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璟看來,唐山玉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哦,可能形象沒那麽好,但是也沒那麽壞,中規中矩吧。


    謝璟覺得唐山玉有時候非常愛多管閑事,本來他是沒打算和人有更深層次的交流的,隻是,人自己湊上來,他能有什麽辦法。


    一開始隻是練劍,後邊漸漸開始有所交流,再後來,倆人變成了能夠上下學的關係,雖然中間加了個石澤竹。


    再再往後,因為某件事情,倆人的關係應該是拉近了不少,這是在謝璟還是十幾歲發生的事情,年少的他比旁人都要帶刺,所以性子原因,這讓他惹到了幾個修為高的弟子。


    這些弟子雖然不是親傳,但是他們對謝璟這個親傳弟子身份表示不滿,更讓人無語的是,其中有一個是因為自己喜歡的姑娘對謝璟有意思才對謝璟發難的。


    這種行為,在謝璟看來,讓人非常無語,他發自內心的看不起這些人……


    然後他就被這些人給堵路上了。


    因為修為不夠高,還挨了兩拳,但是一生要強的謝璟就算被人打趴下,也依舊是那種在座的各位都是螻蟻的眼神。


    這眼神可就激得那幾人更加生氣了,隻見他們似乎下定了某個主意,其中一個揪起謝璟的衣領子,似乎打算幹壞事。


    可他壞事還沒幹呢,謝璟就聽到遠處的一聲叫喊,“先生,就是他們,他們在這裏欺負低修為弟子。”


    那幾個弟子聽到這聲音後,連忙丟下謝璟然後紛紛像籠子放雞那樣往四處逃竄,謝璟坐在地上,他對這個聲音很是熟悉,畢竟是一起上下學的關係,再不熟悉就太冷酷了。


    “…你怎麽來了。”謝璟看著從暗處走出來的唐山玉。


    “我來救你啊。”唐山玉一副你這也要問的表情。


    “……我不用你救。”一生要強的謝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就站起來,他身上雖然有傷,但是取些傷藥敷一下就能夠好了。


    “……真冷酷啊,果然是那種小說裏的偏執攻呢。”後邊的話,謝璟沒有聽清,他隻以為唐山玉在抱怨他。


    抱怨也是正常的,反正他也不指望能和人當朋友。


    …沒指望過。


    心裏是那麽想的,但是這個在他麵前揮著拳頭,打人的模樣凶猛得像深山裏跑出來的發瘋山雞的是誰?


    “…你怎麽又過來了?”謝璟感覺自己的左手臂應該是被人折斷了,此時此刻他身上也有不少的傷,但是他的對手被他咬下了一隻耳朵,戳瞎了一隻眼睛。


    “來打架練練手,絕對不是為了你,你可以放心了。”唐山玉甩了甩手上的血,瞥了一眼渾身是傷的謝璟,就看了一眼他的腦袋就被人在後邊拿棍子打了一下。


    謝璟:……


    唐山玉轉身就是一個上勾拳,用那滿是血的臉。


    謝璟看著這情況,決定先打完再問問題比較好,於是他轉身給了後邊的人一個右飛踢。


    等戰況結束後,倆人也都氣喘籲籲了,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又別過頭去,當然先別過頭的是謝璟,唐山玉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最後……明月初上枝頭,林子裏靜無聲,唐山玉見謝璟特別要強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而且他有家訓,不能太晚回去,所以唐山玉決定先走一步。


    “那我先走了。”說完,唐山玉毫不留戀地準備起跑回去。


    “……謝謝。”


    唐山玉的起跑動作一頓,他沒有回話,不如說,停頓隻是一刹那,實際上他的人已經飛竄了出去。


    總之,唐山玉跑走了,越來越遠的身影也沒有要跑回來的趨勢。


    自那後,倆人關係應該是好了不少。


    應該吧……?


    謝璟睜開眼,然後他發現唐山玉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和胡長樂,此時此刻胡長樂在他旁邊伸了個懶腰。


    任海則在遠一點的地方和秦蘭時一起問那個蛇殿下話。


    慕輕輕和石澤竹則是站在唐山玉旁邊,和唐山玉一樣往謝璟這邊看過來。


    慕輕輕撲了過來,然後撲在了胡長樂的身上,她抱住胡長樂親切地蹭了蹭,“沒事就好了,噩夢什麽的我們全都忘掉吧~”


    胡長樂感受著這份柔軟,臉蛋一紅,隨後也伸出手回抱了過去,“呃,好。”


    兩個女孩子在親熱貼貼,旁邊的三個男人在麵麵相覷,最後,石澤竹啊了一聲,對謝璟張開了雙臂,熱情地邀請謝璟入懷。


    謝璟:……


    他果斷地拒絕了。


    總之他們重新圍到了蛇殿下那邊,看著狼狽的蛇殿下,這個蛇殿下被人蓋了布,所以沒有在裸奔,這讓媽媽心態的唐山玉大鬆一口氣。


    “有問出什麽嗎?”唐山玉鬆口氣的同時也不忘記問問題。


    “有一點,這個家夥是個神經病。”秦蘭時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他說要獻祭一名龍族,從而幫助他化龍,所以他看到慕小友才會那麽興奮。”任海在旁邊仔細解釋道。


    慕輕輕現在已經不意外任海知道她身份了,反正早就暴露了,那就暴露得更徹底吧,所以她輕輕皺眉,“原來是這樣,好吧,我們龍族的確不是很能容忍自己的種族被蟲子給汙蔑。”


