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確實是去找老三了。”舒妃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一下,等景和帝看向她的時候才又接著說,“陛下,臣妾想著,玲瓏如今也十五了,往日裏是臣妾太過疼愛她,總想著在身邊多留一留。”


    “沒想到這一留就留到了她十五歲。”


    “臣妾看她如今的性子還是那麽的跳脫,想著是不是該給玲瓏選駙馬了?”


    “這選個合她心意的,臣妾想著玲瓏會不會就會變得沉穩些。”


    舒妃說完便淺笑著看景和帝,臉上沒有一絲焦急的神色。


    景和帝看了看她,沉默了一會兒。空氣中安靜的似乎針掉落都能聽到它的聲音。


    “嗯,確實到了該選駙馬的年齡了。”


    景和帝一開口,舒妃剛剛一直緊繃著心就開始鬆了下來。


    “你先選著,看到合適的再告訴朕。”


    等聽到景和帝這句話,舒妃心裏是徹底穩了下來,看來陛下這裏是沒有想將玲瓏嫁去北夏的意思的。


    “那皇後娘娘那裏.....”舒妃囁囁的說道。


    “你先選,後麵的事情自有朕。”景和帝安慰她。


    “那臣妾就先替玲瓏謝過陛下了~”


    ... ... ...


    沒過幾日,北夏使團就到了京城。


    “白大人不是讓你在家好好閉門思過的嗎?”雲璟看著拉著自己的胳膊一直不鬆手的白逸明,無語的說道。


    “嗬,我家老頭正忙著接待北夏使團呢,才沒有功夫管我。不趁著現在出來放放風,我肯定會被憋死的~”


    “小心白大人回去將你閉門思過的時間再延長些時日。”


    “不管不管,反正我現在出來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白逸明無所謂的擺擺手,“誒,來了來了,雲璟你看,那個好像就是北夏的三王子,拓跋羽。”


    北夏使團從望江樓下經過,這是白逸明一早就打聽到的消息,於是在他爹奉命接待北夏使團的第一日,便偷偷溜了出來,拉著雲璟來了望江樓,一定要看看這個北夏的三王子拓跋羽是個何許人也。


    “長的.....是還可以哈.....”


    即使白逸明抱著挑刺兒的態度來看這個拓跋羽,也不得不承認,拓跋羽的長相還是挺出眾的。


    北夏人體格普遍高大威猛,長相凶悍。


    但是這個三王子拓跋羽,體格上依然是北夏的高大,但是長相上嘛,少了些北夏的凶悍,反而多了一些大梁的俊朗。


    “你管人家長的什麽樣幹嘛?”雲璟對白逸明奇葩的挑刺方向也是無語。


    “我這也是為咱們大梁的公主擔心嘛,”白逸明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誒,我可聽我爹說了,這次這個拓跋羽來,是求娶公主的。”


    “這要是長的跟其他北夏人似的凶悍,那不得嚇壞了咱大梁的公主?”


    白逸明說的頭頭是道,說完還不忘給自己一個肯定,嗯,自己就是這樣想的,絕對沒有一絲看好戲的成分在。


    “拓跋羽.....你以為能帶領北夏使團來大梁的王子,會是什麽善茬嗎?逸明,千萬不要以貌取人。”


    “嗯~,你說的也挺有道理的。”白逸明點點頭,收起剛剛輕狂的眼神,開始認真打量下麵的拓跋羽來。


    “陛下膝下如今適齡的公主好像就玲瓏公主一人,你說嫁給這拓跋羽的,會不會是她?”


    “不會。”


    “嗯?這麽肯定?”白逸明在聽到雲璟說的話後疑惑的看著他。


    “玲瓏公主有舒妃這個母妃還有三皇子這個皇兄在,北夏跟大梁,遲早會有一戰,舒妃和三皇子不會舍棄玲瓏公主的。”雲璟看著漸漸遠去的北夏使團慢慢的說著,然後扭頭看向白逸明,“最重要的是,玲瓏公主的性格不適合。嫁到北夏的人選,必定要選一個能沉得住氣,穩得住的人,而玲瓏公主... ...”


    “而玲瓏公主性格極其霸道狠戾。”白逸明接著說道,“看來咱們這位陛下是要冊封一位郡主?”


    雲璟點點頭,“應該是。”


    “唉~,就是不知道這倒黴的頭銜要落到哪家姑娘頭上了~”


    白逸明仰頭長歎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多麽憂國憂民的人呢。


    “行了,人也見過了,回去吧。”


    雲璟將自己的衣袖從白逸明手裏拽出來,轉身就準備離開。


    “誒,不是,你這麽著急幹嘛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溜出來的,你不能好好陪陪我啊~”


    “有事。”


    “什麽事啊?能帶上我嗎?”白逸明一聽雲璟說有事,立刻興奮上頭,想要跟著。


    “不能。”


    雲璟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來,一絲都沒有猶豫的就拒絕了白逸明。


    “誒!雲璟!還是不是好朋友了?”


    “真的有事,以後再告訴你。”


    “你說的啊,你要是敢不告訴我....我就.....!”


    就了半天,白逸明也沒說出來不告訴他的話他要拿雲璟怎麽樣。畢竟打又打不過,還能怎麽樣呢。


    於是兩人便在望江樓分開,白逸明要去春音坊聽曲兒來打發他好不容易得來的逍遙時間,雲璟則騎著馬朝著城外的方向奔去。


    ... ....


    當北夏的三王子拓跋羽在朝堂上正式提出想要求娶大梁的公主時,大梁的朝臣對此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在戰事時的主戰派,對北夏一直心存忌憚,認為北夏此舉就是想麻痹大梁放鬆對他們的警惕。另一派則是主和派,認為既然北夏主動求娶大梁的公主,就是向大梁低頭的表現。


    朝堂上一時間爭論不休。


    在漫漫的時間的長河中,權力是最易腐蝕人心的東西,它能消磨人的意誌,擾亂人的心智。


    景和帝早已沒有了年輕時對外征戰的霸氣,他現在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了對朝臣和兒子們的猜疑上。


    大梁皇帝是怎麽想的,北夏的三王子拓跋羽其實並不太關心。


    在大梁朝堂上當眾表明了想要求娶大梁公主的誠意後,拓跋羽便回到了使館,隻待大梁的景和帝第二次的召見。


    他站在窗前,遙望著北夏的方向,仿佛這樣他日夜思念的那個人就能出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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