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出來了。”女子摘下帷帽,赫然便是姝慎公主。


    這些年她暗中觀察,這位林小姐似乎真的喜歡上了楚霽,她的小外甥真是可憐,別以為她不知道忘塵至今仍然收藏著那丫頭的荷包,下山曆練的時候也會偷偷去看她,隻不過林府的小姐並不知道,姝慎公主完全能夠理解忘塵的心思,方外之人而且人家已經有了感情甚篤的未婚夫,她的好一侄兒不會去橫插一腳,這個時候她就要給忘塵一點助力了。


    姝慎勾唇,招手吩咐:“按計劃行事。”


    這頭楚霽和月白進了酒樓,從大廳直接上了二樓定好的雅間,留了兩個人在門口候著,帶著其他伺候的人進了雅間,並沒有注意到有幾個行為鬼鬼祟祟的人互相對視一眼,各自又散開其中有一個往後廚去了。


    後廚去的那人盯著去楚霽他們雅間的菜式,隨意的將一包白色粉末趁人不備下到了老鴨湯裏,這道是招牌他們一定會每個人都吃的。


    不一會兒,點的飯菜都陸陸續續上來了,楚霽一邊給月白布菜一邊說說笑笑,氣氛十分溫馨,剛巧一轉眼就看到了招牌老鴨湯上來了。


    “冬日裏喝點湯暖和一點。”轉手便給月白盛上一碗,這老鴨湯不知用的什麽配方,湯做的清澈見底,上麵飄著一點點細碎的蔥花,讓人食欲大動,“這可是招牌嚐嚐。”


    月白接過碗,白虎立刻提醒:【小姐湯裏有軟經散。】


    【是誰?】


    【二號目標那邊的,小姐可以將計就計,二號目標在趕來的路上。】


    月白不動聲色的嚐了一口,又給楚霽也盛了一碗,“不錯,霽哥哥也嚐嚐。”


    楚霽不疑有他,直接把一碗都喝完了。


    【小姐藥效大約還有一炷香的時候就要發作了,另外您剛才不該給一號目標的,這酒樓裏還有十個殺手要殺一號目標。】


    【搏一搏,直接收獲氣運不好嗎?放心我不會讓他死。】


    月白在知道有殺手的時候就已經打好了主意,現在隻需要用借口支走杏兒和小福子。


    “杏兒我覺得道湯不錯,你去後廚問問廚子願不願意去相府。”月白也不是真的要挖人,而且招牌大廚酒樓肯定是不放的。


    杏兒領命去了,果然一兩句話的功夫杏兒就回來說酒樓的老板不放人。


    “這有何難,小福子陪杏兒一塊去,問問他們可願意去東宮做菜。”楚霽掏出一塊令牌丟給小福子,這是說必要的時候以權勢壓人,小福子應了一聲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轉頭帶著杏兒一起出去了。


    小福子和杏兒剛出去沒多久,月白就已經感覺到手腳發軟,她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楚霽,楚霽估計似乎也發現了異樣用手扶著額頭強撐著沒讓自己倒下,轉頭還安慰月白。


    “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楚霽雖說安慰著月白但是心裏也沒個底,他出宮沒有帶多少侍衛,自己的功夫還行但是如今中了藥,他也有自知之明,今天不知道這個是哪邊的人派來的。


    姝慎公主那邊估摸著時間,殺手已經破門而入了,楚霽一手護著月白,一手抽出隨身帶著劍,一邊對抗著殺手,一邊往窗邊移動,月白明白他的意思,眼看著已經靠近窗邊。


    楚霽丟出手裏的毒粉,帶著月白從二樓跳了下去,樓下是大街,雪越下越大,而且天色已晚,街上幾乎沒有行人,楚霽感受到身後應該還有兩個人在追他們,拉著月白往前跑。


    跑過一處轉角,月白直接停下,一切開始扒下楚霽的衣服,“我剛剛看到了他們的目標是你,霽哥哥我現在和你換衣服,然後我去引開他們,你像小時候一樣去相府搬救兵來救我好嗎?”