    所以用“殿下”這個稱呼,再加上這個“殿下”幹的事情,足以讓路過龍憤怒,從而去尋找幕後妖。


    “所以這裏有獻祭的陣法嗎?”謝璟看了一眼周圍,他沒有察覺到陣法的痕跡。


    “他好像還沒畫完,他說了打算把慕小輕抓住後,先養養,等養肥再吃。”秦蘭時說話一向是好聽的,說得慕輕輕像一隻待宰的雞。


    慕輕輕對此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


    “那之前送過來的姑娘們呢?”唐山玉雖然心裏沒什麽希望,但是還是問了出來。


    “被他吃了,說這個也是獻祭的一部分。”秦蘭時說著歎了口氣,然後踢了那條蛇一腳。


    “真是胡扯。”唐山玉顯然有些怒氣了。


    “還有嗎?”胡長樂搓了搓手臂,她有點想回去了。


    “……嗯,這個啊。”秦蘭時看向了慕輕輕。


    任海也跟著看了過去。


    唐山玉等人不明所以但是也跟著看過來。


    慕輕輕突然被迫矚目,她難得有幾分拘謹,“…什麽事是和我有關的?”


    “…那些幫他搜集少女的家夥們的老大,似乎之前和龍族也有過類似的交易,當然,不是現在這個蛇殿下,似乎對方是真的龍族。”秦蘭時組織著語言開口道,他一邊說一邊側頭看著唐山玉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個老大之所以幹得那麽得心應手,就是因為他曾經在其他地方也幹過類似的事情,甚至壓根沒有懷疑過要求他幫忙搜集雌性的龍族是假貨。”任海說話就直白多了,他似乎看不到慕輕輕那越來越黑的臉色。


    “……”慕輕輕沒有回答,顯然她在瘋狂腦風暴,她努力去回想會幹這種事情的人到底是誰,當然,如果這是任海單方麵說的,她隻會表現得極為不在乎,因為對方說的極有可能是假的,可說的人裏頭多了個秦蘭時。


    任海的話會讓她徹底不相信,可秦蘭時的話她是相信的。


    要問為什麽。


    因為任海目前來看,對她表現出了極為濃鬱的敵意,就好像她…不,他們龍族,欠了他什麽一樣。


    所以對她有敵意的家夥的裏頭的話有幾分信任,非常難說。


    “……我們……”就在這個時候,胡長樂非常虛脫地舉起了手,“能不能先出去……?”


    她剛剛經曆了扭曲大迷宮,翻轉動迷宮,還有入夢出夢的眩暈感,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好想吐。


    好想吐好想吐好想吐……


    說吐就吐,胡長樂扶著旁邊的牆壁,吐出了一串彩虹,她聽到了唐山玉的關心聲,還有石澤竹慌亂翻找東西的聲音。


    “吃一下這個吧,會好很多。”突然,一隻手遞來了一個小藥瓶。


    “啊,謝謝……”胡長樂抬起頭,對著遞藥瓶的人虛脫一笑,正想伸手去拿的時候……她愣住了。


    給她遞藥瓶的是任海,那個唐山玉在私底下讓她提防過的任海。


    任海的身高比石澤竹還要高,但是胡長樂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和石澤竹不一樣的感覺,如果說石澤竹是那種靠譜的大鬆樹,任海是那種高得讓人發慌,並且遮住日月的參天大樹。


    總之,胡長樂愣住了。


    唐山玉也愣住了,石澤竹跟著愣住了,秦蘭時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身邊,也愣住了,準備發話的慕輕輕也愣住了。


    謝璟…謝璟他皺了皺眉。


    “不吃嗎?吃了會好一點。”任海見人不接,就把藥瓶塞到了胡長樂的手裏。


    “……謝謝。”胡長樂繃著臉,轉頭去看唐山玉,見唐山玉和她點點頭,她才把藥瓶打開,倒出裏麵的藥,吃了一顆。


    藥是甜的,不苦。


    “我家姑娘特別不喜歡吃苦藥,所以我就經常在弄藥丸的時候加多些甜味藥草,來中和一下藥味。”任海見胡長樂吃下去後,就溫和地笑了笑,他重新走回了秦蘭時身邊。


    “我們要不還是先出去吧?你們家的小姑娘好像不太舒服呢?”任海指了指出口的方向,“再說了,在這個遺骸裏頭,有什麽好待的。”


    這裏真是遺骸啊。


    胡長樂:……


    她感覺此時此刻敏感的自己又想吐了,於是她急急忙忙又吃了一顆藥。


    不管怎麽樣,這個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並且在以陶意和自己的父親陶容正抱在一起結束。


    陶意拿出手帕擦去陶容正的眼淚,果然父親和母親說的一樣愛哭,她那麽想著,就再次抱了上去,“爹,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男子漢有淚不輕彈,可是,又不是說男子漢不能哭啊。


    任海對此有話說,“男子漢不要扭扭捏捏的,要哭就大聲的哭,要笑就要大聲笑,哭得比雨大,笑得比天燦。”


    不然的話……


    就比不過這該死的天啊。


    ……


    “所以,為什麽他會和我們在同一艘靈舟裏?”慕輕輕臉色陰沉地看著秦蘭時,而秦蘭時轉頭看向了唐山玉。


    唐山玉對秦蘭時看過來的目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後他轉頭看向了謝璟。


    謝璟沉默了一下,就轉頭看向了石澤竹。


    石澤竹愣了一下,跟隨大眾的腳步,轉頭看向了胡長樂。


    胡長樂覺得自己為什麽要遭這個罪,於是她轉頭看向了罪魁禍首任海。


    任海接受到輪過來的目光後,嘿嘿一笑,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什麽,我是因為靈舟壞了才在那個島上逗留的,所以你們能不能捎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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