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鍾?的所料,千羽頂著她的身份對梁王提出想要參加典禮的意思,並且也給月白和薑沉影分別去了書信,書信的內容自然是針對他們上一封信的回信。


    月白在收到鍾?的回信時,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於是向白虎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的師父,是不是換人了?】


    驚訝於月白的謹慎和成長,作為她的接引者,從這個世界開始,已經沒有再過多的給出幫助,但是白狐看了看三個氣運之子的好感,都是隻差一點就要成功了。


    甚至這個天道的氣運也在向月白傾斜,天道或許知道了,但天道沒有阻止,這就意味著天道是承認月白的,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


    但是這都不重要,白虎回答道【是的,小姐,鍾?已經被調包了,並且他們會在這次的宮宴上搞事。】


    【猜到了,但我並不打算阻止,確實該讓薑沉影得償所願了。】


    而江沉影收到信以後,更加堅定了要殺了鍾?的決心,因為鍾?的信中提到的月白,說要瞞著月白,雖然薑沉影知道這件事情確實不宜讓師父知道,但是鍾?夏都在先欺騙師父在後,實在該死。


    “師父,宮主也會去祭祖的宮宴。”薑沉影看著月白收起手中的信說道。


    月白微微點頭,這段時間已經把身體補回來,這是絕美的臉龐上,唇色還是略有些淺淡,顯示著她身體不是很好。


    “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到時候直接刺殺太子,便可以助周清河上位。”月白撫摸著手裏的卦文龜甲,抬眼看去正是梁都的方向。


    “師父放心。”薑沉影應了一聲。


    快了,再過一些時日,師父的仇他會給師父報,師父身上的毒,他也會幫師父解掉,然後他要師父成為女帝!


    他的師父就該高高在上,一切陰暗的事情薑沉影都會去做完,周清河也該死,所有威脅到師父的東西,他都會為師父一一掃除。


    終於在眾人各懷鬼胎的盼望中,到了祭祖這一日。


    白天的時候梁王帶著太子,去了訇山,那裏安葬著梁王室的祖輩,祭祀用的三牲,和各種祭品應有盡有,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梁王統一了天下,甚至把其他國家的犯人拿來祭祀。


    當然用的也是各個王室的貴族俘虜,除了檁國,檁國因為曾經的背叛,直接被下令屠城,王室據說無一生還,隻有些被俘虜的貴族女子,也已經香消玉殞。


    因為如今已經統一,晚宴上的菜式是各國的佳肴,有一道點心便是梅花餅。


    月白愣愣的看著梅花餅許久,坐的與他比較遠的周清河都注意到了她的異常,謝皇後自然也注意到了。


    準確的來說,從看到月白的時候開始謝皇後就有些心神不寧,覺得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少宮主是不合胃口嗎?”上首的梁王開口。


    原本他想要通過周清河掌握桃李學宮的勢力,可如今桃李學宮向他遞出橄欖枝,若是能兵不刃血的,直接讓桃李學宮歸順,自然能省去很多麻煩。


    “回陛下,並沒有,民女隻是想起故人,學宮內有許多他國遺民,也曾經給明宇做過許多點心。”


    梁王知道學宮會窩藏其他國家的流民,但是今日宮宴被月白拿出來說,自然是打了他的臉。


    梁王砰的一聲重重的放下酒杯,驚的下麵的大臣跪了一片,直呼陛下息怒。


    可是月白蔚然坐在那裏,女子神色淡然,容貌迤邐,素手端起梅花餅,慢慢嚐了一口。


    “你放肆!”謝皇後已經忍不住了,嗬斥道,“陛下麵前豈容你一個民女放肆。”


    “皇後娘娘也是我的故人啊,怎麽王後如今變成了皇後,便翻臉不認人了。”月白淡定的放下手中的梅花餅,“娘娘放心,我是來幫娘娘的,太子是一介草包,桃李學宮願追隨庾王殿下。”


    這倒是把謝皇後整呆住了,梁王更加怒不可遏。


    他重重的拍打著麵前的幾案:“放肆!太子已立,廢立之事,其中你一個外人置喙!”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兵戈之聲,然後一個人影突然摔了進來,不準確來說是被丟進來,直接砸在了大殿中央。


    眾人看去竟是已經氣絕的太子,身上的蟒袍全都是血,很難說明白他到底是之前就已經死了還是被摔死的。


    梁王本以為桃李學宮頂多就是以月白為首,沒想到又來了一個,並且還帶著重甲和死侍,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桃李學宮竟然豢養死侍,今日是他大意了。


    但此刻他也隻是以為,周清河和桃李學宮是一夥的,在他麵前假意有嫌隙,若是周清河技高一籌,他也算是江山後繼有人。


    直到桃李學宮的宮主站起身來,向著眾人說道:“梁篡權而奪天下,如今王朝皇子歸來,眾卿家還不恭迎新帝?”


    而她明顯指的方向是薑沉影的位置,薑沉影這時候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月白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所謂的師父和徒弟。


    這好像和他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然後她就看著師父提劍,一刀一個的殺了眾位皇子,現在所有的地方已經被薑沉影控製住。


    所以現在殺這些皇子和砍雞切菜沒有兩樣,終於到了周清河,月白起身擋在了周清河前麵。


    “師父,他是師弟啊!”月白堅定的護住周清河,“我不知道師父為什麽突然要這樣做,但是師父他也是我們的人。”


    “可他也是仇人。”帶著鍾?皮囊的千羽有些惡劣的問道,“月白,倘若你和他隻能活一個,你選誰?”


    “我選讓師弟活著。”月白沒有片刻的猶豫。


    是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在場的周清河和薑沉影都齊齊看向她。


    “師父?”不敢置信的薑沉影。


    “師姐?”同樣不敢置信的周清河。


    “你聽到了嗎?皇子殿下?若是放了周清河有一日他終究會回來取月白性命。”千羽又趁機煽風點火。


    周清河立刻說道:“師父,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會傷害師姐?”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為師算出來你和你師姐隻能活一個,其中有一日會死在對方手上。”


    鍾?的卦從來沒有算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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