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歎了口氣,賀雲璟隻能老實回了寢宮待著。


    他的到來打亂了全部的劇情,裴宵被外派出去幹活,阮輕柔也被扣在了他身邊,每天隻能做些簡單的活,根本接觸不到什麽。


    接下來就是看岑藜的想法了,是繼續做這個權傾朝野的九千歲還是跟他隱居去。


    隻是他根本沒機會問,從那天的談話破裂後岑藜就不咋見他了,夜裏也不來寢宮。


    賀雲璟不想追的太急,等著等著就開始入冬了。


    賀雲璟盯著來傳話的人,說是去邊關的物資已經準備齊整,還帶來了一個跟他身形差不多的男子,隻要戴上一張人皮麵具就能裝扮成他留在宮中。


    這是有多不想見他。


    賀雲璟重重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沒去找岑藜掰扯,換上衣服就跟著錦衣衛出宮了。


    一路前往邊關,路上也有遇到麻煩,但對訓練有素的錦衣衛而言並不算什麽。


    隻是路途遙遠,又要帶著大批的物資比較累贅,緊趕慢趕花了快半個多月才到。


    賀雲璟跟著人走進軍營,因著有岑藜的令牌一切順利,他也留在了邊關,就是在軍營附近轉悠熟悉地形。


    和劇情寫的一樣,今年的冬日格外難熬,雖然穿著厚實的棉衣也會冷,士兵隻能活動起來,或者是在吃飯的時候喝上一口湯暖暖。


    大雪過後敵軍趁夜來襲,賀雲璟翻身上馬帶著留下的那一隊錦衣衛迎敵,寂靜的冬夜被碰撞的兵器聲驚擾,跟著就是出兵的號角聲。


    喊殺聲震天,賀雲璟一馬當先在錦衣衛的擁護下成功斬下敵軍首領的頭顱,又攔下想要乘勝追擊的軍隊。


    邊關的天氣太過惡劣,越往北越是寒冷,追上去隻會損耗體力得不償失。


    賀雲璟勒馬晃了晃手裏血淋淋的腦袋,隨手丟給身邊的人,“快馬加鞭帶回去送給岑大人。”


    錦衣衛小隊隊長謝霖一陣無語,帶個人頭回去給岑藜,還要快馬加鞭的帶回去,是有什麽大病嗎?


    可他們出發前就接到了命令,在外一切聽從賀雲璟的命令,所以他還是命人去辦了。


    一路快馬加鞭,從邊關到京城,第八天這個盒子就到了禦書房。


    岑藜看著放到桌上的盒子,帶著幾分好奇打開,然後就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腦袋。


    不過因為天氣原因,加之裏麵放了冰塊血液已經凝固,也沒什麽味道,就是看著很惡心。


    岑藜眸色暗了下來,瞥了一眼送來盒子的人,不悅的將一起送來的信封打開。


    信是謝霖寫的,內容也很簡單,無非就是賀雲璟聰慧驍勇,預知了敵人突襲的時間,不僅擊敗了敵軍還斬殺了敵軍將領,特將戰利品送上,讓岑藜放心。


    末尾還補了一句,說是邊關嚴寒,賀雲璟回軍營後就病倒了。


    病倒了?


    岑藜蹙眉,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連這點冷都受不住,才打了一次就病倒了。


    岑藜眸中閃過一絲嫌棄,將信丟進了燒著的炭盆裏,至於這顆腦袋,岑藜思忖過後讓人掛去了城門口,貼上告示告知京中百姓,邊關很安全。


    這樣的昭告的確很大程度安撫了京中百信,在這冬日裏帶來了溫度,便是早朝上也都議論起來。


    之前的將軍再次站出來,請求往邊關運送冬衣糧草,用以防備敵軍來襲。


    岑藜便順勢說明已經全數安排,割下敵軍頭顱的便是他安排運送的糧草物資的人。


    至於賀雲璟的身份岑藜目前沒有提及,倘若傳出這個消息,怕是敵軍會大肆來襲,賀雲璟在邊關也就危險了。


    是不是真的送過去了無人知曉,岑藜也不願多做解釋,他如今隻想看賀雲璟是否真的有這個能力。


    而邊關這邊賀雲璟的確病了一場,實在是這具身體不咋地,他來了之後也隻專注修煉了靈魂力,體能遜色許多。


    病好後他便跟著軍中將士一起操練,帶著人在邊關幾個重要的城鎮行走,驅趕那些虎視眈眈的遊牧民族。


    等到了深冬時節,雖未曾怎麽下雪,卻已經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還是熱水。


    賀雲璟覺得自己的手都要凍僵了,偏生敵軍習慣了這樣的苦寒天氣,又實在沒有糧隻能大肆出兵搶奪。


    總之不打餓死,打了頂多戰死,敵軍來勢洶洶,軍營裏卻有不少士兵凍得沒了溫度,行動遲緩。


    賀雲璟也打的吃力,但總算一次次堅持了下來,傳回京中的都是好消息。


    不過一個冬日的時間邊關出神將的消息就傳開了,雖不知其姓名,卻都知道是當朝九千歲岑藜的人,扭轉了岑藜往日的名聲,朝堂上對岑藜的針對也少了許多。


    直到春日來臨,氣候漸暖,瘦了一大圈的賀雲璟縮在帳篷裏,謝霖在旁勸道,“岑大人的意思是讓陛下早日回宮。”


    “再等等,過了三月再說。”賀雲璟扒拉著火堆,也不是他不想回去,是他現在還沒完全放心。


    這個冬日裏敵軍損失巨大,打怕不一定,或許更想報仇,畢竟天氣雖然暖了起來,可這片荒蕪的地界並沒有長出半點綠色,怕是會晚些時候。


    如此便是寒冬過去,春日來臨,該餓的還得餓著。


    沒有吃的就隻能來搶,退一步是死路,往前是未知,一般來說都會選擇後者。


    賀雲璟堅持自己的想法,謝霖也沒轍,總不能把賀雲璟打暈了帶回去,反正他是打不過的,隻能再次傳信回去給岑藜。


    也好在賀雲璟沒有離開,不過幾日時間敵軍又打過來了,這一次的陣仗更大。


    戰鬥從半夜持續到了第二天下午,停下的時候賀雲璟已經徹底沒力氣了,他癱坐在地上大喘氣,呼出來的全是白霧,周身幾米範圍倒著成片的屍體。


    謝霖從另一邊趕過來,身體搖搖欲墜,在找到賀雲璟後整個癱軟下來,又哭又笑的,卻在看到賀雲璟的左手後戛然而止。


    “陛下,您的手。”


    賀雲璟的身體早就沒知覺了,是累的,也是凍的。


    他視線挪動看向自己的左手,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被砍了一刀,小拇指整個被削下來,無名指也沒了半根,血液已經凝固了。


    賀雲璟挑眉,吩咐說,“給我找回來。”


    說完賀雲璟就倒了下去,他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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