    楚霽中的藥多,而且月白有外掛,楚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穿著自己的衣服往外麵跑去。


    “你回來!林月白!孤不許你去聽到沒!給孤回來!”他曾說他決不會對她稱孤道寡,如今隻能靠這點威懾力讓她不要做傻事,可是他似乎從來都拿她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月白遠去。


    出了轉角的月白抽出藏在靴子裏的匕首,在身上劃出一些傷口,並不嚴重,但是看著很唬人。


    【白虎,定位二號目標。】


    【好的,已為您開啟導航模式,前方……】


    【閉嘴!】受不了一點。


    月白看著意識海中的地圖,還是慢慢靠近忘塵,一邊跑一邊做出狼狽的樣子,甚至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力求看起來更加狼狽,她甚至故意讓兩個殺手發現了她,開始追殺她,最後終於滿意了。


    “救救我……”忘塵聽師父說算了月白命裏有生死大劫,他馬不停蹄的下山,終於看到了月白,少女單薄的素色直裾已經看不出麵料了,赤腳在雪地上向他奔來,身上綴著點點血紅,精致的五官,雙眸含淚無助的看著他,脆弱而又美麗。


    月白看到了忘塵直接摔倒在他懷裏,忘塵順手接住。


    “道長哥哥……救救我……”轉頭就暈了。


    “一別多年,你遇到我的時候怎麽總是這麽狼狽。”忘塵輕手輕腳的抱起暈過去的月白,疑惑兩個殺手怎麽沒有追過來,並且似乎已經離開了。


    隻能無奈的再次將月白送回丞相府,相府這邊,月白昏迷著被送回來,那也是好一通的兵荒馬亂。


    太醫看過以後隻說是,中了一些迷藥時間過了就好,隻是身上的外傷更為嚴重一些,不過也都是看著嚇人,三五天便能結痂好全。


    “謝天謝地,沒事就好。”相夫人鬆了口氣,“這次又是多虧了忘塵道長,還望道長不要嫌棄,留下來用一頓便飯。”


    忘塵一直看著月白,如今聽到太醫的說辭也放心下來,床上昏迷的月白未施粉黛掩蓋不了的精致眉眼,然而這份精致同樣也掩蓋不了滿臉的虛弱。


    “多謝夫人,貧道還有一事需要與相爺商議,可否勞煩夫人方便引在與相爺下見上一麵?”下山時師父告訴他月白這兩年多災多難,唯有避世才可免災,忘塵原本是不幸的,可是他剛下山,遇到了這種事,還好救下了她,還是聽從師父的話比較好。


    相夫人叮囑了杏兒好好照顧月白,你對忘塵頷首:“道長隨我來吧。”


    林相早已得到消息,月白安全回家了,此時還在書房處理公務,聽說相夫人來了有些驚訝,按照他這位夫人的性子,此時應當是寸步不離的照顧月白,又聽說帶了女兒的救命恩人了。


    “還不快請進來,讓人奉茶!”


    相夫人和忘塵被請進了書房,林相一眼便注意到了忘塵,他身著青色道袍,腰間束著一條墨綠色的腰帶,腳踏黑靴,身上氣質清貴而冷漠,一個照麵便讓人覺得不愧是白雲觀的道長。


    入座奉茶,忘塵直接表明來意,並拿出靜虛子事先準備好的書信:“林小姐命中劫數重重,容易傷及性命,師父算出他與林小姐有一段師徒緣分,派貧道下山,救下小姐兵並來與相爺商議收徒之事。”


    此話一出林相夫妻倆臉色都不算好,自家千嬌萬寵的閨女自然不願意她去出家。


    忘塵看出了他們的遲疑,又開口:“不算是正規的出家,隻是避世修行,在這兩年災禍過去便可歸家,還請相爺看完這封書信再做決定。”說完便將那封信遞了上去。


    林相接過手裏的信,看完以後臉上的神色有些糾結,但還是和忘塵客氣說:“本官和內子沒有意見,但是避世離俗,可能就會耽誤了月白和太子殿下的姻緣,本官需要上奏陛下。”


    “那是自然。”忘塵押了口茶,垂眼讓人看不清神色,“林小姐的身體要緊,大人做決定也需要與宮裏商議,貧道師命難違便隻能在相爺府中多叨擾幾日了。”


    忘塵本可以先回白雲山,但是他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私心,還是選擇了住在相府等待結果。


