪步去開窗,手還沒碰到窗戶,林弈揮手將所有門窗都打開了。


    夏瀟瀟看了眼林弈沒說話,喘了口氣往裏走,走到床邊坐下,看著阿綺的樣子,臉色發白嘴唇幹裂,頭發也是濕的,夏瀟瀟手足無措,她也不會看病。


    伸手摸了摸阿綺的額頭、脖子,額頭不燙,但脖子滾燙。


    揭開被子沒看到阿綺哪裏受傷,但確實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還有些腥臭,雖看不出來阿綺到底哪裏受傷,可阿綺的生命確實快枯竭了。


    弄不清楚狀況,夏瀟瀟不敢貿然出手,轉頭對李二狗道:“大毛說阿綺是摔著了,摔哪了?”


    李二狗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說。


    夏瀟瀟歎了口氣,回頭問自己身後的林弈道:“你會看病嗎?”


    林弈搖了搖頭道:“我隻會治傷,不會看病。”其實也會一點,但是要用靈力給別人治病,他才不願意呢。


    夏瀟瀟一直以為他是會看一些的,雖然他知道他會看的也不多,畢竟師父說過他不願意學。


    不過要他用靈力給人治病,確實不妥,算了,而且他現在身上毒還沒解呢。


    夏瀟瀟見李二狗半天憋不出個屁,生氣道:“我也不是大夫,你不說到底摔哪兒了,我怎麽知道要怎麽辦?”


    李二狗之前被雲山派的道士打傷確實是夏瀟瀟救的,但是那是被打的,夏瀟瀟知道問題在哪裏。阿綺這多半是感染了,她搞不定啊!


    李二狗砰的一下又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求夏瀟瀟道:“茗姐,是我不對,我錯了,你救救她吧!我求你了,你救救她吧!”


    夏瀟瀟見他跪下磕頭一瞬間就跳了起來避開,躲到林弈身後,探出頭怒道:“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下跪,不知道最煩跪來跪去的了嗎?站起來給我把話說清楚!趕緊給我起來!”


    李二狗被夏瀟瀟震住了,站起來低著頭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前幾天出去玩,我上樹給三毛摘果子,阿綺說她也要上去,我拉她上去以後她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當時就流了好多血……”


    夏瀟瀟嫌他囉嗦,打斷他道:“說重點,你就說大夫怎麽說的,到底摔哪了!”


    李二狗抬頭戰戰兢兢看了眼夏瀟瀟又趕緊低頭嗡聲道:“大夫說,說阿綺她有孕了,從樹上摔下來動了胎氣,開了藥給她保胎……”


    夏瀟瀟一聽,頭都要氣炸,直接衝出去指著李二狗道:“你給老子大聲點,有什麽了?”


    李二狗被夏瀟瀟嚇得腿軟,後退兩步又要下跪。


    林弈見狀趕緊上前拉住夏瀟瀟道:“別生氣,等他把話說完。”


    又對李二狗道:“你接著說!”


    夏瀟瀟退回床邊坐下,甩開林弈的手,拉著阿綺的手探了探,心中大驚。


    李二狗看著夏瀟瀟身後的林弈,心跳加速,整個人忍不住的顫抖著繼續道:


    “頭一個大夫說阿綺有孕了,要保胎,給開了幾副藥,讓吃五天,才吃了三天阿綺果然好了,也不出血了。”


    “又過了兩天,阿綺突然不舒服,斷斷續續有一些出血,後來就開始發燒,但也不嚴重,請大夫看了開了些藥吃,第二天就退了。”


    “可剛過了兩天,晚上阿綺突然又高燒不退,第二天一早我去請大夫來看,大夫說孩子保不住了,阿綺也沒救了,讓我請別人來看。”


    “我又找了幾個大夫來看,都說胎死腹中排不出來,阿綺她不行了。從前天下午開始阿柒就叫不醒了,茗姐你救救她吧!”


    夏瀟瀟聽得頭大,這他媽都什麽破事兒,流產感染高燒,她怎麽治?


    夏瀟瀟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道:“我之前怎麽跟你說的?把我話當耳邊風是吧?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是吧!”


    林弈看著怒氣衝天的夏瀟瀟有些不自在,自己早上才因為這事兒惹著她。


    李二狗砰的一下又跪下,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說:“茗姐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你叮囑之後我們就一次,就範了一次,茗姐你救救她吧,我錯了,不該不聽你的話,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夏瀟瀟揉揉眉心道:“不是我不救,是我真的不會,等大夫來了再說吧。”


    “你趕緊去多燒些開水,拿一桶放涼了備用,再燒一些開的備著,注意看著點二毛和三毛,別燙著他們。”


    夏瀟瀟歎口氣,又抬頭對林弈道:“林師兄你先回去吧,我忙完再回來。”


    林弈不自在道:“別叫我林師兄,我不愛聽!”


    夏瀟瀟瞪了他一眼道:“別惹我!”


    林弈悻悻地歎了口氣,他哪裏敢走,且不說自己原本就惹她生氣了。


    眼下這情況,若到時候大夫真沒辦法,自己也可以嚐試用靈力幫忙救救這個小姑娘。


    “那我在這陪著你,萬一有什麽事,多個人也方便些。”


    夏瀟瀟轉過臉看著阿綺道:“隨你,你去外邊坐著吧,你在這站著又累又不方便。”


    林弈拉起夏瀟瀟道:“你在這守著也無用,先去外邊坐會兒吧,把包給我,我幫你拿著。”


    床上躺著個姑娘,他站那確實不方便。夏瀟瀟沒反駁,站起來取下包遞給他道:“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出來,不許翻我包。”


    林弈點點頭,到了外間找了個凳子坐下。


    林弈出去後,夏瀟瀟偷偷給阿綺輸了些靈氣和生命能量,她現在氣海中就在黑山剛積攢那一點靈氣,生命能量存的也沒多少。


    過了一會兒夏瀟瀟出來,在林弈身邊坐下道:“你們的人裏有厲害的大夫嗎?”


    林弈輕聲道:“他們都不擅長婦科的。”


    夏瀟瀟猜這幫男的也沒有,隻是想著順便問問,坐下不過一會兒,夏瀟瀟見大毛還沒回來,有些著急。


    這個世界的醫療還差得遠呢,阿綺這樣高燒多半是感染了,真要命!就是不知道是病毒還是細菌還是都有,再這樣下去,隻怕回天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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