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賦辭緊緊的攥著手裏的蝴蝶簪子,用力的指節已經開始發白,閉上眼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你回來……你別不要我……”


    柒祭看著他不屑的說道:“我有辦法讓她回來,但是你要把簪子借給我。”


    “沒用的,你隻能逆轉你所在那一界的時空。”蕭家古籍上有許多關於各位妖的記載所以蕭賦辭沒有柒祭那麽樂觀。


    人妖兩界的界碑在畫中世界,這也是唯一他們兩個人可以相處的地方。


    柒祭不信邪的打算試試,可是他剛打算開始珊瑚從那幅畫裏出來阻止了他。


    珊瑚還是一身深深淺淺的紅色裙衫,她此刻還是魂體但是還是出來說道:“小姐,給你留了一些東西,說你看到以後就會明白了。”


    說完她害怕柒祭遷怒她,趕緊又回到了畫中,隻把一個盒子放在了柒祭手上。


    柒祭卻沒有搭理珊瑚,直接開始掐訣打算再次回溯,這種事情他做了很多次,但是這一次真的失敗了。


    蕭賦辭看著柒祭那雙漂亮的琉璃似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光,像是蒙上了一層霧。他打開那個盒子,裏麵是一塊珊瑚壓著的書信。


    打開信什麽都沒有那一張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寫的她曾經為他取過的名字。


    輪回的精怪會想起累世的記憶,柒祭第一次遇到月白的時候也是在年幼時,她為他取名華妤,後來他每一次的輪回裏都要去找他,但凡人間有一雙手輕拂過他,有一雙眼睛凝視過他,他就覺得人間值得。


    他要去找一個人,一個會給他取名字人。


    柒祭跌跌撞撞的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蕭賦辭覺得他要碎掉了,可是自己也覺得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他記得他曾經把自己賣給了白虎,於是他平靜的又策馬離開。


    從淮安回雲州的路他走過很多次,最開心的一次是和月白一起,蕭賦辭永遠記得當初他離開淮安的時候,傳來的錚錚馬蹄聲,一下一下像是落在心頭,和心跳同頻。


    可是他如今一人獨自策馬涉水而過,到底覺得有些孤獨,山穀中漫山遍野的月見開的正好,卻不見當初一對璧人。


    蕭賦辭一路走過,最後回到了公主府,他沒有回自己家裏,他開始在公主府掛起了白布。


    他換上白衣,說要為先帝的公主守孝,可是大家都不記得先帝曾有公主,甚至不記得有一個姬家,有些事情仿佛從所有人的記憶中被抹去,隻徒留他一個人在回憶中無處停泊。


    就這樣每天上朝下朝處理政務,蕭賦辭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先帝的公主成了他的禁忌,可是如果那位公主真的不存在那麽公主府又是為什麽會有呢?


    有時候蕭賦辭會想這些會不會隻是他做的一個夢?所謂人界妖界,複活輪回,不過是黃粱一夢,是他自己的臆想。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少個年歲,鯨魚銀絲已經漸漸爬上了蕭賦辭的鬢角,被他帶在身邊多年的蝴蝶簪子,也已經染上了歲月的痕跡。


    這天蕭賦辭突然想著把書都拿出去曬曬,然後他就發現了在書架上的一個盒子,簡單的一個紅漆盒子,隻是保存的極好。一看就是主人特意放起來的。


    打開盒子發現是一封封的書信,有他熟悉的他寫給月白的信,每一封都在,還有一些是他不曾見過的,回信。


    原來他的每一封信她都回了,隻是她看起來隨和骨子裏卻是傲氣的,她對他的心意純粹幹淨,幹淨到察覺他不是單純的喜愛她時,她寧可把這份真心藏起來,藏到蕭賦辭都不能看到的地方。


    他給她每一封都有她都有一封回信,信中是他們當初各種小事,以及蕭賦辭離開以後月白的各種趣事,當然她偶爾也會抱怨柒祭又不聽話,父母不讓她出門,一副全然依戀,然後盼著下一次相遇的模樣。


    讀著書信,蕭賦辭仿佛還能夠感受到少女提筆時的心思,不覺笑了起來,原來他們都曾經小心翼翼的愛著對方,可是又不得不把愛意藏起來。


    笑著笑著他又哭了起來,原本快要覺得這隻是黃粱一夢,忽又發現那些撕心裂肺淋漓盡致的愛恨他們早已一一經曆過,隻是除了他自己,這世間再無一人知曉。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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