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悡歪著腦袋看他,好一會兒才道,“我感覺你很熟悉。”


    “怎麽說?”


    九悡解釋,“人魚族一直住在深海,隻有十年之期才會來這裏,但長輩都告誡我們不可以和人類親近。”


    “你的確不親近人類,在岸邊見我的時候就很討厭。”


    “那是你眼神怪怪的,像是要吃魚的貓。”九悡這麽解釋,初次的印象的確是很不好的。


    這個話說的還怪貼切,他可不就是想吃魚嗎?


    賀雲璟笑彎了眸子,“那為什麽覺得我熟悉?”


    “就是你被黑獅吃掉的時候,心裏有些慌,下意識就動了,想把那顆腦袋砍下來。”九悡蹙眉思索,“我應該帶他們離開才對,像那些人類一樣。”


    賀雲璟讚同的點頭,“所以你覺得我熟悉,莫名就不想我死?”


    “有一點吧,但我是第一次出來,我肯定沒見過你。”


    “許是前世呢,我第一眼看你也很熟悉,所以就看入了迷,還被你用水抽。”賀雲璟越發貼近在九悡,在他想要躲開時伸手扣住他的後腦勺,“我能叫你阿悡嗎?”


    九悡眨動眼眸,覺得這是個很親昵的稱呼,他跟賀雲璟的關係貌似沒有那麽熟。


    但莫名的,他並不反感賀雲璟這麽叫他,而且賀雲璟的確幫了他很多,便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賀雲璟輕笑了一聲,鼻尖觸碰著九悡的鼻尖,扶著九悡的手也放下落,撥開發絲在他後頸上輕輕摩挲。


    “那我教阿悡什麽是喜歡。”


    賀雲璟說完便親了上去,含住那柔軟的唇瓣輕咬,放在九悡後頸的手摩挲安撫著,在沒有得到明確拒絕的時候才深入進去。


    很燙很燙,九悡後知後覺的想要避開,但賀雲璟並未給他這個機會,另一隻手扣住九悡的腰身一路往下摸上魚尾,手感相當不錯。


    之前摸上魚尾他很克製,隻是觸碰了一下就收手了,這次他倒是摸了個夠,親吻也越來越深,恨不得現在就把懷裏的金色小魚給吃進肚子裏。


    九悡被親的懵懵的,手握成拳想要把人推開,奈何賀雲璟力氣太大他試了幾下都沒推動,可那霸道的親吻實在是讓他呼吸艱難,靈皇的修為直接迸發出來,把賀雲璟給掀飛了出去。


    賀雲璟整個人都是懵的,被摔在地上是腦瓜嗡嗡響,他竟然被老婆給掀飛了!


    九悡雙手撐地呼哧呼哧的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結果扭頭一看就發現賀雲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他想起賀雲璟的修為和在水下的消耗,心頭一慌立刻幻化出雙腿走過去跪坐在賀雲璟身邊,手指頭戳戳他的臉,“你怎麽了?”


    “被你打殘了。”賀雲璟張口就來,遲緩的轉動眼珠子看他,“你很討厭我那樣親你?”


    九悡蹙眉,他說不出討厭還是喜歡,隻能實話實說道,“憋的慌。”


    賀雲璟無語,但一想他單純的金色小魚肯定沒幹過這樣的壞事,不會也很正常。


    他撐起身子再次湊近九悡,手指點在他鼻尖上,“這個不是擺設,能呼吸的。”


    九悡扒開他的手爬起來又走回了岸邊,直接就下水了,一聲不吭的往同伴那邊遊去,不是很想理賀雲璟的教學。


    賀雲璟沒追,就地躺了回去,他是真的累,占完便宜還是要好好休息一下,補充一下消耗的體力和精神力。


    在水裏悠著的九悡也時不時往岸上看去,見賀雲璟睡著心情有些複雜。


    他覺得人類好像沒有族人說的那麽可怕,至少賀雲璟沒有想要傷害他們,就是身上總是燙人的很,他有些不舒服。


    腦袋埋進水裏,九悡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岸上的人,雖未切身體驗過,但他就是覺得賀雲璟咬他唇應該是很親密的事情,比摸他尾巴親密多了。


    他應該排斥討厭的,不管怎麽說賀雲璟都是人類,而他是未來的王,他不能也不可以喜歡上人類,被族人驅逐。


    想到從小的夢想和身負的責任,九悡還是決定要對賀雲璟冷淡些,等離開惡魔之眼後就立刻回到深海再也不出來了。


    至於賀雲璟對他對人魚族的恩情......


    九悡想了想,還是要在離開之前做個補償,免得心裏總是惦記著,也不能讓賀雲璟白白幫他們才是。


    睡夢中的賀雲璟完全不知道九悡是在心裏打定主意要跟他分道揚鑣了,他就是累了,在修補了好幾個小時後才醒過來。


    撐著身子起來,賀雲璟一眼看到了圍在岸邊的人魚,麵前有火堆,還架著幾條烤魚。


    賀雲璟沉默了,目光落在趴在岸邊看火堆的九悡,銀白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又有火光映照,整條魚都在布靈布靈的發著光。


    他不經大腦的一問,“你們吃魚?”


    一句話讓所有的人魚都看了過來,眼神有些像是在看白癡。


    九悡也很無語,直接問他,“海裏有什麽?”


    “魚、蝦、蟹、海貝那些。”


    九悡一副所以呢你覺得呢的眼神,他住在海裏不吃魚光喝海水嗎?


    賀雲璟一時語塞,起身走到九悡旁邊盤膝坐下,探頭看了一眼他在水裏的魚尾,“問一個可能很白癡的問題。”


    九悡不說話,就這麽沉默的看他,覺得賀雲璟真的能問出很白癡的問題。


    賀雲璟問他,“住在海裏的話,你們要吃生的嗎?”


    這問題果然就很白癡,九悡撐著岸邊躍起坐下,魚尾在水裏滑動,“人魚族在海底有王宮,就和在岸上是一樣的,可以生火烤魚烤海貝吃。”


    “可以你們不是魚嗎?我以為是那種住在海裏,就一直是人魚的形態,餓了就張嘴等著小魚小蝦自己到嘴裏。”


    “那是魚和海獸,我們人魚,就和人類在陸地上一樣。”九悡皺著眉頭解釋,覺得賀雲璟有些不可理喻,把人魚當成那些野蠻的海獸。


    賀雲璟認真思考了一下,繼續問他,“那你們在海裏怎麽說話,難道不是一張嘴就是一口海水?”


    九悡無語至極的翻了個白眼,“你呼吸影響說話了嗎?”


    “空氣和水又不一樣。”


    九悡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直接扭過頭不理他,感覺賀雲璟就是故意拿人魚尋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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