    正準備讓下人帶著忘塵下去安置,門外麵傳來一聲通報,說是月白醒了。


    “妾身先去看看。”相夫人向林相示意了一下,轉身便離開了。


    忘塵見相夫人走了,雖然他也想去見一見月白,但是他知道現下不是最好的時機,仍舊不動如山的接受著林相的打量。


    不愧是官場上的老狐狸,並沒有因為他師父的一封信和莫須有的命理之說,就相信他,但是沒有關係也看得出丞相家的兩個孩子命途多舛,且都是早夭之相,師父說有辦法避免月白的,可是大公子還是遲了些。


    “忘塵道長,年紀輕輕便武功超絕,實乃天之驕子,又多次救我家月白,本官十分感激。”林相笑的和藹。


    “說來奇怪我每每下山都遇到月白小姐,我與月白小姐原來是有師兄妹的緣在的。”


    兩個人你來我往打著太極。


    月白醒了沒多久,相夫人就到了,月白你就像夫人保養得宜的臉上,布滿了擔憂,心裏十分愧疚。


    “母親,我想吃蝦片粥。”月白蒼白著臉提出的要求卻讓相夫人忍俊不禁。


    “你呀!原本還擔心你這嚇出什麽毛病,還要吃蝦片粥,想來是沒有什麽大礙了。”相夫人輕鬆不少還有心思開起玩笑來,轉頭吩咐杏兒,“還不快立刻通知廚房準備著?別餓著這個小饞貓了。”


    應著相夫人說話一般,旁邊白貓模樣的白虎喵了一聲,這下房裏眾人更是笑開了,房間裏終於不再是之前壓抑的氛圍。


    “小老虎也知道,哈哈哈哈”。


    白虎輕巧的跳到月白的懷裏,【小姐,二號目標目前就在府裏。】


    【嗯?】


    【而且您的父親打算將你送到二號目標身邊去,估計過兩天就會上折子推遲你和一號目標的婚期。】


    【啊?二號目標做了什麽呀?】


    【他跳大神的師父說,你這兩年容易死,必須出家才行。】


    【嗯?嗯?嗯?他們信了?】


    【估計是看著少主的樣子害怕你真的出事吧。】


    一時之間月白也不再說什麽,雖然哥哥沒有告訴她,但是她知道哥哥確實快離開了,她已經長大,要開始攻略了,如果哥哥再待下去就會被天道發現,到時候就會得不償失。


    相夫人怕月白餓著,蝦片粥還沒有到的時候,已經盛了一碗烏雞湯,讓月白先喝著,月白披散著一頭青絲,顯得更加柔弱,相夫人一邊自豪於她的女兒出落的如此美麗出色,一方麵有擔心她及盛的容貌,還好她女兒早就和太子殿下定下婚約,也隻有帝王才能保住如此姝色。


    太子遇刺,小福子直接去調了禁軍,剛好有了太子給他的令牌方便許多,禁軍也在找了一夜,第二日才在不知名角落發現了衣衫不整的昏迷太子,帶回了宮裏。


    “放肆!孤要出去!”楚霽醒了以後就得知自己被父皇禁止出宮了,知道月白已經回去了,但是他沒有親眼看見她無恙心裏總是不安的。


    “殿下,林小姐已經沒事了倒是您,自己在雪地裏躺了快一夜高熱還沒有降下來,您還是自己保重一下身體吧。”陳院首給太子送來了藥,他這一天天的皇宮相府兩頭跑,院首做的還不如院判自在,每每研究脈案到深夜,唉!


    “皇上駕到一—”


    眾人跪下行禮,宣帝走進來淡色的薄唇微抿,眉間緊皺,顯然十分不耐煩。


    “鬧夠了沒有?等你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朕會讓林月白入宮。”


    說是讓林月白入宮,自然是因為今天已經看到了丞相的折子,需要丞相帶林月白入宮,商量一下,問問這兩個孩子的意見,如何可以最好是將那個白雲觀的道士也一並叫來。


    “父皇,再有一年月白就及笄了,父皇可以下次定下我們的婚期嗎?”


    宣帝心裏有些羨慕自己的兒子,這個孩子並不是在他的期待中降生,這麽多年因為月樺的悉心教導,慢慢的將這個兒子看在眼裏,如今這個孩子已經要到成家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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