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聽希爾瓦娜說,是李振把他們推入了深紅海盜團這個火坑?可我當時看她表情,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項天明旁敲側擊道。小a無聊得打量起周圍的設備,而李斯特倒是因為能聽八卦而氣色慢慢好起來不少。


    “唉,那孩子,我接著說吧。那時候的深紅海盜團還隻是個烏合之眾糾集的小團體,和每年聯邦都要清掃的那些垃圾沒什麽兩樣。可也就是那一年,瑪德琳總統第一次上台的那年,這個小派係有了不同尋常的動作。他們開始大肆招兵買馬,擴充實力,光是我們明麵上知道的就有好百名臭名昭著的傭兵飛行員加入。


    深紅海盜團一時間在獨立星係和聯邦邊境風頭無二。這勢必影響到了飛盟,甚至是聯邦的航線安全。李振當時就在飛盟的示意下負責對至暗日星係的海盜勢力發起清剿。我也率領第一艦隊日夜行動。”嚴素說道。講到這裏的時候嚴素抬起了頭,眼裏滿是驕傲,隱約還有些感傷。


    “所以後來您的女兒們怎麽就進賊窩了呢?”李斯特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氣問道。嚴素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繼續說:“當時飛盟一支大部隊壓境,深紅海盜團佯裝放棄了至暗日星係,李振信誓旦旦地保證沒有危險,我家兩個丫頭就非要吵著去看。


    我也是一時糊塗,經不住她倆軟磨硬泡而同意。沒成想她倆剛從主恒星附近脫離躍遷就趕上大量海盜飛船殺了個回馬槍,連人帶船都被俘獲。李振那混蛋留下防禦的人馬根本抵擋不住,被殺了個片甲不留。”嚴素泣不成聲地說道。


    “那混蛋帶著大部隊正在至暗日星係邊緣與海盜纏鬥,回防不及,隻好向我求助。我一怒之下調撥了兵力而沒有知會軍部和飛盟,差點釀成大禍,事後我也便半自願地被下放到這裏做艦長。”嚴素看著手裏的軍帽說道。一時間,項天明和李斯特都感慨萬千,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老先生,那這之後,你有沒有嚐試過再去找她們呢?”李斯特好奇道。嚴素原本就不甚明亮的眼神聽到這話就更黯淡了。“至暗日星係,法理上是獨立星係,沒有正當理由和軍部批準,是不能帶著部隊前去的。我也曾多次隻身前往,卻也一無所獲。


    正因如此,當軍部下來命令要我送當今總統的親戚來見一個叫項天明的人時我一開始還不同意。但從老朋友那裏聽聞你們去過至暗日星係後我不得不丟下麵子答應。”嚴素擦去眼角強忍著沒流下的淚說道。


    “那李振呢?他後來沒有去尋找過嗎?”項天明忙問道。在他印象中李振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怎麽可能這麽多年放著好友身處險境而不聞不問呢?嚴素臉色一變起身罵道:“那混帳玩意兒從此沒再聯係過我,至於他之後又做了什麽,我一概不知。但想也能想到,要是有進展,他敢不告訴我?”嚴素老爺子越說越激動,項天明和李斯特怕出事,連忙好言相勸,讓嚴素先坐下來慢慢說。


    “那,您是想讓我們做什麽呢?”項天明把嚴素扶回凳子上坐好後疑惑道。“我本來毫無頭緒,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想問問你們。想不到你們真的知道我那兩個孩子的下落。如此一來,等那霍特離開,你們帶路,我就是抗命也要開著剃刀號殺過去救出我家姑娘!”嚴素殺氣騰騰地說道。


    項天明當即冷汗都下來了,忙勸道:“老爺子,恐怕行不通啊。”嚴素鼻孔裏出氣,冷哼一聲,一雙眼睛分外有神,死死盯著項天明那張臉質問道:“有何不可?難道我剃刀號還打不過一幫海盜?隻要救出兩人,立即躍遷走,我保證那些垃圾海盜追不上。”


