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瘋子,攔下來的人不聽話就殺了,女的關起來,喜歡的留下不喜歡的就給手下的人,一直到現在。


    跟著張安飛的人有些是自願的,跟著一起作惡,有些是被逼的,但也都殺過人,沒什麽區別了。


    賀雲璟抱著胳膊問,“那些女人你們要一起帶走?”


    宋航不說話,作為軍人他們自然是不能不管,但他們人少,秦舒明重傷,夏林森才覺醒的異能也很弱,他們都是求著賀雲璟帶一程,這也不是他說了算。


    而且裏麵還有些不安分的,認為賀雲璟殺了他們的保護傘,帶著上路說不定要出什麽問題,不帶也隻有死路一條。


    總之宋航現在也挺矛盾的,隻能去看賀雲璟。


    賀雲璟是不想的,他就不是好人,這種末世他隻能保持不害人的心態,救人沒意思。


    阿鸝這一次也沒開口,他隻在夏林森這些人身上感覺到了求生的欲望。


    至於那些女人,阿鸝隻感覺到了敵意,他不開心,不開心就不想帶。


    反正等他離開,喪屍就會衝過來把這裏的人全部吃掉,連喪屍都沒機會做。


    沉默的氛圍有些壓抑,夏林森弱聲開口,“還是先休息吧,輪流守衛,其他之後再說。”


    賀雲璟沒意見,反正現在又走不了,他也不著急。


    服務站有員工宿舍和旅店,但都不幹淨,畢竟是一堆人亂搞,賀雲璟就帶阿鸝回了車廂睡覺。


    從基地出來的人隻有十個,在這還死了兩個,隻剩下八個,六男兩女,一個重傷。


    幾個人輪班放哨,賀雲璟沒參與其中,找了幾輛車在修車廠改裝車輛,他可不想把人塞進車廂了。


    休息了兩天秦舒明才清醒,宋航第一時間就來找了賀雲璟去看。


    旅店房間裏賀雲璟看著床上沒什麽生氣的人,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說的,秦舒明也沉默了好久才有氣無力的說了聲謝謝。


    賀雲璟抱臂站在窗前看著外麵,“謝就不用了,也不是我要救的。”


    秦舒明僵硬的轉動視線看向專注吃著糖果的阿鸝,又是好半天才生澀的開口,“他就是那個實驗體?”


    阿鸝抿糖的動作停下,目光危險的盯著秦舒明,身體裏的異能蠢蠢欲動。


    賀雲璟也有些意外,轉回身看著秦舒明,“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五年前我去研究所,隔著玻璃窗見過他。王岩他們知道了喪屍病毒的來源,應該是你告訴他們的。喪屍進化,屍潮來襲,剛好你們不在。”


    秦舒明說話十分艱難,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晰,一兩次是巧合,但在基地喪屍突然就不進攻了,還是在賀雲璟他們之前住的房間,加上這次秦明書自然也就猜到了。


    賀雲璟點頭,“挺聰明,不過你現在說出來有什麽意義,不怕我滅口。”


    秦舒明艱難的扯了下嘴角,他本來就該死了,也就不在乎這些。


    他重新看向阿鸝,“要我們怎麽做,你才能停手?”


    賀雲璟走過去擋在阿鸝麵前,“你這話問的挺可笑,你覺得他現在停手人類會放過他?”


    秦舒明自然知道不可能,但他不能不問上這麽一句。


    現在的喪屍已經進化,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了,就算有槍,在那樣迅速的行動下也很難擊中。


    任由喪屍病毒繼續下去,整個人類世界都會毀滅。


    阿鸝釋放喪屍病毒無非是對人類有怨,隻要能和平解決為什麽要靠武力。


    秦舒明平靜的說,“總要試一試。”


    賀雲璟沒有吭聲,感覺到身後阿鸝抱了上來,傳出悶悶的聲音。


    “那你把真相公之於眾,隻要有一半的人不恨我,不會想要殺了我,我就讓喪屍全部消失。你們還要殺了那些參與實驗的人,和拿走我內髒和肢體的人。那些都是我的,我沒有說給他們,是他們搶走的!”


    阿鸝氣呼呼,拿走他身體部分的都是壞蛋,必須死!


    秦舒明沉默了,他不排除其中有張安飛那樣的人,但更多的是為這個國家立功的,他無法答應阿鸝的要求。


    賀雲璟也知道,他轉身將阿鸝抱在懷裏,心平氣和的跟秦舒明說。


    “我不否認在人類發現特別異能者會產生恐懼,消滅或是實驗,或許這些都是正常的做法。既然如此,人類不就應該承擔這個後果?


    想要製造厲害的武器,在阿鸝身體裏注射那樣的病毒,說到底現在的局麵也都是人類自己造成的。


    在你們不斷把痛苦加注在他身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去阻止,現在也沒有立場來和阿鸝談條件,畢竟你們在他身上實驗的時候也沒征求過他的同意。”


    秦舒明用力閉上眼睛,他怎麽會不知道這些,但現在是這麽多的人命,哪怕隻有一點機會他也試一試的。


    見秦舒明不說話賀雲璟繼續道,“你有這麽一問也是有所猜測的,就比如說這三次阿鸝選擇,你是覺得他可能不是真的要毀了人類。畢竟他三次選擇了救人,也沒有阻止過我救人。”


    秦舒明沒有否認,也的確是這麽想的。


    賀雲璟淡漠的勾了下嘴角,“其實你想錯了,他不是救人,而是感覺到了你們求生的欲望,就像是他這十九年的人生一樣。一直在絕望裏等待期盼,可他沒能等到,他隻是在變相自救。


    其實你們有很多的機會去阻止,是你們沒把握住機會,非要在一次次在他身上做那些狗屁實驗。


    你們的異能,外麵的喪屍病毒不都是這麽來的?與其問他要怎麽做才能放過人類,不如你現在出去問問,要阿鸝怎麽做人類才會放過他。”


    賀雲璟的一字一句都十分犀利,說的秦舒明沒有半點反駁的餘地。


    是啊!


    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就算阿鸝停止又能怎麽樣。


    死了這麽多人,散了多少家庭,人類怎麽可能輕輕揭過,更不可能覺得阿鸝無辜,隻會認為他們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阿鸝沒有被銷毀。


    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現在也隻剩下最後一條路。


    要麽人類滅絕變成喪屍,要麽人類殺掉所有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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