    “我們是在黑域星係,離至暗日都不是十萬八千裏,而是直線距離上百光年。你船上這麽多人半個月的吃喝拉撒怎麽辦?到時候去了人不在怎麽辦?”一陣安靜地小a突然插進來反問道。一連串的怎麽辦把本來就是一時氣血上頭的嚴素給問倒了。後者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末了隻能陰沉著臉坐下來。


    “況且,就目前來看,還有一件麻煩事。”項天明補充道。“根據我們的經驗,凡是有價值的成員,都會被深紅海盜團植入定時炸彈,超過時間或者超出設定範圍都會爆炸。這大概也是為什麽她們不敢逃跑的原因。”項天明解釋道。嚴素仿佛想到了什麽似的問:“所以很少能看到深紅海盜團高層成員的屍首,更別提活捉了?原來真是這樣!我一直懷疑,但沒有證據。”


    “沒錯,而我們在前往聯邦邊境的路上,剛好弄到一具完整的,帶炸彈的屍體,已經移交飛盟研究。”李斯特說道。嚴素不敢置信地問:“怎麽可能,聯邦這些年也不是沒試過,但每次總會莫名其妙地失敗,怎麽做到的?”項天明於是又將巴布羅和海盜的故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聽得嚴素嘖嘖稱奇。“想不到深紅海盜團還有生化改造技術。”愁眉苦臉的嚴素感歎道。“但這也沒法說明為什麽那枚炸彈沒有爆炸。”嚴素分析道。


    “隻能寄希望於飛盟的研究人員能加油了。”項天明雙手一攤無奈道,嚴素隻好點點頭表示同意。“對了,你是不是會畫畫?”嚴素突然想起來似的問道,一臉懵逼的項天明遲疑著點頭,心說這都哪跟哪兒啊?


    “那你幫我畫畫!”嚴素當即命令道,那副堅定的眼神,仿佛是在說什麽很嚴肅的事情。“就畫小燕子和小娜的樣子,我,我想知道她倆現在長啥樣。能畫嗎?”嚴素突然又輕聲問道。看得出他是在嚐試著說話溫柔些,因為麵對唯一能告訴他親生骨肉消息的人,他再一次感到自己是那麽無力和無助。


    “好,能畫,您放心。”項天明答應道。畢竟他是真的沒有勇氣看著一位老父親的渴望和害怕的眼睛把不字說出口。


    很快,嚴素就派人送來了紙筆,由於剃刀號畢竟是戰艦,沒有油畫顏料或者可供研磨成顏料的礦物,項天明拿著鉛筆隻能是根據心中印象來一幅素描。首先畫的是嚴柳燕,也就是小名嚴大炮的姐姐。雖然很想吐槽這個小名,但是看著眼都紅了的嚴素,項天明愣是沒敢說出口,隻能悶著腦袋使勁畫。


    隨後是希爾瓦娜,項天明對她印象更深,個子不高,但是渾身上下裏透著股古靈精怪和不認命的勁兒。如果不是幾次交手,也許在項天明中心還能留個好印象。


    先搞定人體比例,再添加細節,環境背景,最後項天明在希爾瓦娜的臉上舔了一顆美人痣,這就算完工了。將兩張四開的紙遞給等了好一會兒的嚴素,老艦長的雙手是顫抖著接過,旋轉了一圈後放到眼前細細端詳起來。


    “燕子,這兒像,像她母親,但是怎麽穿成這樣啊?小娜,小丫頭就是矮她姐姐一頭……”嚴素拿手指一寸一寸地摸過畫紙,止不住地念叨著一些細節,聽得一旁的三人都很是惆悵。


    可是這該死的黑暗星際時代,多少人和她們一樣,又有多少人比她們過得還要悲慘?項天明想起斯達娜,想起質樸的魯巴人,一時間居然也偷偷抹掉了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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